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臉上的恐懼神不像是說謊,他咽了口唾沫,很害怕的對我們打手勢,示意我們出門說話。「我將這個雕搬回來的那天,我就覺得有些冷,晚上睡覺的時候夢到一個噠噠的人,我以為是自己憋久了,也沒多想,第二天搬去木匠那裏,讓他幫我理一下隙裏面的泥渣。」
他臉道:「次日我再去木匠那裏,木匠的家人說他大半夜出門了,不知道去哪兒,這雕乾乾淨淨的擺在店裏,我就搬回家來……後來我又夢見那個答答的人,說自己好啊,讓我滿足……咳,那個,男人嘛……」
我鄙夷的看著他,他忙解釋道:「俠,我只是做做春夢,不至於這麼唾棄我吧……我活了半輩子,就過倆人……」
「我管你幾個人!說正事!」我瞪了這猥瑣老頭兒一眼。
「是是是……過了幾天我經過木匠家,他居然還沒回來,我就有點怕了,我也懂點這些事兒,越看越覺得雕有問題,就了些符咒在家裏,後來鍾老闆的馬仔上門,我說了錢藏在這裏面,他們把雕掏了個通,拿著錢走了,可是當晚我又做夢,那淋淋的婦人又說自己,我就跟做了幾次,笑著說謝謝我……誒,別揍我,我只是做春夢啊!」
我哥拳頭都舉起來了:「說重點!」
「那的就說謝謝我,把錢給我送回來了!我不敢去,過幾天又有鍾老闆的人來,我照著說了一遍,結果他們又從這雕裏面出錢來!我嚇得不行,我都不敢回來了!這些天都是住在那個小姐那裏……」
我看向那個雕,對我哥說道:「這東西不能要。」
「廢話!我才不要有鬼的東西!上次那銅像的教訓還不深刻啊!」我哥啐了一口。
「那這樣吧,既然我們追不回錢,就把他帶回去給鍾老闆吧……那個法陣已經被推了,我們沒見過,需要你幫著回憶,事之後分你點錢,事不也放你回來,你看怎樣?」我認真的對陳老頭說。
我哥撇撇,顯然對我的「善良」很不滿,陳老頭也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咳,所以我說你這麼的姑娘一定心地善良——」
「特麼說廢話!上車!」我哥一腳踢在他腰上,罵道:「老東西,還想害死我們!幸虧我們不貪心!不然就去這個雕了!」
車子開,我坐在副駕駛一個勁的眼睛,我哥看我又犯困了,就讓我瞇一會兒。
我昏昏沉沉的睡去,時不時聽到幾句我哥的聲音,等我到車子停下來時,聽到了我哥暴怒的吼聲——
「草你麻痹的死老頭!你指的什麼幾把路!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們?!」
我迷迷糊糊的聽到這句話,直接被嚇醒了,睜開一看,周圍居然是黑漆漆的一片,還有水聲。
車上顯示的時間還不到九點,可車外的覺像午夜一樣,有種月都照不進來的黑。
「這……是這條路沒錯啊……」陳老頭目直直的盯著前面的黑暗,語氣慢吞吞的,帶著一說不出的怪異。
「去你麻痹的!這也路!」我哥從兜裡掏出符咒啪的一聲拍在陳老頭額頭上。
陳老頭懶懶的說道:「就是這條路~~我走過三次了~~」
我看向我哥,他這狀態絕對不正常。
我哥怕他在車裏發瘋,說道:「你說有路,你去找找路在哪兒,這裏都是雜草堆!嗎的,要不是遇到車禍堵路,老子才不會聽信你這老騙子的話!」
陳老頭居然真的下車去找路,他的作有些僵,一一的往雜草深走去。
「臥槽!」我哥罵了一句,打開車門跳下去拉他。
我也跟著下車來,車外很冷,陳老頭的臉發白,目獃滯,額頭上著我哥的符咒,像個殭一樣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拉都拉不住!
「到、到了……」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然後角了,還補充道:「你、你們看、我、我沒騙你們吧……」
我們往前面看去,這裏居然有一片老房子,很老的土牆磚瓦房,沒有院子,一座座一字排開,黑的窗口和大門看起來森恐怖。
靠近小河的地方有一幢兩層的土樓,窗戶非常狹窄,有一盞昏黃的燈出來。
我有點害怕,看了我哥一眼,我哥顯然猜到這結果,有些不屑的低聲罵道:「不長眼的死鬼!不知道老子是冥君的大舅子嗎!」
「……」我的親哥啊,你能認真點嗎?
陳老頭就像被牽了線的木偶,僵的一瘸一拐朝小屋走去。他臉上表搐,眼淚順著眼眶流出來,顯得十分恐懼,然而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
在他到小屋破敗的門板時,裏面傳來一個微弱的子聲音:「誰……不要進來……我腳不方便……不要嚇我……」
這種地方會有弱子?我第一覺是鬼在騙人,這裏雖然森恐怖、還有一子詭異的氛圍,陳老頭推開破門板的那一瞬間,我和我哥同時往兩邊一閃。
氣撲面,陳老頭的上淅淅瀝瀝的流下水漬。
「這老頭被嚇尿了……待我助他一腳。」我哥一腳踹在陳老頭後腰,讓他撲跌進房裏,然後飛快的在門上拍了一張符咒。
房裏立刻傳來痛苦的嘶吼:「啊啊啊啊——你、你帶什麼人來了!你居然帶人來害我!」
一看符咒有效,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跟著我哥進了土房——
我哥口含銅符,拿著手電筒、著符咒隨時戒備,我們剛進房,屋裏昏黃的燈立刻熄滅,一腐朽的臭味傳了出來……
裏屋響起低低的哭泣聲,那聲細聲細氣的說道:「我只是肚子、你們不給我東西吃就算了……為什麼要害我……」
我哥的手電筒立刻照了過去,白的照著破敗的門框,一隻白的手巍巍的扶在門框上,手臂上滿是黑的傷痕,手掌禿禿的——沒有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