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的服這麼低調,我的就這麼花哨?”
“還好。”顧蕭惟回答,“應該是你平常極簡風格穿太多了,稍微有一點花就不習慣。”
“這稍微一點花?你那個才‘一點花啊’!” 嶼拿起第一套西裝,比劃在自己的肩頭,“你看啊,你仔細看。”
融唐裝元素的西裝其實和顧蕭惟的第一套很相近,但嶼的這一套的玫瑰花是暗紅的,雖然黑和紅能產生熱烈的對撞,但這從前到后背都是暗紅玫瑰花……嶼覺得自己了花瓶or花圃?
“你試一下看,我給你拍照看看效果吧。”顧蕭惟說。
嶼湊到他的耳邊,憤憤道:“有時候我懷疑自己就算穿上麻布你都會覺得很好看。”
“穿麻布?我還沒死呢,你很著急為我披麻戴孝嗎?”
“滾!”嶼抓著他的手,讓他自己打了自己一下,“言無忌,大風刮去!”
據說他和顧蕭惟這兩套唐裝風格的西裝都是拜倫以《野與玫瑰》為主題特別設計的,就是想拒絕……都不好意思。嶼只能進了更室室,把它穿上。
當他走出來的時候,邊的店員們都發出驚詫的嘆,仿佛見到了維納斯或者繆斯。
嶼一直覺得老外的表達太夸張了,可當他走到落地鏡前看到自己的時候,是真的愣住了。
他沒有上妝也沒有做發型,可即便這樣,嶼還是很吸睛,這種吸睛更勝剛才的顧蕭惟。
滿的暗紅玫瑰并沒有讓他顯得浮夸,而是……一種暗藏著的蠱的。
再加上他俊逸的外形,店員們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他,各種稱贊聲不絕于耳。
顧蕭惟走了過來,抬手輕輕把嶼的發捋了上去,只留下兩綴在那里。
嶼再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笑了,“我覺得自己可以是風流浪子、溫紳士,也可以是古板守舊的家族長老。”
“那就每一種都來一次。”
“啊?”
“我在樓下等你,你在樓上勾引我。”
說完,顧蕭惟就拿著手機下樓去了。
嶼愣了一下,看不出來啊,顧老師竟然這麼會玩,果然氣十足。
顧蕭惟下了樓,就在二樓的一個小圓桌邊等著他,從這個高度一抬眼正好可以看見樓梯的轉角。
二樓的客人比較,目前只有顧蕭惟一個人。
嶼清了清嗓子,心想這還不得發揮十二萬分的演技啊。
嶼走到了樓梯邊,一只手隨地搭在木質雕花的護欄上,側臉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將一側的頭發捋向另一側,慵懶、、還有自然而然的力就這樣展現了出來。
他甚至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安靜地注視著顧蕭惟。
哪怕隔著樓上和樓下的距離,那雙眼睛也很,周若若現的暗紅玫瑰襯托出了某種心意,讓圓桌邊的顧蕭惟一抬眼便愣住了。毫不遮掩的野蓬而出,仿佛老舊庭院里肆意生長的攀緣玫瑰,將不限制肆意張狂的展現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二樓的更室里另一位五十歲左右的法國男人走了出來,他整理著領,抬頭的瞬間,呼吸驟然被拽走了,所有知都涌向趴在三樓樓梯上的年輕男人。
旁邊的人正要說什麼,這個男人抬起手來示意對方安靜。
而顧蕭惟則拿起了手機對著嶼,臉上收起了所有表。
嶼知道,這是顧蕭惟掩藏心的一貫方式,于是只是勾一笑,沒有穿對方。
他沒有開口問對方拍沒拍好,而是轉離開了。
法國男人悄然走到了顧蕭惟的后,想要從顧蕭惟的角度將嶼看仔細的時候,卻發現嶼已經不在了,不有些悵然若失。
可就在這個時候,嶼的手里執著一只香檳杯來到了之前的位置。
和剛才的蠱相比,嶼的表呈現出相反的氣場,手腕抬起的高度,眼角眉梢的笑容都恰到好,多一分則外放,一分則。他向上抬了抬酒杯,仿佛宴請賓客的貴族紳士,念出了拜倫的那首《我看過你哭》。
“我看過你哭,一滴明亮的淚,涌上你黑的眼珠;那時我心想,這豈不就是一朵鈴蘭上垂著;我看過你笑,黑琉璃的火焰,在你之前沒有什麼如此閃耀。”
嶼一邊輕輕念著,一邊看著顧蕭惟的眼睛。如果在現實里應該是很讓人尷尬的詩朗誦畫面,卻因為嶼的從容和優雅,讓一切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他的微微前傾,念下了最后一句:“寶石的閃爍怎麼比得上你靈一瞥的線。”
他將那首詩里的“藍的眼珠”改了黑,紫羅蘭改了鈴蘭,一切都契合向顧蕭惟的氣質。
整個空間仿佛時逆流,回到19世紀初,拜倫的時代。
顧蕭惟長久地凝著他,然后掠起一抹笑。
嶼知道他心里正在高興,自己的心里也跟著高興起來。
“還剩最后一個,長老什麼的,我這個年紀演的也不像。來一個顧蕭惟式的家族控制者吧。”
“好啊。” 顧蕭惟點頭道,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會被嶼演什麼樣子。
嶼向后轉過去,咳嗽了一下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他單手扶著樓梯的扶手,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整個人的氣場驟然一變,目冷冽,那雙原本廓麗的眼睛忽然出了七分迫。
他每一步都出一種堅決的不容反抗的氣場。
而與此同時,又有一種讓人莫名深信的信服力。
上的暗紅玫瑰也隨著他的氣場變化多端,仿佛了權柄之上的雕紋,顯出冷郁和孤傲,它們的刺錯網,像是在保護和捍衛某種絕對的威嚴。
不只是顧蕭惟,站在他邊的法國男人也愣住了。
他能猜到以這兩人的外形條件多半是來參加電影節的演員,但他沒有想到那個站在樓上的年輕男人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展現出三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這讓他深深的驚訝。
“我有沒有震懾住你?”嶼一笑,那種令人張的氣氛就消失了。
顧蕭惟笑了,“是震懾住了,我都忘記給你拍視頻了。”
“那我們再來一次!”
一邊說,嶼一邊跑上樓去,那歡快的樣子就像個燦爛的大男孩,他上的暗紅玫瑰也跟著明活躍了起來。
可是當嶼跑上去了,一回頭才注意到有個法國男人看了他們許久了。
他不好意思地朝對方抱歉地一笑,心想自己和顧蕭惟這樣玩鬧是不是打擾別人選服了。
顧蕭惟也回過頭,剛才他倆玩得太開心了,都沒注意到還有別人在。
“對不起,打擾到您了?”顧蕭惟用法語對對方說。
“不,你們……都很出眾,請問是模特嗎?”法國男人問。
顧蕭惟回答道:“不,我們是演員。”
法國男人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來,“怪不得,你樓上的那位朋友看起來這麼的……千變萬化。”
“他就是這樣,有時候天真,有時候。可以是天使,也經常假裝魔鬼。”
聽到這里,法國男人一邊點頭,一邊笑得更厲害了。
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嶼向那個法國男人點頭一笑,沒想到那個法國男人問了一句話。
嶼聽不懂,看向顧蕭惟。
顧蕭惟回答了一句話,然后點了一下頭,便帶著嶼離開了。
上了車,嶼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喂,你還沒說呢,他剛才說了什麼?你又回答了什麼?”
“他問,你什麼名字。我說,你嶼,是《野與薔薇》里的演員。”
“哦。不過我看他的樣子有點眼,只是老外……長得有點像。我經常分不清楚。”
“你喜歡的那位男演員,你也會把他和別人弄混嗎?”
嶼頓了一下,“不是吧,顧老師,這個梗你到現在還沒過去呢?我喜歡的那位男演員,我絕對不會把他和別人搞錯的。”
“是嗎?”顧蕭惟停頓了一下,又說,“剛才那位是F國的著名導演布里索。”
“什麼?”嶼瞪大了眼睛看著顧蕭惟,“他導的好多部電影都圍過小金人!可是……他怎麼跟照片里長得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小胡子啊!我之前看的布里索導演的采訪里,下都是溜溜的!”
“嗯,他的胡子換造型了,所以你沒認出來。”
只是讓他們倆都沒想到的是,布里索導演剛離開那家店,就去買了一張《野與玫瑰》的電影票。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部電影雖然排片量不高,但上座率卻很高。
在大屏幕上,一個演員演技上的優點和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但布里索卻驚訝地發現熒幕上的兩位年輕男演員,將所有緒的細節都演繹得非常到位,明明只是中文的對白加上法語的字幕,可整個電影院里一片安靜,觀眾被演員渲染出來的氣氛帶了劇之中。
他們的對手戲有一種讓人罷不能的獨特魅力。
嶼飾演的法醫角本來很難出彩超過畫家,畢竟畫家充滿危險與神的人設就擺在那里,但嶼卻用一種讓人非常舒適的態度展現出令人向往的魅力。
——他可以溫包容,也可以堅決強。
看完了這部電影,布里索導演忍不住和自己經常合作的制片人聊起天來,沒想到制片人也很欣賞這部影片。
制片人的意思是他本來以為《野與玫瑰》只是那種強行討論人的藝片,而東方人細膩緩慢的節奏他并不是很欣賞,所以沒有去看。誰知道他的兒一直向他夸贊里面的劇和那兩位男演員的魅力,而且他的太太看了之后也回來跟他說電影的節奏其實很快,而且氣氛超好,快要迷上里面的畫家了。
竟然讓太太著迷了?制片人這才放下固有印象去看了一場,然后就真香了。
兩天之后,F國的電影節開幕,盛云嵐帶著主創走上了紅毯。
這還是嶼第一次走海外電影節的紅毯,兩邊的記者不斷地拍照,一直有明星停下來擺出各種造型。
明明幾分鐘就能走完的紅毯,有些人可以停留上半個多小時,甚至需要會場工作人員來“請”他們不要逗留。
嶼可不想遇到那麼尷尬的況,走上去之前,他側過臉對顧蕭惟說:“我們是不是跟著導演走過去就行?”
“嗯。”顧蕭惟看出來嶼張,角的笑容里都著一點壞。
結果盛云嵐導演并不是徑自走過去的,而是閑庭散步一般慢悠悠的,跟在他邊的嶼連步子都放不開,總怕自己走快了半步會踩掉盛云嵐的鞋子。
周圍的閃燈不斷,嶼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拍自己,畢竟自己也不是什麼國際巨星,但他還是很有禮貌地向記者們揮手,點頭問好。
記者們一直在對他吼什麼,現場太響亮了,嶼也聽不清,他以為記者是拍他拍得不耐煩了,于是加快了腳步。
后來有人嗓門比較大,吼的又是英語,嶼總算聽明白了,對方吼的是“看這里”、“停下”、“拍照”。
旁邊的顧蕭惟走了過來,摟住了他的肩膀,將他帶向,然后做了一個向左看的手勢,嶼這才微笑著向左看去。
們不知道又喊了什麼,顧蕭惟開口道:“我數一、二、三,然后說表,你照著我的表來擺pose。”
“哦,好啊。”
“一,溫煜馳做尸檢的表。”
嶼瞬間收起了微笑,面容顯得沉冷而謹慎。
言銘家里有錢,長得好,追他的能從醫院的這頭排到那一頭。虞恬為了和能和言銘寫進同一個戶口本,把言銘當甲方一樣供著。言銘吃不慣醫院食堂的飯菜,虞恬就天天親手做了飯送去;言銘提過的網紅蛋糕,虞恬凌晨排隊給他買來;言銘冷淡以待,想看看這心機女人會做到什麼地步,直到……直到虞恬喪偶的媽媽和言銘離異的爸爸中老年相親走向失敗,虞恬麻利地卷鋪蓋跑了。親手做的飯沒了,網紅蛋糕沒了,連以前那熱情的“言銘哥哥”都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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