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些淳樸的百姓們,他都要去做。
馬車到中午,才又正式啟程。
這次他們將直接回到汴京。
馬車先到潞州城,再轉坐船只,一直到汴京城,路上至耗時三個月。
到汴京的時候,應該要到七月份。
可沒辦法,誰讓他們東西太多,水路也更安全輕松些。
巧的是,他們定下的行程,跟旁邊一個羊販子正好一樣。
到潞州的時候,那羊販子甚至租了條平穩又寬敞的大船,還買了不上好牧草,每一只羊都心飼養,心照料。
紀煬看的哭笑不得。
但這也證明如今灌江羊歡迎的程度。
值得羊販子這麼心喂養,那說明在汴京肯定極歡迎。
這羊販子沒有看到百姓送行的一幕,只當低調的紀煬等人也是商販,租船的時候還道:“你們買賣的什麼貨?要是回汴京,怎麼不買點羊回去?”
買倒是買了,但紀煬他們只是捎帶手,買的并不多啊。
羊販子還道:“看你們一車車東西,難道是果干?他們那的果干賣得也好,不知道為什麼,總比其他地方更甜。這次我也是銀錢帶的不夠,否則肯定要多買點。”
家丁辛順等人負責護衛紀煬的安全,自然想讓這個羊販子離開。
但紀煬默默聽這個羊販子說完,笑著道:“你說的對,他們那的果干也很好。”
聽聽旁人的議論,也能讓紀煬自己查補缺。
他能走到現在這一步,靠的可不是傲慢。
不過辛順的忠心,紀煬還是記下。
之前邊人多,衛藍又是個事無巨細的,所以他沒有凸顯出現。
如今衛藍不在,全程的安全都是辛順負責,連帶回來的護衛也是他調配,一路上竟然不比衛藍差。
邊的小吏岳文塞跟魯戰兩人,也已經完全勝任現在的差事。
但一上船,岳文塞便吐得死去活來。
魯戰以前種田,好,反而什麼事都沒有,到了船上還捧著書卷。
魯戰材高大又看書,這種反差也是很有意思。
別看他幾年前大字不識,如今已經在讀四書五經了,明顯是個好苗子。
去了船艙二樓,林婉蕓小心翼翼放好“實驗室”里的東西。
如今已經有了進展,這些東西可太重要了。
旁邊素竹在收拾東西,小云中小白鶴則在下棋。
紀煬看了一眼,就知道小白鶴在讓著哥。
江云中以前是個暴躁子,人也敏警惕,如今在紀煬他們邊養著,格反而沉穩很多,才知道他之前那些敏警惕,都是年紀太小,又想保護妹妹的緣故。
現在看著,倒像是他真實格。
紀煬一進來,眾人下意識回頭看他。
紀煬好笑道:“要不要去釣魚?反正也沒事做。”
眾人一起點頭,就讓船夫準備好,一家人去釣魚玩。
這也是他們難得放松的時刻。
等到了汴京,卷王們可沒這麼悠閑的時間了。
話是這麼說,但他們一回去,肯定有無數宴席等著。
紀煬跟林婉蕓釣魚的時候,還說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回去之后,他們住哪。
紀煬上次回汴京并未回伯爵府,而是去自家別院。
只不過意外親,親的時候自然搬回伯爵府,可他們滿打滿算,在伯爵府也沒待多久。
這次跟上次不同。
這次回汴京,那必然是長住。
如果長期住到別院,必然會被史參奏,畢竟他便宜爹還沒死。
但住到伯爵府,難道開始宅斗模式?
紀煬跟林婉蕓下意識拒絕,可想想對付那些人,也不用怎麼斗。
要不然請皇上賜個宅子?
人也不是這麼用的啊。
不過說到底,就算住到伯爵府里,那里面唯一正經的主人,只有林婉蕓。
林婉蕓笑:“還是回伯爵府吧,你庶弟不是親了,如今伯爵府誰在管。”
庶弟的生母還是妾室,自然不能明著掌權,那只有庶弟的娘子了。
林婉蕓整好釣上一條魚,繼續道:“放心,后宅給我。”
“花些時間擺平了,你我后顧無憂。”
在其他人面前,林婉蕓還會像的名字一般婉轉點說。
但紀煬這里,不用藏自己的聰明。
“那畢竟是你的東西,不能給別人。”
這倒是真的。
既然如此。
就回伯爵府。
他這個伯爵府長子回去,也是宣告地位。
雖說如今的紀煬已經不需用什麼伯爵府嫡長子來證明自己的重要。
可這層份放在汴京,還是很好用的。
外放的時候不算明顯,可到了汴京,還是很有些說法。
紀煬點頭:“那你盡管去做,做什麼樣都行,一定是自己舒服的模式。”
一戶人家怎麼過,全看當家娘子的。
他就聽娘子的。
林婉蕓眨眨眼:“肯定。”
兩人邊說話邊釣魚。
一個時辰過去,紀煬看看自己的魚簍,再看看婉蕓的魚簍。
自己的空空如也,林婉蕓的竟然滿載而歸?
他倆明明并排釣魚啊。
怎麼差別這樣大?
再看小云中小白鶴都釣了些上來,這怎麼能行?
林婉蕓忍不住笑。
過了半日,紀煬終于釣上來一條小魚。
不錯!
總算沒空軍!
眾人說說笑笑,路上過得很是愜意。
七月初二,船只停靠在汴京碼頭,趕來迎接的王伯早早準備好,更是帶了不伙計下人。
看著船只靠近,王伯心里萬分激。
五年過去,王伯手里多了跟拐杖,不過看他走路的模樣,拐杖本跟不上速度。
王伯后的大兒子急忙跟著:“爹,您慢點。別摔著了。”
紀煬看著便笑,也扶了扶王伯,見他走路極穩,默默收回手。
王伯的,本不用扶的!
“爺,五年半沒見,您,您可還好。”
王伯聲音帶著激。
雖說他們兩月便通一次信件,但寫信跟看到真人,還是有很大區別。
紀煬認真回答:“很好,一切都好,你呢。”
“我也好,都好。”王伯急忙忙給后面下船的蕓娘行禮,林婉蕓快步上前扶起,“您是相公邊的老人,怎好行此大禮。”
王伯看著爺的娘子,見他們兩個郎才貌,眼神著溫和,顯然極好,淚。
真好啊。
他們爺如今名聲好,運也好,娘子娶得也的京中翹楚。
若老侯爺泉下有知,肯定很高興。
眾人寒暄一陣。
王伯聽到紀煬說要回伯爵府,立刻打起神,整個人都煥發彩,中氣十足道:“好!就要回伯爵府!您是未來伯爵府的繼承人,怎麼好讓他人鳩占鵲巢。”
巧了,紀煬林婉蕓也是這樣想的。
一行人浩浩到了伯爵府的正門,角門的小廝嚇得跌倒。
爺,爺回來了?
而里已經得了消息的紀煬庶弟夫婦,還有實際掌握伯爵府的庶弟生母,早就坐立不安。
在知道紀煬調回汴京的時候,他們就害怕有這一刻。
原本以為紀煬會再住到別院。
可沒想到,他剛下船,就帶著家眷來了伯爵府正門?!
雖說他久居外地,有了那麼大功績回來,伯爵府的大門也是開得的。
但真開了,豈不是坐實他伯爵府繼承人的位置?
就在里面眾人還在慌的時候,紀煬指揮手底下的護衛去開門。
難道他們不開?自己就不能了?
笑話。
這些護衛們原本就是邊關的將士,衛藍跟凌俊鵬,還有吳將軍千挑萬選,給紀煬帶了二十人回來。
這二十人上的殺伐之氣,豈是伯爵府小廝比得上的。
其中十人直接從角門進去,從里面開了伯爵府大門,并笑道:“大人!這可比當初開灌江城的城門容易多了吧?”
剛想反抗的家丁們聽了這話默默退下。
開灌江府的城門?
這些是打過仗的兵士?
紀煬接話:“你們都是開過古博城城門的,這肯定不算什麼。”
古博城?!
收復古博城的兵士?!
竟然在他們爺邊當護衛?
紀煬看著眾人的表,心里竟然有了個離譜的想法。
邊有真正上過戰場的將士當護衛,那他這個紈绔豈不是沒人敢惹?
不錯,是個思路。
以后誰敢多說半個字,就要拿點紈绔的樣子出來!
汴京城,不講理的紀煬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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