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闌不太明白。
看不懂這個人。
好在也沒有什麼看懂的必要。
頭一沾枕頭就迅速睡著了,睡得很沉。
連日來的消耗讓難以支撐,只能從睡覺中恢復元氣。
蘇夜闌不知睡了多久。
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是黃昏。
昏黃的線斜灑進來。
在這個冬日,覺不到溫暖。
屋子裡很安靜。
蘇夜闌在迷糊中緩了片刻,才撐著睡得發的子坐起來。
但沒想到的是,在坐起來的過程中,一雙有力的手掌扶住了。
「睡好了?」
在聽到這句話之前,蘇夜闌的瞌睡還沒有醒,可在聽完這句話之後,腦子裡的瞌睡蟲們就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倒吸一口涼氣,看向那雙手過來的方向。
然後就看到那個做江衡的太醫,彎腰立在床邊。
他兩隻手撐著,眼神是看不清的深邃。
「太醫?」蘇夜闌有些不明所以,「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回去了嗎?
清影呢?
清影在哪裡?
轉過頭,匆忙要找尋清影的蹤跡,但對方好像很了解的習慣一樣,先將伏在床頭靠著,然後才重新坐回自己之前那個位置上。
他道:「不用找了,折騰一晚上也夠嗆,我讓去睡了,就在旁邊耳房,不過是一個時辰前才進去的,現在還沒睡太久。」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讓蘇夜闌不要去打擾。
但蘇夜闌不信。
清影是的丫鬟,且又不是什麼冒失的子,怎麼會讓單獨跟個男人共一室。
這麼荒唐的事,沒人做得出來。
想到這裡,蘇夜闌要起。
對方卻按住,道:「你子還沒恢復,不要來回走折騰,要什麼我去給你拿。要不要喝水?」
「這怎麼行呢,太醫是朝廷員,而我只是一介民,怎麼好支使太醫做事,我還是讓我的丫鬟……」
蘇夜闌原本想周旋幾句,但這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已經轉走向屋裡的小圓桌,提起小火煨著的水壺,倒了一杯熱水,轉頭遞到面前。
「喝吧。」
蘇夜闌:……
不,完全不敢喝。
這個太醫看起來奇奇怪怪,行為也有些讓人不著頭腦。
要對付一個南宮羽已經覺得很頭大,現在又莫名其妙鑽出來一個太醫,局勢頓時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
但不接那杯子,對方的手就一直橫在面前,讓人到力。
蘇夜闌無法,只有先結下,但放在手裡,並不去喝。
「太醫不是早些時候就說要回去休息了嗎,怎麼一直待到這會兒?清影這丫頭太不懂規矩了,竟然讓您在這裡忙活,自己跑去休息,回頭我定要好好教訓。」蘇夜闌牽強地找著話題。
江衡眼睛盯著手裡的水杯,忽然問道:「你的丫頭,做清影?」
「嗯。」
「你是昭國人?」
「……是。」
「聽說昭國境最近得厲害,許多昭國人都在往南邊跑,你卻千里迢迢來到燕國都城,莫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