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詭異的碧芒從對岸掠起,在夜空織張張妖艷的網,然后拖拽著長長的尾焰落到湖心小島上,燃起無數朵如同鬼火的綠焰。
小玄漸漸松緩下來,渾是汗通融。
飛蘿驟如從懸崖上墜落,呆了片刻方坐直起,悻悻地用汗巾子臉拭發。
“師叔……我……我……”
小玄囁嚅道。
“你你你以后你別來鬧我!”
飛蘿繃著臉,無從宣泄的變了滿懷嗔惱。
小玄更加惶恐,失魂落魄地想:“原來有些事太快了果然不妙……簡直是大大的不妙!”
飛蘿見了他那狼狽相,忍不住“噗哧”一笑,旋又繃起臉嗔道:“還愣在哪里做什么?穿服呀!害人……”
這時亭子又微微震,北面那個巨如高塔的可怖骷髏開始向島心的閣樓進發。
小玄如夢驚醒,趕忙提束。
“等等。”
飛蘿道,忽然挪過來,折疊起汗巾為他仔細揩拭。
“師叔……”
小玄心頭一,銷魂中驀地生出無邊意與激,只想:“為這人,日后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亦心甘愿!”
“就想這么穿上嗎?不怕捂出霉來么!”
人薄嗔著,盈盈水眸似惱似恨地瞪著他那條已經疲的棒子。
小玄面上發燒,吶吶地想要為先前的窩囊表現解釋:“適才我……我……”
誰知飛蘿倏地縱而起,掠到亭子西面,飛手按住了一石欄桿頂端的夔首,剎那間,一道白從夔首電般出,距亭約四丈的地方突然亮起,只見一個背生骨翼的銀甲骷髏從漆黑中現出,慘嘶著從空中疾旋墜落。
“是那些會飛的骷髏,我在地底見過的!”
小玄大,急忙扎上腰帶。
數道銀從夜空中閃現,夾著厲嘯電亭。
兩人騰挪避過,幾支銀矢深深地釘了亭柱與石桌,尾翼猶劇未止。
小玄凝目去,終于發現了十幾個骨翼骷髏,手里皆抱著一張亮閃閃的機括強弩,正邊飛邊瞄準亭子擊,怪道:“哇,過來了,好多呀!”
飛蘿左馳右掠,玉手飛按向一個個夔首,出一束束離迎擊,哪得半點閑暇穿,不單松的束掉了,羅衫與中亦一齊落腰畔,羊脂似的上半截玉軀隨著芒閃耀不時乍現,前那對如瓜更是驚心魄地不住打圈晃。
小玄目瞪口呆,上又開始燥熱起來,眼角掠見掉在地上的紫綾束,心頭一陣劇跳,遂俯撿起塞襟,頓覺滿懷膩香盈人熏起,不一陣神魂顛倒。
“愣什么?還不快幫忙!”
人忙得不可開,忍不住大發嗔。
小玄趕奔到石欄桿前,以教過的法控那些夔首,激發出一束束離還擊,頓見眩目的白滿空掠,終在十余下后,中了一個近的骨翼骷髏,著它兜頭朝下墜落,只喜得哇哇大。
飛蘿稍騰出手,卻仍無暇穿,當即瞑目默念,前忽然現出道道白氣,流聚暈朦朦的一大團,幾乎遮住了整個婀娜影。
這時,幾只骨翼骷髏已得極近,不斷有矢電掠亭,險險中兩人,小玄手忙腳,控的離連連落空。
就在呼吸間,飛蘿的法已經完,只聽聲輕叱,隨著麗目睜開,一個懶洋洋的魁梧巨人在半的人前立起,高逾一丈,通湛藍,仿如水晶雕琢而,塊塊隆起的雄虬結盤錯,正是那個在古兵營外大展神威的昆侖奴。
“差點忘了師叔有個這么厲害的怪哩!”
小玄掠見,心中登時一喜,不想一個骨翼骷髏已從高臺下方冉冉升起,手中的強弩悄悄鎖住了他的口……
“古勒普普!”
飛蘿吆一聲。
昆侖奴倏地如電搶出,大半個軀懸出了亭子,長臂一探,就叉住了那個瞄準小玄的骨翼骷髏,著它的脖子拖拽到跟前。
銀閃,數支銀矢激亭,一齊中了昆侖怪奴,勁烈無比地釘軀中數寸,但它卻仿若未覺,兩只大手幾下撕扯,竟將那骷髏連軀帶甲裂數塊。
小玄趁機反擊,又用離中一只骨翼骷髏。
昆侖奴發狂似地將骷髏碎塊擲向幾只飛近的骨翼骷髏,力道之勁令它們紛紛躲避。
小玄力大減,終能鎮定下來瞄準,手法亦漸練,控的離開始連連命中敵人,又再落了幾個骨翼骷髏,爽得不住大呼小:“小妖們,有種再來呀!”
飛蘿稍得閑暇,卻遍尋不到掉落的紫綾束,急迫間只得拉上中,正要整束襟,突見南面又飛來一群骨翼骷髏,數目竟達三、四十個之多,急忙掠去南邊的欄桿控夔首迎擊,朝小玄喊道:“鬼什么,這邊啊!”
小玄轉頭去,不吃了一驚,趕奔過去幫忙,無意間撇臉,猛然掠見人跑出襟口的半只,心中轟地炸開,但覺絕倫,鼻差點當即標出。
就在這驚艷間,他手上慢了一慢,幾個骨翼骷髏立突近至三、四丈距離,強弩齊發,數道銀激亭,所幸目標都是格惹眼的昆侖巨奴,一時險象環生。
飛蘿覺察,不發怒:“還沒瞧夠么!”
一手將塞回,但無束纏裹,不一會又人萬分地跑了出來。
小玄大慌,只好強攝心神,將視線生生地轉移到那些可怖的骷髏上去,在這種形下,集:中神的確是件無比困難與痛苦的事。
妖邪雖眾,但兩人有專克亡靈的離相助,又有強悍無匹的昆侖奴在旁守護,不一會就穩住了局面,隨著控手法的練,命中率大大提升,骨翼骷髏開始一個接一個往下墜落,暴風驟雨的攻擊漸漸變得稀疏。
飛蘿終于得暇整束裳,雖在險境之中,但作卻異樣的雍雅優,舉手投足無不散發出一種驚人的。
小玄干掉了最后一個骨翼骷髏,旋又心猿意馬起來,眼角余乜去,瞥見人前尖起的兩顆凸點,剎那一陣銷魂,立時回味起適才在上面恣肆與荒唐。
“我的束呢?”
飛蘿忽問,因為沒有束的纏縛,那過分聳碩的雙峰令得襟口始終難以收攏。
“不知道啊,會不會是……是給風吹到臺下去了?”
小玄心中暗慌,裝做幫忙尋找,卻發現了一直放在石桌上那著獨蕾桃枝的青瓷瓶兒,趕悄悄收回如意囊中。
飛蘿懷疑地盯了他一眼,煩惱地把羅衫塞纏腰的束帶,但如此一來,前那兩顆人的凸點愈是尖突明顯。
小玄怕瞧出自己的心虛,背臉瞧向別,目掠出亭子,心頭登時一,原來那巨如高塔的可怖骷髏在眾妖的簇擁下,已經近了島心的閣樓。
“這么大的家伙怎么對付?”
他不為守在樓的雪涵等人大為擔憂,忽然道:“這里暫時不要了,我先過那邊幫一下”飛蘿沒好氣道:“慌個啥!你給我乖乖地待在這里,很快就有好戲瞧了”話音未落,場面已生劇變,只見在巨怪前方狂奔的數十個骷髏士兵倏地莫名其妙慢了下來,有的甚至一跤撲倒,形怪異之極。
“啊!是大地之縛,它們撞上了那個上古制!”
小玄歡聲大。
這時,尚未反應過來的骷髏巨怪也踏了大地之縛的范圍,瞬息劇增的重量頓時將它一把拉倒,整個轟然坐地,響起一片細的骨頭折裂聲。
黑暗中忽然閃現一條細細的筆直碧線,一個陷在制之中的雙首骷髏立刻失去掙扎之力,前迅速蔓延出一片潤郁的青碧,詭異地侵覆了周圍的烏甲。
小玄興又:“木母箭!二師姐出手哩”接下來碧連閃,每一道掠過都令一個骷髏士兵徹底滅亡。在大地之縛的束縛下,劇增了數倍重的每一個骷髏都顯然無比笨拙,焉能抵擋得住名揚地界的木母神弓。
坐地的骷髏巨怪瘋狂地掙扎起來,它軀龐大,力氣驚人,開始一點點挪。
碧漸漸朝它聚集:,每一下都在它的巨軀之上侵蝕出一個碧凹坑,但巨怪似乎無關痛,仍舊頑強地朝前掙爬,雖然趴著,高度就已超過了閣樓的二層。
“媽呀,這家伙比我兒子還要大上好幾倍啊!”
看著巨怪的離奇型,小玄突然想起了給飛蘿毀滅的無敵大將軍來。
飛蘿忽問:“夢棠有多支箭?”
小玄道:“這個倒不用擔心,二師姐的木母箭乃由太碧神木所生,上只帶有一只由神木做的箭壺,但只要有靈力激發,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產出箭矢……”
他吸氣接道:“但那魔大得實在太不像話,木母箭好像也奈何不了它呀!”
飛蘿面微凝道:“木母神弓能克所有邪穢,如果時間足夠,就一定能消滅這頭巨怪,我只擔心大地之縛困不了它多久”小玄極目眺,見那巨怪乃由千萬人骨所組,里塞夾著無數淋淋的臟,分明就是在地底見過的骷髏巨像,只不過現在已經“活”了。
他忽然冷汗直冒:“那地底甬道中約有十幾巨像,如果都是能‘活’的,那……那還得了!”
骷髏巨怪漸漸爬近了制的邊緣,嶙峋的骨軀將地面犁出一道駭人的凹坑,許多蝕刻著符篆圖案的石條已給碾碎,大地之縛的威力正在迅速減退。
碧越來越疾,而且都集:中向骷髏巨怪的頭部,一個個碧凹坑出現在它的面孔之上,一名骷髏士突然中箭,倒頭從巨怪的眼眶里栽落,在地面摔得碎。
就于此刻,骷髏巨怪的上半終于爬出了大地之縛的范圍,兩條有如巨梁的臂猛一發力,整個出了大地的束縛,它搖搖晃晃地從地面站立起來,暴發出一聲震人心魄的嗥嗷,踏著轟鳴的步伐再次撲向閣樓。
小玄功力稍弱,立給那聲蘊含著威煞的咆哮震得魂魄俱,心神一陣恍惚,口中道:“不好啦!我得去幫們!”
倏地一蹦而起,竟縱出亭子朝巨怪奔去。
飛蘿大驚,一手捉了個空,急喊道:“傻了么?快給我回來!”
但見男兒已躍下了石臺,不連連跺足。
守在閣樓二層的李夢棠連續使用木母弓,靈力消耗極巨,吁吁地垂下了幾乎與等高的神弓,著奔雷般沖過來的骷髏巨怪,心中不暗暗苦,一時猶豫要不要把守在底層大殿的雪涵喚上來增援。
這時底下一閃,突然有人沖向巨怪,李夢棠定睛瞧去,原來卻是小玄,登給唬得花容失,哪里還顧得肩酸臂,急提神弓朝骷髏巨怪拚命擊。
小玄奔到骷髏巨怪七、八丈之距方才乍然驚醒,著如山至的魔怪,登時冷汗狂冒,心中道:“天吶!我在干什么?”
當即轉就逃。
所幸骷髏巨怪并未注意他,依然猛撲閣樓。
小玄暗呼僥幸,忽又懸起心來:“看來二師姐的木母弓也奈何不了它,師父又正在大殿運功驅邪,半點不得干擾……啊,石亭的離專克亡靈,更有飛蘿師叔把守,何不將這怪引到那邊去?”
他主意一定,立時甩出袖中的八爪炎龍鞭,猛提離火真氣,把鞭舞得火龍一般,追上剛剛從旁奔過的骷髏巨怪,朝它腳掌狠狠去,登見一溜火起,在黑夜里格外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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