“盜糧,收買員,蓄養私兵,哪一條也是死罪。”
蘇辛夷長舒一口氣,跑不了就行,“益王平日累積這麼多的人脈,朝堂之上就沒有人為他求嗎?”
“本來是有的,不過商君衍拿到了益王勾連玉寧、滄南還有宗平幾地員的證據,再加上穆邢找到了糧倉,實證之下,誰還敢說?”晏君初面帶冷笑的開口,眼中的譏諷藏都藏不住。
蘇辛夷聞言便道:“不管是圍場、江家還是扶乩的事,益王都能想辦法,但是唯獨這兩點不能。”
所以當初殿下讓商君衍晚回京,為的就是一擊致命,就是沒想到后來出來個鹿云華,倒是讓他們無意中拿到了糧倉所在地。
想起這個,到時要真的謝謝解經略。
想起解經略避之不及的樣子,蘇辛夷不由笑了笑。
“笑什麼?”晏君初看著辛夷問道。
辛夷就把事一說,看著殿下問道:“這可真是無心柳。”
晏君初想起解經略不由也一笑,“解經略確實無辜,鹿云華并非是真的追著他不放,不過是要給鹿鳴林添堵。”
“鹿云華出糧倉,那能嗎?”蘇辛夷看著殿下問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晏君初看著辛夷,“雖然戴罪立功,但是鹿鳴林以及鹿家在平衛多年所作所為是不能抹去的。”
蘇辛夷微微頷首,“鹿鳴林追隨益王多年,做下的事肯定不是一兩件,若沒有鹿家協助是不可能的。”
只能說鹿云華也算是適逢其會,抓住這個機會,至跟的母親能把命保住,其他的只能以后再說。
若是遇上大赦,說不定還有機會為庶民。
這個蘇辛夷就幫不了了,而且,也并不想幫。
不管是鹿云華拿著解經略與鹿鳴林對峙,還是鹿鳴林以死護著益王,鹿家的所作所為,終究是要自己付出代價的。
“嗯。”晏君初輕輕頷首,“旨意很快便會下達。”
“事折騰這麼久,總算是有了個結果,那遂州那邊?”
“自然是朝廷接管。”
蘇辛夷了然,益王府以后怕是不復存在了。
上元節宮宴上的事還沒個結果,陛下的旨意就在隔日下達,益王及黨羽判斬首,益王府的爵位也被朝廷收回,益王妃等一眾眷被押送邊關流放,其中就有許玉容、明慧師太在。
至于晏瓊思,蘇辛夷沒有想到皇后娘娘還是求了,只是陛下這次雖然沒有流放晏瓊思,但是廣平郡王晏巡也這個兒的牽累郡王的爵位沒了,大概是陛下心中還有火氣未散,將晏巡貶為皇陵守門攆出了京城。
“伏云怎麼置的?”蘇辛夷看著展橋問道,聽了一圈沒聽到伏云的結果。
展橋聞言就道:“襄王殿下為伏云求,在紫宸殿外跪了一天一夜,說是伏云雖然與益王有關系,但是卻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唯一做的事就是圍場那件事,而且圍場那事最后倒霉的也是襄王自己,襄王自己不追究求陛下高抬貴手。”
蘇辛夷:……
萬萬沒想到皇室第一癡種竟是襄王。
怕是李貴妃要氣吐了。
“結果呢?”
“陛下將伏云貶為婢,終生不得如皇家玉碟,此生不得生育皇家子嗣。”展橋說到這里一頓,“據屬下得知,當年益王是想要伏云將襄王殺了,但是伏云沒有從命,只跟益王說襄王邊跟隨的人多不好下手,便換了救命之恩。”
蘇辛夷驚了一下,“這麼說來,伏云這救命之恩倒是真的了。”
展橋笑了笑,“算是吧。”
蘇辛夷輕笑一聲,“看來伏云也是個聰明人,雖然給益王做事,但是給自己留了后路。”
展橋很是贊同,但是奈何襄王那眼睛就是被糊了拿什麼,非要拿瓦礫當珍珠,也是沒辦法的事。
除此之外,此次事件中立功的人都有賞賜,像是穆邢終于能從見不得的份站到之下,而且因為這次冒險前往平衛拿到了糧倉的位置再立一功,所以便被陛下封了百戶了三千營。
穆邢殺手出,三千營是純騎兵主巡哨,正好能讓他大展手。
蘇辛夷大喜,不枉穆邢這一場奔波,是個好結果。
展橋也很高興,“穆邢說要來給太子妃磕頭,不過秦大人那邊著急要人,就先讓穆邢過去了。”
蘇辛夷先是一愣,隨即就道:“穆邢這是到了秦觀生手下去了?”
“是。”
蘇辛夷:……
看著太子妃意味不明的神,展橋也是一樂,道:“穆邢知道后一臉生無可,但是如今他已經有了正經的,又是從您手下出去的,便是為了不給您丟臉也得著鼻子去了。”
蘇辛夷一本正經地開口,“穆邢的子太過散漫,秦觀生又是個眼里不容沙的人,只是要給他弦,是好事。”
“太子妃說的是,我與曹清說好了,今兒個晚上去給穆邢賀一賀。”
什麼賀一賀怕不是要去看笑話!
穆邢子獨,有人愿意與他往來,蘇辛夷自然高興,看著展橋就道:“那就順帶替我捎一份賀禮去,跟他說,要他好好當差,等到京中諸衛大比,他可不能丟了我的臉。”
“是,屬下一定把話帶到。”展橋道。
有太子妃這話,穆邢就得著鼻子在三千營當牛做馬了,想想就覺得好笑。
除了穆邢之外,這次案子最為亮眼的便是商君衍這個欽差,此次不畏艱險將益王連拔起,整治江南場,陛下對他很是看重,破例將他提拔為了吏部侍郎,頂了季罡的差事。
在商君衍的環之下,蘇翼這次升為千戶加封承信校尉就不怎麼關注了。
但是蘇辛夷知道,大哥這次的功勞不小,商君衍能在江南揮斥方遒,全都是大哥在前沖鋒陷陣,這次能封千戶,換做平日必然會引起嘩然,但是現在有了商君衍在前,大哥倒是不怎麼顯眼了。
好。
蘇辛夷心里高興,益王到了,蘇家的患也已經被排除,晏瓊思這個總是跳出來讓人心煩也去守皇陵了,這下日子是真的順心了。
蘇辛夷的心好,晏君初一回來就覺到了,看著辛夷眉眼間的笑意,就道:“這麼開心?”
蘇辛夷聞言轉過,“殿下今兒個回來這麼早?”
晏君初頷首,“益王的事了結,總算是能輕松幾日。”
“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事。”蘇辛夷立刻說道。
“你都知道了?”
“我把展橋來問了。”
晏君初換了常服出來與辛夷說話,蘇辛夷看著他就問道:“那晏陵一家怎麼安排的?”
之前忘了問這個。
晏君初笑了笑,“益王府的爭端雖然晏陵不知,但是益王所做之事也有老益王的影子,不過父皇還是網開一面,令晏陵回了遂州,還賞了田地。”
蘇辛夷就明白了,晏陵以后也只能做個富家農,其他的都不能在奢了。
覆巢之下,他還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是陛下開恩了。
益王的事大街小巷還在議論紛紛,宮里頭的熱鬧截然不同。
蘇辛夷想了想,看著太子問道:“上元節的事,殿下,你說結果會如何?”
“你讓人查得怎麼樣了?”晏君初問了一句。
“佘嬤嬤還在查,消息也是斷斷續續,那晚人很多,想要都查明白很麻煩。”說到這里,蘇辛夷看著太子殿下,“說起來,父皇似乎并沒有對李家有什麼置,當初李紀的事李家與益王有了往來,雖然事未,但是這里頭的干系肯定很深。”
晏君初看著辛夷就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李太師臥病在床,父皇這個時候怎麼好趕盡殺絕?”
蘇辛夷幽幽一嘆,“年紀大了就是好,床上一躺,萬事無憂。”
聽著辛夷濃濃的譏諷,晏君初就被逗笑了,了的指尖,“很生氣?”
“這麼多人都被置了,晏瓊思一家都沒得了好,怎麼到了李太師這里就要拐個彎兒?若沒有李太師暗中相助,益王在京城行事能這麼順利?”蘇辛夷不懂陛下在想什麼。
“李太師畢竟是三朝元老,只因為李紀的事便置,難免會令朝臣寒心。”
蘇辛夷就道:“當初李紀與益王往來的賬目也已經被擺出來,這樣也不行?”
“你也說了那是李紀所為。”
蘇辛夷憋了口氣,幽幽一嘆,這才說道:“狡兔三窟啊。”
晏君初被逗笑了,“父皇心中清楚,只是當年父皇初登基,李太師確實立了不功勞,君臣之間的分要深一些。”
蘇辛夷明白殿下的意思,再加上李太師做事謹慎,李紀的事確實是李紀做的,不能證明李太師了手,現在李家李二爺又被逐出家門,李太師此時臥病在床,不管誰看著都覺得十分凄涼。
這哀兵之計唱得真是好。
蘇辛夷不甘心,憑什麼啊?
別人該置的就置了,到了李家就拐個彎兒?
“皇后娘娘只怕這會兒正難過呢。”蘇辛夷看著太子慢慢的說道。
晏君初不以為意,“皇后娘娘跟李貴妃手多年,李家的形比誰都清楚。”
那就是皇后有心理準備了,但是辛夷難免覺得不平。
看著辛夷的神,晏君初就笑,“你覺得不公平?”
蘇辛夷點點頭,“多有點意難平。”
晏君初便道:“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事都不能單純以公平來定。”
“是啊。”蘇辛夷懂。
“那李家的事就這樣了?”
“也未必。”晏君初道。
蘇辛夷就覺得殿下肯定有后手,笑了笑,“那我就等好消息了。”
晏君初對上辛夷的笑容,黑漆漆的眼睛著,“你不想問我想怎麼做?”
“殿下沒有說,肯定是計劃還未周全,我又何必急于追問。”
晏君初長長的舒口氣,辛夷總是很懂他。
確實,這次李家的事父皇猶豫,這對他來講也并不是個愉悅的事,但是在辛夷面前他不能這樣講,免得因此更加難過。
李太師當年在父皇初登基的時候,確實是一大助力,立下不功勞,父皇又是個念舊的人,再加上李貴妃與襄王母子,想要一刀斬斷肯定不。
再說,他也總覺得父皇留著李太師也不只是因為舊,至于到底是是什麼,他現在也猜不,只能走著看了。
眨眼上元節已經過去幾日,蘇辛夷一直安穩待在東宮,很快后宮那日的事也有了結果。
因為牽涉到季蘊與朱蟬,皇后娘娘又是容王妃的嫡親婆母,所以更要證據確鑿。
讓蘇辛夷沒有想到的是查出來最后的結果裴惠然居然是無辜的。
“……吳王妃那日因為父親的事心不好,當時正在與裴二姑娘說話,見到容王妃就帶著走了過去,哪知道三言兩語間就起了爭執,裴二姑娘當時正在相勸,而且站的位置不太好,所以燈一倒正好砸向。”
蘇辛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是小人之心了。
“裴二姑娘現在如何,的臉沒什麼大事吧?”蘇辛夷看著佘嬤嬤問道。
“沒有大事,只需要按照太醫的吩咐,小心照管著,過個六月明年就與以前無異。”
蘇辛夷微微松口氣,“那就好,姑娘家一張臉是很重要的。”
“太子妃就是心善,您是不知道裴二姑娘雖然是無辜的,但是武安侯府人未必無辜。”
“嗯?”蘇辛夷看著佘嬤嬤,“你仔細說說。”
“太子妃想的沒錯,這件事確實是武安侯夫人與吳王妃聯手,目的就是想要把裴二姑娘送進容王府。”
“可是季蘊為什麼這樣做?這對有什麼好?季家已經倒了,不夾著尾做人,還出來害人?”蘇辛夷一直想不通季蘊的腦子到底是怎麼轉的,反正正常人做的事一件不做。
“據吳王妃自己說,聽到阮明妃著吳王休了,再加上那日正好出宮時遇到了容王妃,倆人拌了幾句,吳王妃就想要報復一下容王妃就與武安侯夫人一拍即合。”
蘇辛夷:……
這人真要蠢起來,這是連自己都肯扔進油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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