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沒有?昨天四門考得不算好。”潘大章實話實說。
吳老師點頭:“最其碼山明高中穩了。”
他也不敢奢求這一屆考生能夠考進俞督中學的,能夠多考進幾個山明高中,就算他班主任當得不錯了。
這時他又問一臉癡迷的溫小芹。
“溫小芹,你考得怎樣?”
甫錢初中長得秀氣,天生麗質的就是溫小芹和潘小香兩個。
跟潘大章同一個村的潘小香,父親跟兩個哥哥都是鐵匠。
打造一些生產工出售,經濟狀況也比一般的家庭富裕。
所以在穿著上,潘小香幾乎沒有穿過打補釘的服。
在這個年代,能夠穿不打補釘的服,甚至一個星期還有幾套裳替換著穿。
腳上能夠穿一雙款式新穎的涼鞋,手腕上能夠戴一只電子手表的同學,絕對是富裕家庭的子。
班上學生就只有潘小香備這些。
潘大章有一件的確良襯,一套礦工穿的厚棉布藍工作服。
幾件棉背心。
穿一雙拖鞋,沒有電子手表。
但是溫小芹確實是家境貧困,潘大章就幾乎沒看過穿過幾套不同的裳。
連吃飯都困難的家庭,其他的就不敢奢求了。
“我覺得比往常考得好點。”溫小芹低聲說。
平時溫小芹的學習績在班上也是中上的。
說考得不錯,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也有希去山明讀高中?
吳老師對吳君昭問得比較仔細,甚至還替他估算分數。
潘大章數幾個人,早都知道他們是堂兄弟關系。
所以特別關心也是正常的。
前世的吳君昭也是在山明高中讀了一年后,經過教育局當干部的叔叔,開綠燈轉學到了俞督中學就讀。
這時樓底下傳來肖建慶鴨嗓子聲音:“來幾個同學,幫忙把煮好的薯條鐵桶抬上去。”
班上力氣最大的黃水生,人稱“黃水牛”聽見召喚,主下樓去幫忙。
潘云青個子也長得結實,約上潘大章和潘生福,下樓去抬了幾鐵桶滾燙的,香味撲鼻的薯條到教室來。
肖建慶一家三口都用扁擔各挑了一擔鐵桶到樓下。
“叔叔、阿姨辛苦了。”
“肖建慶今天是最帥的崽。”
又有其他幾個同學下來幫忙。
月舟村壩上組的杜善文,近一米八的個子,虎背熊腰,下樓來一人提一桶上樓。
黃水牛力氣大,但也不敢招惹杜善文。
杜善文初一的時候跟甫錢鎮的爛仔打了一架,挨了一個記過分。
所以后來幾年都是老實本分,規規矩矩。
但其實這些都是表面現象。
因為月舟村離甫錢鎮有五公里路程,讀初一初二的時候,所有同學都是每天走讀上學的。
甫錢初中沒有多余的宿舍安排學生住宿,只有初三的同學才可以往在學校宿舍。
潘大章也是一樣。
每天早上六點鐘起床,生火煮飯,七點鐘之前吃完早餐,跟其他同學花一個小時走路到甫錢初中。
下午五點鐘放學,花一個小時走路回家。
其他學生一路上都是規規矩矩,老老實實。
但是這個杜善文卻經常干一些狗的勾當。
特別是到了初三在學校住宿階段。
讀初三的學生被要求在學校宿舍住宿。
讀初一初二走讀時,學生都從家里帶點飯菜,中午在學校任意對付一餐。
但很多學生,都是早上煮飯時,煮幾只紅薯,或者玉米,條件好一點煮幾個蛋,中午在學校隨意對付一下,放學后再回家吃飯。
當然,也有很多人中午索不吃東西。
溫小芹就是大部分中午不吃東西的學生之一。
但是到了高中后,除了居住在甫錢初中附近的學生可以走讀外,其他別村的同學都要求在學校住宿。
上班到星期六,放學后走路回家。
星期天下午吃過晚飯后,攜帶好足夠吃一個星期的食菜,用蛇皮袋裝上七八斤米,再趕去學校。
必須攜帶可以存放一個星期時間的菜,所以豆豉、咸菜、魚干、辣椒,臭豆腐、咸籮卜、蝦米等就了常備菜。
有時過節的時候,會將一些食抄干水份,配以一些干辣椒和姜塊,帶來學校也可以吃幾天不變味。
許多同學都在吃咸菜咽豆豉的時候,杜善文卻在每個星期都有丁,或者鴨丁炒辣椒的食。
杜善文的家境,其他人不清楚,但是作為月舟村的幾個同學都是很清楚的。
家里只有一個寡母,一間破瓦房,本沒有養豬和鴨。
他每個星期攜帶的和鴨又是從哪里來的。
潘云青把心中的疑說了出來。
潘云青年齡上比潘大章和潘生福都大一歲,雖然輩份上他是侄輩。
但是三人一般以他為頭。
“我們放學后,注意他行蹤就知道了。”
星期六,杜善文早早把需要攜帶的書包和攜帶大米的蛇皮帶,以及幾個裝菜的幾個玻璃瓶都撿好了放在課桌屜。
五點鐘下課鈴一響,他第一個沖出教室。
潘云青示意潘大章跟自己快速跟到杜善文后面去,不要打擾他,只須盯著他就行。
“你們去吧,我幫你們把該帶的東西帶回去。”潘生福承諾說。
潘大章和潘云青一路小跑,終于看見了杜善文的背影。
走了二公里路之后,是一個村莊。
只見他快速走到一戶人家門口,出其不意把路邊一只大母抓在手里。
住母脖子,用力扭斷。
然后把掙扎著的母塞進書包,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開。
整個過程也就是幾分鐘。
周圍都是空曠地帶,他早觀察好了周圍景。
作非常嫻。
看得背后不遠的潘大章兩人目瞪口呆。
原來他的食是這樣來的。
他這種作法相當危險,假如被村民發現,打斷他一條胳膊或一條都有可能。
潘大章他們還有一次,看見他在路上把一只小狗弄死,塞到書包的景。
因為初一時,他跟人家打架,背了一個分。
此事若告別老師那里,弄得不好會被學校開除。
所以潘云青幾人一直沒有去吳老師班主任舉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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