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能像蝸牛一樣隨著車流挪回家,做飯的時候我總是走神,擔心江起雲會有危險。他是冥君,雖然只是外法化,相當於分神一樣,力量大打折扣,但是在間應該不會有邪靈厲鬼是他的對手。
可如果對手是心懷惡意的人呢?如果是心積慮顛覆秩序的人,或許會有陷阱、防不勝防。
我從不相信有什麼東西是無敵的,天地生滅相依,就像江起雲說的,神仙也需要渡劫,沒有什麼是亙古不變的。
就這麼心不在焉的做飯、吃飯,直到江起雲沉著臉出現。
「唉,妹夫,你總算回來了,小喬這裡魂不守舍的,弄得我都食不知味。」我哥冷哼了一聲。
這傢夥兩碗飯下肚了,還好意思說食不知味?
「小喬,今晚的湯裡真的沒放鹽,我剛才看你心不好,都不敢說,不信你嘗嘗。」
我瞪了他一眼,走去廚房拿鹽,出來的時候,我哥已經給江起雲倒了杯茶。
「……你就在酒店裡看他們現場版的妖打架?哈哈哈哈!」我哥笑得趴在桌上。
江起雲面無表,淡淡的說道:「他們兩人上都沒有鬼臉,應該不是鬼王的行、也沒有發現那人被附的跡象。」
我哥一臉同的看著江起雲:「妹夫啊,真是為難你了,這麼近距離觀看作片……噗……哈哈哈哈哈……好辣眼睛啊!這種事自己做舒服、看別人做簡直誅心啊!哈哈哈哈、哎喲!」
我對我哥這老司機忍無可忍,江起雲已經夠暴了,你別再教他了好不好!
江起雲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他只是端起茶來淺抿一口,靜靜的看著我捶我哥。
「好了好了,小喬別打了……你這點小力氣打得我好,說正事、說正事呢!」我哥著我的手腕,把我按在凳子上。
江起雲繼續說道:「之後慕雲亮坐車立刻,在長湖路下車,我跟過去時他消失了……我懷疑有人在縱他,或許在姓鐘的那裡擺下法陣的人,就是慕雲亮。」
我哥頻頻搖頭:「這草包什麼都不會,怎麼可能擺法陣……不對,他已經不是慕雲亮了,只是披著慕雲亮的人皮!」
「……剝皮定魂還有一個作用。」江起雲皺眉道:「就是獲取被剝皮人生前的記憶,他應該記得慕雲亮腦中的事,或許……會對慕家不利。」
我哥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害怕的問道:「那怎麼才能消滅這個行?我今天還跟小喬說,會不會是人皮稻草人呢,難道要用火燒?」
江起雲看向我:「你跟那個人嗎?」
「誰?郭文麗?」我搖搖頭:「不,只是同班,知道名字而已……不過我可以看到的朋友圈。」
「什麼朋友圈?」江起雲皺眉。
「就是經常把自己的態發到微信上,我可以看到。」我一邊說,一邊將手機掏出來演示給江起雲看。
麗麗這樣的時髦孩,恨不得一舉一都發出來給大家點贊,最新的一條就是在酒店玻璃窗的自拍。
江起雲瞇著眼看那張圖,低聲道:「這人恐怕活不久了。」
「不、不是吧……看還很正常啊……」
「行需要生人的氣維持,如果慕雲亮急需使用生人,那麼第一個肯定是。」
法陣的事還沒解決,突然又出現了慕雲亮,我腦子本來就不怎麼好,現在更是糟糟的找不出頭緒。
正在糾結,麗麗的朋友圈又更新了一條消息和圖片。
上面寫道:吃宵夜,男朋友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我就把他的份都吃了!嘟著的自拍照上,照到一家燒烤店鋪的招牌。
我哥眼睛一亮:「走走走,我知道這家店在哪兒!我們去蹲點,遇到慕雲亮就把他抓住!」
我看向江起雲,他稍微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剛站起,我哥就猶豫的對江起雲說:「那個……我們要去抓人的話,免不了要跑步和乾架,小喬還是別去了吧,現在又不能跑、又不能打,我們還得分心照顧。」
這,我是累贅是嗎?
江起雲皺了皺眉,手在我心口一點,說道:「回房間呆著,別出門。」
於是我就這麼被棄在家了。
越想越不爽,本來有什麼事都是我哥和我一起去,現在我哥能看到江起雲了,就撇下我這個累贅了,唉。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蹲到慕雲亮,家裡電話響個不停,我納悶我哥怎麼不打我手機,還要讓我從三樓跑下來。
「喂?」我拿起家裡電話。
「你怎麼才接電話,快來長湖路,你家裡人出事了!那個慕雲凡的是你哥吧?」
我愣了一下,忙問道:「你是誰?」
「片警!你哥出事了,快來吧!長湖路路口!」對方怒氣沖沖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站在電話旁邊愣了幾秒鐘,我哥出事了?他去長湖路蹲慕雲亮?江起雲不是跟他在一起嗎、他怎麼會出事?為什麼是片警打電話來?
我焦急的拿上手機和鑰匙,從後院開門跑出去。
這一片是商業文化區,都是古董文玩、民族風手藝人、老工匠老字號的店鋪,夜後很安靜,跟不遠的商業圈是兩個世界。
我匆匆往巷子外走去,沒走兩步,就覺後背一陣發涼,那個尖細又妖嬈的聲又出現了——
「帝君大人……」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這是第三次聽到這個聲音了,江起雲好像都聽不到,為什麼就我聽到?
每次我回過頭去,都看不到有什麼異常。
可是這次……
我後背的汗豎了起來,我覺,我只要回頭,就會看到些什麼。
這個聲為什麼就只會喊一句帝君大人?難道又是侍奉過江起雲的人?這傢夥到底有多人!
我屏住氣息,微微側向後,手中悄悄的著五帝錢。
後一片黑暗。
我剛悄悄鬆口氣,就看到地面上緩緩的出一雙慘白的手,隨即一個披頭撒發的人臉冒了出來,的臉上有一道道皸裂的痕跡,聲音尖細而嫵:「帝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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