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算是正真見識到了社會的險惡了,表面關係都很好,但是背地裡設陷阱,捅刀子真是一點都不手。
掙了陳嶼的攙扶,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了下去。
陳嶼看了賬本,財務說的那幾賬務有問題的地方,卻是很不合理,明顯是有人在其中弄虛作假。
「這廠子轉讓的時候,怎麼連賬目都不查清楚就簽了合同?」
陳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種明顯的,應該是很容易就發現的。
「這……」財務老劉看了一眼顧佳,然後結結的說道:「因為,因為當時簽約簽的太著急了,好多手續都是原來的茶廠老闆辦理的。」
陳嶼搖了搖頭,走到顧佳邊疑的問道:「顧佳,你當時簽約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著過來看看?我記得當時你要買茶廠的時候,我還給你說過的。」
顧佳眼眶通紅,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道:「沒有啊,我想著李太太不會騙我的。」
陳嶼叉著腰,看著兀自不相信李太太會騙的顧佳說道:「我說顧佳,你和這什麼李太太是不是有仇啊!這是挖著坑要埋了你。」
「哎呦哎呦,兩位老闆,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一直是正常經營的,而且我們的茶也是當地生產的好茶啊!」
端著兩倍茶進來的廠長,一聽到陳嶼的話,立時冤了起來。
「你們沒問題?你是廠長,有機標過期你不知道?賬目有問題,你不知道?廠子有兩個糾紛案子你不知道?」陳嶼連連問道。
「我現在很懷疑,你和原來的老闆是一夥的,為的就是找一個新老闆來頂鍋。」陳嶼越說越氣。
「顧總,我冤枉啊。我雖然是茶廠的廠長,但是我主要負責的是茶葉的生產,至於其他的管理,都是原來老闆派人過來負責的呀。」廠長激的說道。
「二位別不信,原來的老闆為了利潤,想要用殘次品代替好茶葉出售,都被我攔下了,我想就是這個原因,他們幹壞事也把我瞞的死死的。」廠長右拳砸著手心痛心疾首道。
「這個事沒有這麼容易解決的,我們會走法律程序的,我相信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犯罪分子的。」陳嶼可不想聽廠長在這剖析心。
「顧佳,要不你先給那個什麼李太太打個電話,問問是什麼況?」陳嶼說道。
顧佳獃滯的眼神了,機械的點頭答應了。的手在兜里索著什麼,卻怎麼也沒有找到。
好一會兒,才在包里找到了手機。
顧佳巍巍的打開通訊錄,找到了李太太的電話,打了過去:「喂,李太太嗎?我是顧佳啊,就是想問你個事,那個茶廠啊,我們財務發現賬目有問題,還有有機標都過期半年了。而且茶廠還有幾個案子糾紛,這些事兒,你知道嗎?」
李太太聲音很平靜,對此一點都不驚訝,用平淡的語氣說道:「顧佳啊,我們這邊該提供的都提供了,也都是正規手續,你接手之前不調查清楚,現在又來找我說什麼呀。」
顧佳被李太太的話氣到了,剋制住自己的怒火,平心靜氣的說道:「李太太,我當初是相信你呀。」
「那我跟你說的也是實話呀,廠子效益不好,我不想做了,所以轉讓了呀。而且我一開始也沒想到轉給你,是你死乞白賴找我,讓我轉給你的。顧佳,這廠子要不要繼續做下去,那是你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但是還有一百五十萬的轉讓費你必須按時打給我,一分都不能。」
李太太翻了個白眼,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太太那邊怎麼說的?」陳嶼問道。
顧佳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不應該啊,李太太家這麼大的生意,為什麼騙我?」顧佳喃喃自語道。
「我覺得可能李太太知道這茶園的實際價值,但自己應該不了解幕。作為有錢人家的闊太太,才懶得坐飛機跑一趟呢。只不過手中這個茶園很久沒盈利,心裡約知道有點麻煩,是什麼麻煩,卻也懶得過問,差不多打個包,折價理了。對一定是這樣的。」顧佳安自己道。
按照顧佳所說,這個李太太的夫家生意做的很大,十來個億是有的,為了這幾百萬專門坑顧佳,似乎說不過去。這件事要是曝出去,對於李家的生意還是有影響的。
那嗎,事到了這個地步,也無外乎兩種途徑了,一個就是打司,就算司打不贏,也可以噁心李太太。第二個就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吞了。
打司就看顧佳自己的意願了,而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那麼前期投的就打水漂了,說不好還要在掏一筆錢出來。
「顧佳,你怎麼想的,要是不了這個氣,我們就打司。」陳嶼坐在顧佳旁道。
打司?幻山知道了怎麼辦,不行,不能打司。
「不,我不打司。」顧佳搖頭道。
「顧總、陳總,不管打不打司,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無非兩條路而已。一個是繼續把廠子開下去,不過這有機標的罰款不是小數目,後期的生產經營也要花費不資金,預估數目可能達到數百萬。二是直接宣布廠子破產倒閉,及時止損,後續的一百多萬轉讓費用呢,也可以通過打司減免。」財務老劉為兩人指出了兩條路。
「那不管選那一條路,我們前期投的錢,就算白花了?」顧佳說道。
「不能說白花了,本也是轉讓費用的一部分。」老劉說道。
這個茶廠還有茶園他看過,走正規途徑的話,三百萬本買不下來,更何況是分期付款。如果在投一部分錢進去,只能說是沒有撿到便宜,但絕對不虧。
至於後期的經營,就看管理者的水平了。
「不能關,不能關啊。顧總、陳總,茶廠不能關啊。」廠長急了,他慌慌張張的攔住了兩人,「兩位啊,這茶廠可是關乎我們村上上下下的吃喝問題,這一關了廠子,全村老小的生計就沒有著落了啊!」
陳嶼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顧佳,他拍了拍廠長的肩膀道:「我們商量商量,到時候不管是關掉廠子還是繼續經營下去,總歸會給你一個答覆的。」
「陳總,顧總……」廠長還要再說什麼,可是看到陳嶼的送客手勢,還是沒能繼續說下去。
「哎!」廠長拍了一下大,懊惱的走了。
等到財務老劉爺走了,顧佳還是怔怔的站在院子里,一行清淚從眼眶中落而出。
「不就幾百萬嗎,一切有我。」陳嶼笑了笑,摟著了顧佳的肩膀安道。
「我錯了。」顧佳哽咽道。
繁華過後,一切喧囂終會歸於寧靜,正如眼前這一片片的落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