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隻得又跪回去。
紀衡看著那大煙囪在眼前晃,沒好氣道,“把你那破布拿下來吧,朕恕你無罪。”
田七於是摘下布筒。因被布筒擋著,呼吸不暢,田七的臉有些微的紅,像是淡淡的花瓣。
紀衡看著那張臉,心臟跳得更快了。他冷笑道,“你在宮外快活麼。”吃酒,打架,還又跟阿徵鬼混在一起。想到這裡,紀徵一陣悶。 田七嘿嘿笑道,“皇上過獎了,奴才只是出宮討營生,並不曾吃喝玩樂。”
“朕看你除了吃喝玩樂就沒幹別的。”
田七低下頭不敢反駁。
“你抬起頭來。”
田七乖乖抬頭,發現皇上已經站到面前。要把頭仰得幅度很大才能看到他的臉。
看著田七卑微地跪在他腳邊,以一種臣服和承的姿態仰視他,紀衡心突然湧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悸。然而他轉念想到,自己在宮中為這小變態痛苦不堪,而他卻在外面逍遙快活,紀衡又覺不甘。
是的,不甘,前天他還瀟灑地說沒勁,說要放過去這一碼,但是過不去就是過去,他自看到他之後,無時無刻不在想他。但是很難說這小變態有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他不甘,甚至不甘到產生一種怨毒。
是田七,把他引到這茫然無邊的噩夢之中,無法醒轉,無法逃。可是田七呢,做完壞事,又想逃走。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田七不知道皇上在想什麼,脖子都酸了,只好提醒皇上,“皇上,您有什麼吩咐?”
紀衡突然蹲□,與平視。他出一隻手捧著田七的臉,拇指輕輕挲著的臉頰。他笑了笑,笑容生,卻著那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蠱。他低聲說道,“就算是噩夢,也總該有人作伴才好,你說是不是?”
田七沒聽明白皇上的意思,亦不知道皇上想聽什麼樣的回答。大概是離開前有些時日的原因,現在猜不皇上的心思了。只覺現在皇上的眼神很不正常,有點扭曲,又著一讓人骨悚然的興,簡直的,像是要把生吞活剝一般。 田七打了個寒戰,不敢說話。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太監來報,“皇上,太后娘娘請您去慈寧宮商議要事。”
紀衡站起,不再看田七,帶著人去了慈寧宮。
他一路走一路想,剛才真是瘋了,怎麼會那樣想?怎麼會想那樣?怎麼會……
可是又一想,那樣真的不好麼?再不好,也好過自己一個人忍抑,苦不堪言。
……但那是錯的,錯的就是錯的。
……錯了又怎樣?誰能把他怎樣?
……可是……
……又怎樣?!
紀衡覺得自己要走火魔了,腦子裡兩種想法互不相讓,一會兒東風倒西風,一會兒西風倒東風。
終於,他不小心丟在心間的那顆邪惡的慾-種子生發芽,不斷地汲取他的意志作為養分,壯大自己。最後,它長得枝繁葉茂,蓋過理智之花。
然後,紀衡就發現,他好像對后宮那些人都不太興趣了。
這是要斷袖到底麼?紀衡苦笑。
要不就這樣吧,他想。
其實也只能這樣了,他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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