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息並非氣,只是太久不通風帶著一塵土味。等了一會兒,我哥含著銅符走了下去,手機的白照亮了一條冷冰冰的磚石階梯。
太爺爺還真是用心,盜都改造得這麼規規矩矩,看起來真像一個龐大的地下室。
當我看到主墓室裡那口雕龍的棺槨時,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當年那種恐懼太深刻,現在還有後癥。
「咦,這裏怎麼被改這樣了?」我哥納悶的看向一旁的耳室,裏面放置了書桌床榻、還有博古架,不過架子上空空如也。
「太爺爺打算把這裏用來當儲藏室嗎?」他一邊說,一邊走進去查看。
我不敢一個人站在主墓室,剛想追著我哥的腳步進耳室,突然後一陣冰涼的覺,就好像、有人扶著我的肩膀一樣……
我站在耳室門口,後背一陣陣發麻,鼓起勇氣慢慢轉頭,後除了棺槨沒有別的東西。
「……小喬。」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是一個人的聲音。
我渾一個激靈,這裏怎麼還有鬼啊?!
我嚇得往耳室裡跑,差點撞了我哥一跟頭,他嚇了一跳趕抱住我,念叨道:「臥槽,你小心點啊,要是摔倒了,你鬼老公找我麻煩怎麼辦!」
「符、符!這裏有東西!」我嚇得語無倫次。
「……不可能吧?這裏還有鬼?」我哥不太相信。
他擋著我,我倆像螃蟹一樣挪到那棺槨,兩部手機的電筒照亮了大半個主墓室,我哥掏出五帝錢敲了敲棺材蓋,念叨道:「這是我們自家的地窖,都是自己人啊,千萬別嚇自家人啊……」
說著推開了一條,在手機的線下可以看到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有空空的木板。
我哥鬆了口氣,手握住我道:「你看,你這就心理影,你——」
他話沒說完,突然張的住我的手指,做出一個噤聲的表。
我側耳仔細聽,從我們下來的方向,傳來木板被關上的聲音。
「臥槽!有人關門!」我哥拉著我就跑,我跌跌撞撞的跟著他往口的樓梯跑去。
那裏的木板門已經被關上了,這門只能從外面拉開,我哥用力的敲木板,邊敲邊吼,外面一點靜都沒有,只剩下我哥的聲音在地窖裡回。
「哥,省點力氣吧,有人故意關我們。」
「……誰?慕雲亮那臭小子?」
「有可能,咱們等等看,如果真的有人算計我們,肯定還會有下一步作……實在不行我還有這個呢,別著急。」我指了指口的名章。
我哥點點頭,拉著我坐在磚石通道上,他打開手機看了看,不出意外——沒信號。
黑暗中,我和我哥兩人靠在一起,也不敢說話,因為一說話就會傳來回聲,讓人骨悚然。
「嘖……我算是驗了一把你當年的覺了。」我哥忍不住悄聲說。
我苦笑,我當年可是一個人被矇著眼送到棺槨裡,現在好歹是兩人。
我倆在黑暗的角落裏一聲不吭,想等著看關上門的那人有沒有下一步作。
等到晚上八點,手機快沒電了,我哥忍不住說道:想辦法出去吧,總不能在這裏過夜。
他剛說完,我們就聽到木板門上傳來一聲「篤」,這聲響嚇得我倆一脖子,立刻閉。
木板門慢悠悠的拉開,然後一個人影走了下來,從口下的微可以看到那人的形高大清瘦,手中拄著一拐杖。
是太爺爺!
我哥立刻手捂住我的,他怕我出來。
木板門再次關上,裏面一片漆黑,太爺爺不點燈,就這麼黑走了下來。
他居然完全不依靠線就能清清楚楚的分辨磚石階梯和方向。
我倆在黑暗中呆了差不多一天,眼睛適應了這種黑暗,能看到一個黑影慢慢行走、也能聽到拐杖輕輕敲擊地面的聲響。
他就像遊走在墓中的鬼魂一般,輕輕的踱步,走到了主墓室。
我們白汗都下來了,難道我們從小喊到大的太爺爺是鬼或者行?
可是他一點兒異常也沒有啊,我記得他在我爸病房向我下跪的時候,我手扶他,他是有溫的。
太爺爺在黑暗中走到棺槨前,推開了棺材蓋子緩緩的爬了進去……
我哥鎮靜不了,親眼看見自己長輩爬進棺材,這衝擊太大。
我也躺過棺材,知道棺材裏那種閉的恐懼比缺氧更可怕。
但太爺爺爬進去後並沒有蓋上蓋子,我還聽到了一聲響,我哥按亮了手機屏幕,藉著微弱的線看到棺材底部被打開,還有一條通道進去。
我們面面相覷,這下面難道是太爺爺的藏寶閣?
很快,下面就傳來了一點聲響,我們聽到了太爺爺說話的聲音——
「素馨那丫頭昨晚不聽話,把紅繩取下來了,結果生魂差點飛走,唉……這些孩子啊,一個比一個鬧心。」
嗯?我和我哥驚訝的互看了一眼,這語氣怎麼像家長裡短的嘮嗑?
更讓我們驚訝的是,下面出現了一個聲,非常的聲!
「……你心了那麼多年,還有幾年可以心的?一把年紀了還想事事都管,活該你鬧心。」
「是是是……我這不是捨不得你嗎,不然早該塵歸塵、土歸土、魂歸地府……可看著孩子們一個個都被業障所擾,我於心不安啊。」
聽了這話,我差點吐,人家是金屋藏、我家太爺爺難道是金墓藏?!啊呸,什麼正常人能活在地裏!下面肯定是個鬼!
我哥的表扭曲得不行,他的三觀也快炸了,他在我手心寫了幾個字:咱們捉賊不?反正不知道怎麼出去!
我回了一句:太爺爺肯定知道怎麼出去。
我哥恍然,對啊,那老頭兒肯定經常來這裏!
我正想給他一掌,就聽到下面的聲輕笑道:不正經……都被小喬他們聽見了……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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