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很緻,笑容甜。
但是此刻眸底沉寂,像是淬滿了寒冰,讓人背脊發涼。
「我,我是聽家裡的老人提起過,算是略知一二。雖然現在是新時代了,沒人再用這麼落後腌臢的邪……」
「啪!」
一掌過去,靜怡被打偏了頭。
捂著臉,轉頭倔強又驚恐的著夏如槿,「你……!」
「苗地祖訓:巫蠱之不外傳,不對普通人下手。你是個什麼東西,學來一點皮就敢在我面前玩兒花樣?還敢出言不遜,邪?知道是邪你還學它做什麼?」
夏如槿聲音驟變,狠厲得讓人心驚。
靜怡眼神慌,不知道是被說中心思,還是被這氣勢嚇到。
火盆里的蟲子滋滋作響,燒焦的氣味陣陣傳出。
一屋子看熱鬧的人,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保鏢恭敬的站一排在霍言深後,森嚴氣派。
「我沒你了解得多,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靜怡強行鎮定,委屈又堅持,「是,我只是一個下人,人微言輕,沒有資格反駁!但是這麼多人都看著,凡事要講證據,你敢說這些蠱蟲不是你帶進屋的?」
「我為什麼不敢?」夏如槿反問。
「你睜著眼睛說瞎話!上午大家都看到你出去了,帶回來一籃子毒!錢叔也說了,你早就背叛我們霍家了!」
「……」
錢叔突然被拉出來,滿臉尷尬。
夏如槿愣了幾秒,看向旁邊沉默的霍言深,突然明白了。
難怪上午在車上時,他明明對那個話題興趣,卻不繼續追問。
原來是懷疑啊……
「你們霍家?」
挑挑眉,問霍言深,「姓霍嗎?」
霍言深也正看著,沒回答,只是追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些蠱蟲不是你帶回來的?」
靜怡以為霍言深是站在那邊的,當即更加義正言辭。
「對!說話要講證據!霍先生對你這麼好,你還蛇蠍心腸,屢次想置他於死地!看來他跟你離婚是對的,不然還不知道養了條白眼狼在邊!」
「……」
霍言深冷眸掃過靜怡,寒意凌冽。
夏如槿輕笑一聲,「錢叔。」
錢叔正低著頭降低存在,聽到喊他,著頭皮上前,「太太,我其實,年紀大了就喜歡胡說八道,您別往心裡去……」
「你上樓一趟,幫我把臥室臺上曬東西的小簸箕端下來。」
「哎,是!」
錢叔回答完,逃似的走開了。
霍言深至始至終都很從容,只是在聽到夏如槿那句吩咐后,黑了臉,「你曬東西放在臥室?」
「那是我的地盤,我想曬什麼曬什麼。」
看著他一臉嫌棄,不解,「你又不回來住,計較這麼多幹嘛。」
霍言深輕哂,「你想跟我一起住?」
「不,並不想。」
「……」
靜怡眸流轉,看了看夏如槿,又看向霍言深,心裡忐忑不安的覺更加強烈。
好像這二人之間的火藥味兒沒以前那麼濃了。
要是以前,第一句話出口,夏如槿就激了。只會將注意力放在詛咒霍言深這件事上,大大方方的認下,然後用更惡毒的語言咒罵他。
這人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有多討厭他。
今天是怎麼回事?
竟然在巫蠱之這件事上,較勁了。
錢叔很快端著東西下來。
是一個竹制的小簸箕,不知道夏如槿從哪兒找出來的,跟奢華緻的別墅格格不。
在看清楚簸箕里的東西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霍言深更是了角,看著夏如槿的眼神複雜。
那是一排排躺的整整齊齊的毒,為首的正是那隻曾經被當寶貝的大蠍子。與上午不一樣的是,完全沒有生機,被製了標本。
靜怡雙眼瞪大,驚恐的看著,「你,你你……」
「我這人就討厭別人忤逆我。」
夏如槿隨手撥了下那大蠍子的尾,聲音輕飄飄的,「這些畜生有主了,寧死不屈,我就全他們了。」
「……」
靜怡張了張,一句話都說不出。
知道它們有主了。
更知道,有主的蠱蟲更有靈,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一兩隻被殺死都不容易,這樣大批被屠殺,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跟它們還像的。拿著霍家給你的薪水,卻始終向著外人。詆毀僱主,包藏禍心,裡子面子都做全了,還甩鍋到我上,能耐啊!」
實話說,相了一下午夏如槿都沒發現這人有問題。
真正注意到,是那句意有所指的話——
張口就篤定,這些蠱蟲是抓回來的?
從小生活在苗地,民風不算淳樸,更多的是用實力和手段說話。生在被拉攏的家族,見過太多形形的面孔。
像這小傭這種拙劣的栽贓,還真看不上……
「你污衊我!你既然有能力殺死這些蟲子,就有能力再弄來一批!再說了,聽說死了的蠱蟲能製劇毒,誰知道你什麼居心!」靜怡高聲反駁。
夏如槿擰眉,「你該不會以為,我拿下來這個,是想跟你辯論?」
靜怡,「……」
錢叔,「……」
難道不是?
只有霍言深迎上飄過來的眼神,心思微。
只是在跟他解釋。
夏如槿沒了耐心,眸森冷,「算了,你想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