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跟只大狗似的,趴在脖子上來回輾轉的啃噬,江真是給他這種不要臉勁兒氣壞了。
就覺得以后是不是得隨帶個瑞士軍刀,陸北要再敢非禮,也讓他試試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陸北剛有點松開的跡象,江就毫不客氣,對著他那張俊臉了一個大耳!
“啪”的一聲,空曠寂靜的夜里,似乎都響起了回聲。
陸北被打得偏過頭,顯然也震驚了。
回過頭,不可思議的瞪著,吐出的話冒著冷冷的冰碴子:“你敢打我?”
“你再敢我,我還敢殺你!”江不怕死的回瞪他。
這日子過得越來越沒意思,越來越窒息,要真撐不下去了,遲早拉著陸北一起下地獄!
這一耳,跟上次他病迷糊了挨打的那次不一樣。
那次他以為是江朝他撒氣,頂多算個撒撒過火了。
但這次不一樣,他看出來了,江是真生氣了。
以前明明很喜歡和他接吻的,現在區區一個吻,就這麼讓排斥嗎?
最后實在拿沒辦法,他自己手把自己家門上的指紋刪掉了。
這下真有家不能回了。
陸北原本打算去車上湊合一夜,但剛才江說的那些刺痛他心的話,就像加了立環繞的特效一樣,一直縈繞在他耳邊。
原來真的那麼辛苦的流浪過,除了睡橋,還去公園里打地鋪,吃了不苦。
那麼苦,卻一刻都沒想過回頭來找他嗎?
鬼使神差的,陸北開車去了說的那幾個地方。
他從北面出發,逆時針幾乎繞了整個永城一圈,在每一個可能落足過的地方,都重新留了一遍痕跡。
走你走過的路,吃你吃過的苦,這樣你心里能不能好一些?
最后落腳在城東的月季公園,果然像江說的那樣,蚊蟲是真不。
他在公園轉了轉,發現這里和t大一樣,也有一個湖,湖邊長著高高的蘆葦,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遠遠看去,很容易形。
他點了煙,坐著坐著,不由得懷念起給當“樹先生”的那段時。
那其實是他關注的伊始,也是他對有那麼點心疼的開始,可惜一無所知。
陸北的睡意徹底沒了,就這麼呆坐到天大亮,公園里的保安大叔開著清潔車來到了他這邊。
他腳邊都是煙頭,自然收獲了大叔鄙夷的目。
他尷尬的笑了笑,自己撿起煙頭,放到垃圾車上。
大叔沒好氣的吐槽他:“有錢煙,沒錢找地方睡覺啊!年紀輕輕,長得人模狗樣的,就是不干正經事!你這樣的我見多了!上次有個的,仗著模樣不錯給人當小三,被人剃了半邊頭,又被我拍了視頻發到網上,也是哭哭啼啼的,還想來這兒投湖呢!幸虧我發現的早!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
那句“被人剃了半邊頭”,就跟導彈準瞄一樣,直直地打到了陸北的心口。
他猛地想起來他們重逢的第一面,陸南琪拿著大剪刀,二話不說剪掉了一大半的頭發,害的不得不剪了短發。
這個大叔說的會是嗎?
他轉過頭去,幽幽的問了一句:“什麼視頻?能給我看看嗎?”
那大叔也是閑的沒事干的,掏出手機就跟炫耀八卦的長舌婦一樣,羅里吧嗦的說著:“呶,就這個視頻!別說,那小妞兒長得真水靈!好幾次來公園里睡都趕上我值班,我還趁睡著過的小,得跟豆腐一樣!可惜那妞兒還烈,枕頭底下老墊著刀子,我就沒敢過真格的……”
耳邊是猥瑣大叔的污言穢語,眼前是江被人揪著頭發侮辱的畫面。
他的耳朵像是失靈了,一直不斷的響著江哭喊的那句話:“我不是小三!不是小三!”
記不清多久之前,江好像也這麼喊過。
好像是個什麼家族聚會,老爺子點名讓他帶著媳婦過來,認一認親戚。
他倆一直沒辦婚禮,陸家的確很多旁系的人還沒見過。
他讓管家準備了一禮服,那大概勉強算得上他唯一一次送的禮。
可那管家送的禮服一點也不合,腰腹繃繃的,得在肚子上纏了幾圈繃帶才套進去。
那時候是有點嬰兒的,著的其實手很好,可他沒直說,反而故意逗:“管家習慣給湘黎準備禮服了,都是按照的尺碼準備的,誰你這麼胖!”
被繃帶憋得氣都艱難,到他的辱也大氣不敢一下,生怕作魯一下就崩壞了禮服。
他更覺得好笑,一路上心都好得不得了。
后來到了會場,他也就忙著和幾個關系不錯但不常見面的族兄弟聊天了,直到角落里傳來了吵鬧聲,他的目才再度被吸引到上。
有族妹是沈湘黎的,跑到面前替偶像出頭,罵是小三。
氣得和們幾個拉扯爭執,致挽起的發型全了,妝容也哭了花貓,像個潑婦。
他站在高,遠遠掃了一眼,似乎看到朝他投來了求救的目。
只一眼,他就閃開了,心臟有點不舒服,但更多的是生氣,這人就會給他丟人!
后來是一位兄長看不過去了,提醒他道:“既然給了份,就出個面,平息一下。不然吵吵鬧鬧的,一會兒老爺子又要收拾你!”
陸北才懶得自己親自出面,了老二的未婚妻過來,讓去把挨欺負的小人拽出來。
在場的也就那個未婚妻還不算正經的陸家人,他那時候只顧著陸家的面子,所以不想讓陸家人去拉架,多掉份啊!
陸西珩好像還說過,那天一個人踩著高跟鞋走回去,腳上全是磨破的。
清晨的朝霞投在湖面上,紅得像,像江的。
猥瑣保安說被辱那天想過來投湖,他不敢深想,宴會那天是不是也這麼絕。
那些年,還這樣絕過多次?
他該慶幸,他未曾謀面的岳父母把教育的那麼堅強,再苦再難都一個人撐著,否則他是不是早就失去了?
陸北忍不了了,他的心像被轟炸過,破碎片一樣疼。
他轉,揮拳,帶著腥氣的教訓起這個欺負過的臭蟲,恨不得一拳就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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