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卜家出來,回原家的路上,原殊然時不時的瞄霍晨鑫。
在某個瞬間,霍晨鑫突然轉頭,聲音賤兮兮的,「你是突然發現,我比較好看?」
原殊然,「???」
「從剛剛出來后,你就一直看我,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要看就明正大的看嘛,我知道我長得好看,引無數小迷妹競折腰……哎,你等等我!」
霍晨鑫忙追上去,單手摟過孩子,低頭瞧著氣鼓鼓的樣子,突然勾笑了,「還能這麼一起走,真好。」
原殊然肩膀僵了僵,下意識問道,「你後悔過嗎?」
霍晨鑫問,「後悔什麼?」
「後悔跟我回來。」原殊然頓住腳步,側頭,定定的看著他。
夕西下,一陣暖的輝籠在年的上,映著側臉廓有些模糊。
逆著,恍若神祇,讓人移不開眼。
霍晨鑫幫捋了捋頭髮,「這種問題,往往要在最危險的時候問,得到的才是最真實的答案。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往往都摻雜著幾敷衍。」
原殊然不太明白,歪著腦袋接話,「敷衍的回答是什麼?」
「我從來沒後悔過。」
「……」
孩子紅微抿,「那你老實回答我,在最危險的時刻,你後悔過嗎?」
霍晨鑫想也沒想,「沒有。」
原殊然眸閃了閃,有點好奇,「這不是敷衍的回答嗎?」
「當然不是,敷衍的回答是從來沒後悔過。但你問最危險的時候有沒有後悔,我回答的是沒有。」
「……」
像繞口令一樣的話,原殊然還是聽懂了。
默了幾秒,「所以就是其他時候後悔過?什麼時候?」
霍晨鑫說,「也不算是後悔,只是有點抱怨。在大哥和小大嫂面臨危險,而自己又不確定能不能保護好你的時候,抱怨過。」
這麼一說,原殊然也很快想到了當時的形。
他當時緒有些失控,將矛頭盡數轉移到了宋一心上。
「其實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抱怨自己,覺得自己很沒用,一路上都在拖累大家……」
時不時的冒出來兩句不合時宜的話,都是為了緩和氣氛的張。
他覺得自己存在的作用,也只有這些了。
原殊然心思微,手握住他的大手,在手背上拍了拍,「不用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有你在我就覺得很安心。」
霍晨鑫一愣,低眸看著的眸發亮,「真的?」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原殊然說這種麻的話。
而且是肯定他存在的意義。
讓他覺在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
原殊然點頭,角稍稍勾起,「真的啊,你難道沒發現,這一路上有你,我變得越來越勇敢了?」
對上阿叔的時候,對上蠱神的時候,徹底拋開了那些束縛。
用自己的是非觀來衡量對錯……
這麼一說,霍晨鑫倒覺得真的是。
在他追逐原殊然的日子裏,還從來沒面對過這麼直率坦白的。
讓他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有一類人,自己越不好意思的時候,越想賤,企圖將害的緒轉移到別人上。
他低眸看著面前的孩子,距離很近,手就能攬進懷裏。
「那既然知道我這麼好,你抱我一下唄?」
「……」
原殊然抬眸,眸有些錯愕。
及到年眼底的欣喜和期待,以及耳子可疑的紅暈,瞭然的笑笑。
大膽手,環住了他的腰。
將腦袋靠在他的口。
霍晨鑫徹底僵住,心跳不控制的加快。
這這這……小師父今天莫不是被什麼東西附了?
主大膽的不像本人!
儘管先前也有過親的互,也有過擁抱,但經歷過那場生死大戰,再擁著自己喜歡的人,有種格外滿足的覺。
他緩緩手,也攬了懷裏的人。
一陣清風拂過,周圍五六的野花輕輕的晃著腦袋。
兩個相擁的人兒在夕下,影子拉得老長。
一個星期後的某個晚上。
霍家別墅。
夏如槿結束完直播,躺在沙發上,吃著錢叔端上來的水果,突然想起來一個嚴肅的問題。
「老公,我們是不是忘了把霍晨鑫帶回來?」
當時擔心阿公醒了跑不掉,連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火急火燎的跑路。
依稀還記得,回來后遞給錢叔一小束花,說是苗疆帶回來的特產,錢叔當時一臉錯愕和不可置信。
差點沒口而出:就這?
他是不知道啊,還記得特產就不錯了……
霍言深坐在沙發的另一端,一居家服,雙隨意疊,上擺著一本筆記本電腦,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頭也沒抬。
「他又不是不知道路。」
夏如槿翻坐起來,猛然意識到,「他是真的不知道路!」
霍言深,「……」
手上作停了一秒,轉頭看向。
「原殊然也不知道?」
「哦,知道。」
「那不就行了?」男人清冽的嗓音輕飄飄的,說完話,視線重新落到筆記本電腦上。
夏如槿盤坐在沙發上,出神的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苗疆發生的事,他們並肩作戰的畫面,都恍如隔世。現在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一居家服,抱著筆記本電腦認真工作的男人,才像是真實存在的。
對嘛,這樣的他才是真實的他。
還是要在家裏,才能看到他這麼迷人的樣子……
「還有事?」
霍言深轉頭,眼神詢問。
夏如槿忙搖頭。
對上那雙疑的眸子,腦子一,突然來了句,「就是覺得你真好看!」
男人眸黯了黯,聲音低低的,「乖,先等等。」
夏如槿,「……」
等什麼?
等他忙完手上的事,關上電腦,將打橫抱起往樓上走時。
夏如槿反應過來了。
夜漆黑。
窗外月清冷,給滿院子的花花草草披上了一層銀的輕紗,好得像一副靜止的畫卷。
那顆優曇婆羅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花了。
花朵藏在葉間,像個含帶怯的小姑娘,好奇的看著外面的世界。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夏如槿枕著男人的手臂,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走神。
可能是晚上吃太多東西,這會兒一點睡意都沒有。
腦子格外清醒。
好一會兒,輕輕的喊了一聲,「老公,你睡著了嗎?」
霍言深溫聲,嗓音有些啞,「怎麼了?」
「可能是好久沒回來了,我覺得家裏有點冷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霍言深順著的話,「可以邀請你的朋友到家裏來玩。」
微頓,「幫你補個生日會。」
夏如槿才想起來,生日竟然過去了。
年的生日。
稍稍轉頭,看著枕邊的男人。
藉著窗外的線,能看到他廓完的俊臉,長長的睫在眼瞼下投下一圈剪影,鼻樑高,形好看的人。
轉過頭,看向窗外,「你說苗疆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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