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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人類的平凡生活》 第11章 葬禮

 “。”何四海沖進的房間里。

 順手打開了燈。

 就見服穿得整整齊齊地躺在床上,臉上帶著微笑,極為安詳。

 “。”

 但是何四海卻有著極不好的預,用幾乎變了調的聲音再次了一聲。

 沒有應聲,更沒有睜開眼睛。

 何四海走上前,輕輕地晃了一下子,語帶哭腔地道:“,起床啦,我們再說會話。”

 可是……

 何四海的臉頰,已經冰涼。

 忽然他想起什麼,沖出房門,在客廳里環視一圈。

 沒有。

 何四海打開大門,沖了出去。

 “~”

 何四海大聲喊道。

 在寂靜的夜晚傳得很遠很遠。

 皎潔的月下,過樹梢月影婆娑,一個人影也沒有,自然也沒有詭影。

 何四海站在門前撕心裂肺地喊了幾聲。

 眼淚順著臉頰無聲地流淌下來。

 小時候他剛來何濤家的時候,最先走進他心靈的就是

 無微不至的對他的照顧。

 平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小心戒備,驚慌不安的心靈。

 從小到大,沒罵過他一句,沒打過他一次,總是護著他,疼著他,真正的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孫子。

 ……

 何四海忽然想起來,心中一賬本出現在他的手中。

 輕薄的賬本,此時對他來說仿佛重若千鈞,猶豫再三,他還是翻開了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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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果然多了一行字。

 姓名:潘玉瑩

 生辰:辛巳年癸巳月甲寅日申時二刻

 心愿:已完

 報酬:祝福

 “,一路走好。”何四海喃喃地道。

 然后蹲下來,抱著頭,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親人的接二連三的離開,對他的打擊非常巨大。

 他畢竟也才剛年而已。

 “爸爸,哇……”忽然桃子的哭聲驚醒了何四海。

 他在臉上抹了一把沖回屋

 他……還有桃子。

 所以他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

 “四爺爺。”

 何四海雙眼紅腫,神低落的對著眼前的老人招呼道。

 “四海,別難過,老死是福,何況你走得也安詳。”四爺爺手想要拍拍何四海的肩膀。

 但最終卻又了回去。

 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進去看看老嫂子。”說著往屋走去。

 何四海呆呆地看著門外喧鬧的人群。

 他忽然又想到那天去湯圓家的景。

 何其的相似。

 何四海回過頭來,看到桃子卷經常坐的位置。

 抱著小,呆愣愣地看著前方。

 何四海走過去,把抱起來,摟在懷中。

 “桃子。”

 “嗯。”

 “爸爸。”

 “嗯。”

 這個家只剩下他們兩個了呢。

 ……

 四爺爺一家來了。

 五爺爺一家也來了。

 二爺爺、三爺爺的兒孫也全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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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村子幾乎都來了。

 何四海還見到何球跟著他爸爸何達后也來了。

 上次聚集這麼齊的時候,還是何濤夫妻的喪禮。

 至于家那邊已經沒什麼人了。

 家里好熱鬧,可是除了桃子,何四海覺到淡淡的疏離。

 何四海畢竟不屬于這個家。

 特別是何濤那一輩的,跟何四海幾乎無話可說。

 因為何四海只是養子,雖然姓何,但他終究只是個外人。

 反而跟何四海一輩的年輕人,不太注重這些,主跟何四海說了幾句。

 但是也就僅限幾句而已。

 何四海仿佛一只提線木偶。

 四爺爺五爺爺說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跟上次辦何濤夫妻的葬禮差不多。

 何四海也算是輕車路。

 這算是經驗富嗎?

 想到這里,何四海不是為什麼突然想要大笑一場。

 看著人來人往。

 屋假意的哭聲。

 屋外歡聲笑語。

 一切都讓他有種不真實

 雖然是農村,但現在已經沒有了土葬。

 鎮上也沒有火葬場,所以只能拉到市里火化,然后把骨灰埋到祖墳上。

 好在有專門的送葬隊,只要給錢,他們都會安排得妥妥當當,甚至唱歌跳舞……

 何四海不可能搞那些個艷俗的表演。

 當然他也沒錢。

 在家停留了三天,然后被送至了火葬場。

 桃子寸步不離的跟著何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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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來抱都不讓。

 懵懵懂懂的,已經知道什麼是死亡。

 “爸爸,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了?”桃子摟著何四海的脖子,難過地問道。

 “想爸爸媽媽他們了,所以見他們去了。陪了你這麼長時間,現在也要去陪陪爸爸媽媽他們了。”

 “我也想爸爸媽媽,我也想去陪他們。”桃子說。

 “那可不行,你要去陪爸爸媽媽了,那哥哥就沒人陪了,哥哥就很可憐,很傷心呢。”

 桃子聞言立刻摟著何四海的脖子。

 “那桃子永遠陪著哥哥,哥哥不要傷心。”

 “謝謝。”

 “什麼?”

 “我說,桃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孩子。”

 桃子難得出幾天來首次笑容。

 何家村的墳地在村落不遠的一小山坡上。

 這也是何家村的祖墳。

 何家村人基本上都是一個祖宗。

 每家都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墳地。

 的骨灰放在了爺爺墳地的旁邊。

 在他們下方的位置有兩座半新的墳塋。

 那是何濤夫妻的。

 跟著上山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他們歡笑的談著,議論中午吃些什麼。

 最后只剩下何四海、桃子還有四爺爺三個人。

 何四海帶了一把鐵鍬。

 鏟了一些新土給爺爺和爸爸媽媽的墳塋壘上。

 桃子懂事的幫忙拽著墳塋上的雜草。

 四爺爺蹲在爺爺的墳前,翻著燃燒的紙錢,抹著眼淚,說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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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大聲對何四海和桃子招呼道:“四海,桃子,來給你們的爺爺、爸爸媽媽都磕幾個頭。”

 特別的大聲。

 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悲傷。

 的去世,四爺爺大概是除了何四海和桃子最難過的人。

 所謂長嫂如母,四爺爺對大抵也是如此。

 至于五爺爺,不說也罷。

 “爺爺,爸爸媽媽,過年我再來看你們了。”

 四爺爺站在旁邊,把口中的煙深吸一口,最后只剩下一截煙頭,被他丟到地上,用腳深深地碾了幾下。

 然后大聲招呼道:“走了。”

 一只小手塞進了何四海的掌心里。

 “走吧。”何四海轉把桃子抱起來,向著山下走去。

 道路的兩旁滿是墳塋。

 忽然他的目所及,發現一座新墳。

 有些奇怪地問,“村里最近還有誰去世了?”

 在前面的四爺爺聞言回過頭來,順著目看了一眼新墳。

 然后嘆了口氣,回過頭去,繼續往前走,一邊道:“何達家的小子,在村口的池塘里淹死的。”

 “何球?”

 “當然,何達不就何球一個孩子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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