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即黑,黑的對面就是白了。
“哎喲喲,原來是崔公子,失敬失敬!您請稍等,小人這就給您準備房間去。”
豬哈哈稱呼也改態度也改,來了個一百八度的大轉彎。
“等等,這個怎么算?”
小玄曾聽李夢棠說過青锳在外面十分珍貴,當然要討價還價。
“不用算不用算,都這么晚了,公子您先在小人的店里歇下,其余的全等明兒再說。”
豬哈哈笑容滿面道。
小玄愣住。
“真奇怪……”
小玄斜躺床頭,雙臂枕在腦后,四周納悶道:“那頭豬怎么突然變大方了?不但不要我一文錢,還給了這個如此舒適的大套間。”
“沒什么好奇怪的,那家伙看上你的青锳了。”
飛蘿洗漱已畢,坐在妝臺前對著鏡子梳理如瀑披落的云發。
“我想也是因為這個,青锳在外邊很值錢是么?”
小玄問。
“不是很值錢,而是非常值錢,況且你那塊青锳又大得很,稀罕之極的,明兒你就狠狠的宰回他吧。”
飛蘿用一條紗子將發束了,從凳立起,走到床前,提從小玄旁邊爬了上去,“噯”的一聲,慵懶無比地趴伏到被上。
小玄一陣劇烈心跳。
“你還不去洗漱?”
飛蘿睨了他一眼。
小玄趕起,走到外間去洗漱,不知怎的,漸漸就面燒耳熱起來。
洗漱完畢,小玄興沖沖地回到里間,卻見飛蘿扯被蓋在上,兩眼瞇著似已睡著,不由愣在床前,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忽聽飛蘿懶懶道:“還愣在那里干嘛?你不是只要了一個房么?這屋里又沒別的床。”
小玄如獲綸音,急忙摘掉靴子,歡天喜地爬上床去。
飛蘿掀開半邊被子,挪開軀讓了個位置。
小玄喜得魂兒都要出竅了,中渾濁地咕噥一聲,撲下去抱住了。
“你睡覺不外的么?”
飛蘿道。
小玄趕忙掉外邊,然后又再手腳地去抱人,瞧著近在咫尺的朱,不自就親了過去。
誰知飛蘿卻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好困,我要睡覺了。”
小玄一怔,只好訕訕作罷。
“睡吧,明兒再說。”
飛蘿含糊低語,環過玉臂摟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畔,不過片刻,便已酣然睡去。
“定是累壞了……”
小玄心中又疼又憐,悄悄吻了吻邊的纖發:“因為我,連番傷,且又一直奔波,唉,不知我崔小玄修行了多世,才遇著這重如山的恩福份……”
他慨萬千,繼又想起吃飯時聽見的話,疑忖道:“不知那兩只蝴蝶說的話可是真的?”
一時心翻涌思如麻,疲倦悄然襲至,終亦迷迷糊糊睡去。
小玄眉頭蹙滿額是汗,半夢半醒間依稀聽見幾下輕響,一時分不清是什么聲音,亦想不起在何,蓋在上的被,猛然發覺飛蘿不在懷中,頓時驚得一彈坐起,直待瞧見婷立窗前的婀娜影,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是在葫蘆鎮哩,剛才的聲音,多半是有船從橋下穿過,槳櫓著了橋墩。
窗被推開,飛蘿面朝窗外,不知在什么。赤著足,上只著一條輕紗子,飄飄逸風綽約若仙。
小玄下床,略一遲疑,從后面環臂抱住了。
“下雨了。”
飛蘿輕輕道,沒有回頭。
清新且略帶寒意的晨風拂面而至,小玄朝外去,只見天已微亮,如煙似霧的細雨婆娑飄落,紛紛揚揚地迷濛了鎮上的房屋庭院,更潤綠了河道兩畔的垂柳。
水聲輕響,河道中一只已有不歲月的烏蓬船正緩緩遠去。
小玄只覺心凈如洗,從夢里帶出來的灼躁消逝一盡。
“好是不是?”
飛蘿凝目遠道。
“嗯,很的地方,要是……能長長久久這樣子就好了。”
小玄輕嘆,心里說,如此景致,有了你更加醉人。
“別太貪心。”
飛蘿微微一笑:“好東西,總是難長久的,好好吧。”
說著頭往后仰,閉起眼睛輕輕靠在他的前。
小玄一陣銷魂,呆著紛飛雨,細細咀嚼的話語,不覺癡了。
兩人相擁靜立,良久不語,直至飛蘿輕輕打了個哈欠。
“怎么起得這樣早?”
小玄道。
飛蘿微笑道:“我要起來療傷啊,已經調息了一,終于把那狡猾的雷力捕捉著了。”
小玄喜道:“驅除干凈了是么?”
“沒。”
飛蘿搖頭道:“那雷力好生頑固,而我的靈力只恢復了幾,自己一個驅除不掉它。”
“那怎么辦?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小玄頓時擔心起來。
飛蘿面上微微一熱,低聲道:“你想幫忙是么?”
“這還用說,快告訴我怎么辦?”
小玄即道。
飛蘿側首,把臉在他的口。
小玄急道:“到底怎樣幫忙?你快告訴我呀。”
飛蘿卻道:“小玄,你覺得師叔是個什么樣的人?”
小玄呆了一呆,答非所問道:“不知道,就覺得很親切,很……牽掛。”
說完臉就紅了。
“牽掛?”
飛蘿抬眼瞧他,心口一陣悸跳。
小玄點頭:“嗯,就像是上的什么地方,分不開離不得。”
飛蘿深深呼吸,眼波似醉。
小玄給瞧得心頭一陣悸,忍不住道:“師叔,我昨晚做夢了,夢見你……”
“夢見我什么?”
飛蘿問。
“夢見你走了,沒告訴我就離開了,急得我到找你,還好沒過多久就醒了。”
小玄心有余悸道,俯下吻著的發,兩臂收攏,地摟抱住。
飛蘿似有若無地嘆了一下,咬道:“我是會走的,安頓好你就會離開。”
小玄急道:“不能不走么?我們……我們……”
他眼中涌現出一抹熾熱似火的期盼,鼓足勇氣道:“我們就在這葫蘆鎮住下來,什么都不要管了!永遠……永遠……”
飛蘿凝目他,角甜甜地勾起,眸中卻悄然潤,忽然垂下了眼:“我一定得走的,知道嗎?我必須同你師父一道去玉京,如果迷樓真的是武翩躚布的先天無極陣,那就只有我才知道怎么破解,這也是教尊命我出凰崖的原因。”
“不去又會怎樣?”
小玄激道。
“不去?”
飛蘿微微一笑:“若是不去,一來違背了教尊之命,我遲早會給帶回凰崖,下次出來,就不知何年何月了;其二,你師父說不定會遭遇到很大的危險,因為的先天太幻圖也許能制住武翩躚,但卻無法應付先天無極陣。”
小玄啞口無言。
“你能忍心讓你師父遇險么?”
飛蘿盯著他道。
小玄心中驟然泛起一抹無力之。
“不說這些了,有些事,我們是注定無法改變的……”
飛蘿聲道。
“師叔,我要是能幫上點忙就好了!”
小玄自責道。
“你能幫忙呀。”
飛蘿仰起玉首,雙頰微微生暈:“我需要盡快復元,現在,你來幫我療傷好不好?”
“好啊,怎么辦?”
小玄道。
“親我。”
飛蘿道,低膩的聲音里充滿了無以形容的。
小玄稍微一怔,便即吻落下去,罩住了那凝脂般的朱。
飛蘿雙臂抬起,反勾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在窗前纏綿擁吻,你嬉我你來我往,時沾時分時淺時深,如火般愈熾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