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那門反坦克炮和這面旗幟一樣，都是來自同一場戰爭？”

燈火通明的工作室里，衛燃臉難看的問道，蘇奧穆薩爾米戰役可并不比斯大林格勒戰役輕松多。

在這張步兵和步兵之間的慘烈廝殺里，蘇聯士兵面臨的敵人可絕不止踩著雪板神出鬼沒的芬蘭人，還有那足以把他們凍冰雕的低溫。

“很難說”

阿歷克塞教授卻搖頭晃腦的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據我那位老朋友的妻子說，的父親是當地的獵人，在的記憶里，那門反坦克炮似乎父親在幾十年前，從森林里找到的。在那個村子周圍有幾座山，冬天的時候經常發生雪崩，這門反坦克炮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被拿來人為制造雪崩排除危險。”

“那個村子在什麼地方？”衛燃追著問道。

“在芬蘭”

阿歷克塞教授說到這里，已經從書架上找出了一卷地圖鋪開，用鉛筆在芬蘭和俄羅斯邊境的位置畫了一條線，“這里是著名的拉特公路，也是那場戰役里，蘇聯軍隊潰逃的主要路線。我剛剛說過的那棟老房子，就在拉特公路東南大概10公里，一個做普拉西的小地方。”

“這地方可夠偏僻的”

衛燃嘖舌不已，僅僅看阿歷克塞用鉛筆指著的位置周圍的等高線地圖就知道，這所謂的普拉西可謂群山環抱，而且在正北方向，還布著大量的湖泊、河流。但只要翻越這些障礙，不管往北還是往東，最多只要10公里就能抵達兩國的邊境線。

“確實很偏僻，但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那里的風景都非常漂亮。夏天的時候可以營和打獵，冬天的時候不但能雪，運氣好甚至還能看到極。”

阿歷克塞一邊說著，一邊丟給衛燃幾張照片，“這就是我剛剛說的那棟房子，我那位老朋友和他的妻子準備退休之后去那里經營一座度假酒店。維克多，如果你有興趣幫他們這個忙的話，可以順便去那里玩幾天。”

“我可沒那麼多的時間”

說起這個，衛燃就頭疼不以，雖然他有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但卡普爾給自己準備的那些研究生學習資料卻要占用至一半的時間。

“看在四萬元的份兒上，你肯定有這個時間。”阿歷克塞教授不由分說的塞給衛燃一張名片，“維克多，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幫你接下的一份工作，只要能賺到這四萬元，至在圣誕節前你都不至于缺錢花。”

看著目真切的阿列克塞教授，以及對方眼中藏極好的那一丟丟愧疚，衛燃苦笑著接過了名片，這老頭兒八還在因為工作室的事兒自責呢。

你這一片好心可是實實在在的把你外甥往火坑里推啊，還是特麼零下40度的火坑...

衛燃看了看名片上的名字和聯系電話，隨后故作不愿的說道，“那等我有時間和他聯系一下吧。”

“維克多，你這個混蛋飄了！四萬元都打不了你了嗎？”阿列克塞教授的俄語中還夾雜著一個年輕的漢語形容詞。

衛燃晃了晃手中的名片，“糾正一下，不是四萬元，是價值四萬元的反坦克炮。”

“只要你能調查清楚這件事，那門反坦克炮我會幫你賣出去的。”

阿列克塞教授不由分說的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推給衛燃，隨后總算說了實話，“而且你最好快點兒，我那位老朋友的度假酒店打算在11月份上旬開始下雪的時候營業，如果你能在那之前調查出個結果，說不定他會給你一些額外的好。”

“噱頭？”衛燃聞言立刻猜到了對方的用意。

阿列克塞教授無所謂的點點頭，“他們拿來做什麼和我們無關，不不不，準確的說是和你無關，畢竟現在工作室是你的了，連名字都改了，所以你只要想想怎麼盡快在下個月中旬之前搞清楚那位失蹤師長就可以。”

說到這里，阿列克塞教授彎腰拉開卷簾門，“維克多，別讓我失，這次你如果能自己調查出讓對方滿意的結果，以后我會給你介紹更多能賺大錢的工作。”

“我真是謝謝你八輩祖宗...”衛燃低聲嘀咕了一句，目送著阿列克塞教授駕駛著車子消失在了夜之中。

重新反鎖了卷簾門，衛燃將仍舊在手中的名片和照片統統丟在桌子上，轉鉆進了臥室蒙頭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他這邊剛剛起床，尼古拉和季馬便結伴趕了過來，這爺倆的目的也很直接——蹭早餐，華夏式的早餐。

“你那兩個朋友呢？他們不過來一起吃飯？”衛燃一邊把泡好的豆子倒進豆漿機一邊問道。

“他們一個小時前就開車回喀山了”季馬嫌棄的看了看嗡嗡作響的豆漿機，“那種變質牛真的豆子做的？”

“難不你以為真是母牛磕了藥？”衛燃沒好氣的回應了一句，轉從冰箱里拿出凍得梆的豆沙包擺在了蒸屜上。

趁著早飯還沒做好，衛燃找了個位置坐下，“尼古拉先生，昨晚睡的怎麼樣？”

尼古拉接過咖啡，神唏噓的說道，“整個晚上都在做夢，夢到總有德國人端著沖鋒槍沖進來，醒過來發現不但德國人被打跑了，連斯大林格勒都沒了，真是諷刺。”

“您該出去多走走看看”衛燃看著窗外遠的那座龐大雕像，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幾天我會出去逛逛的”尼古拉看向窗外，“雖然上次來找你的時候已經逛了一遍，但看到這里變化這麼大，還是讓我很吃驚。”

衛燃正準備說些什麼，擺在桌子上的手機卻恰巧在這個時候響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話的卻是個陌生的號碼。

等他接通電話，一個蒼老的煙嗓中氣十足的說道，“我是阿基姆，請問是維克多嗎？阿列克塞教授的學生維克多。”

“是我”衛燃疑的回應了一句，安靜的等著對方的下文。

電話另一頭立刻解釋道，“我是阿列克塞教授很久以前的同事，他和你說過關于那位失蹤師長的事了嗎？我剛剛給他打電話，阿歷克塞教授說你已經答應幫我調查那件事。”

原來是他？

衛燃趕從長條桌的另一頭找到昨晚隨手丟在那里的名片看了看，隨后這才答道，“教授昨晚確實已經和我說過了，不過...”

“既然這樣就太好了”

電話另一頭那位自稱阿基姆的煙嗓本沒等衛燃說完，便急迫的說道，“維克多，你確定好什麼時候能過來嗎？我立刻幫你訂機票，總之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這...

衛燃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對方，他這邊連心理建設都還沒來得及做呢，對方倒是猴急猴急的，這特麼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夠痛快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