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而上, 車子駛至公路,北郊的重山疊嶂如同走馬燈的影一般,忽高忽低, 飛快閃過, 逐漸變得模糊只剩下暈染一樣的彩。
負責人說了好幾遍可惜,按照北郊歷年來的習俗,今晚這種好日子, 是會有煙花返場表演的, 和煙花節的并不相同。
但沈青黛一行人前幾天接到姚檬的通知,北郊這個工作三十一號下午就收工,讓他們趕在晚上八點前回臺里, 準備年活。
于是吃過午飯之后, 三人收拾好東西返程。
再三推拒, 車里還是被塞下了滿滿當當的特產。
咬著果吸管,沈青黛解鎖手機,才看到夏語眠十幾分鐘前發給的消息。
夏語眠:【我來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能問了吧,你怎麼年啊?跟賀焰嗎?】
沈青黛微微斜了下手腕,著手機單手打字:“跟工作。”
那頭幾乎是捧著手機在玩的程度,回得很快:【你們怎麼都這麼忙啊,陸近沉今晚執勤, 都沒人陪我。】
陸近沉執勤,那賀焰豈不是……
沈青黛默了幾秒, 問:【執什麼勤?】
這段時間和賀焰雖然每天回發消息,但很和對方聊工作容, 只會分一些所見所聞, 有趣的東西。
所以并不知道, 賀焰這段時間的工作,今天也還沒來得問他什麼。
夏語眠:【在濱江碼頭啊,今晚無人機表演,巨火,我朋友圈都刷屏了,你沒有看到嗎?】
【估計是怕晚上人太多出什麼意外,所以把他們突擊隊也去執勤了。】
一早起來做收尾工作,然后吃飯收拾東西趕時間,這會兒才算得上是正兒八經到手機,的確還沒有看到這些消息。
沈青黛:【現在知道了。】
回完這句話,又解釋道:【臺里今晚年晚會,姚主任讓我們回去工作,今年可能不能陪你年了。】
以往每次他們都不用參與年晚會的工作,所以會一起年。但今年年末有些部門整合,工作發生了不調,可能是人手不夠,干脆把他們也回去了。
黃鶴照舊在前面開車,旁邊的喬芊子已經睡著了。車的空調開得很足,暖風彌漫,舒服地靠在座椅上。
沈青黛瀏覽著無人機表演的宣傳,屏幕盯得太久覺得有些暈,干脆收了手機,看了會兒車窗外一晃而過的景。
車的溫度暖烘烘的,倦意演變困意,雙臂疊在前,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回到臺里時暮昏沉,寫字樓前門后門的停車場都停滿了車輛,黃鶴緩慢穿行好半天,才找到一個車位。
“我好啊,我想去對面買個泡芙,你們去嗎?”
喬芊子著懶腰下車,了脖子問。
黃鶴應了一聲:“一起去吧,不差這幾分鐘。”
沈青黛剛關上車門就打了個清脆短促的噴嚏,吸了吸鼻子,攏大跟他們一起去對面的蛋糕店買吃的。
泡芙甜口,咬下去便有油漿,十分滿足。
喬芊子了,給沈青黛和黃鶴分袋子里的泡芙,除了泡芙,他們還買了些仙豆糕。姚檬讓他們八點前回來,但還沒給他們安排的工作,為了以防萬一,備點即時飽腹的東西。
高聳的寫字樓比平時熱鬧許多,也混許多,大樓背面的演播廳里已然傳來音響設備的聲音。
喬芊子抱著泡芙袋子,邊吃邊問:“我都沒看節目單,今晚有誰啊?”
黃鶴:“不知道。”
沈青黛搖頭:“陣容宣了,節目單沒出來,你去博看吧。”
話落,手里就被塞了一袋泡芙。
喬芊子拍拍手,掏出手機去博看年晚會的嘉賓陣容。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啊。”姚檬抱著文件夾從辦公室出來,正巧看到走出電梯的三個人。
部門工位沒有一個人,大多數人聚集在了寫字樓后面的演播廳,大廳里漆黑一片。
沈青黛應了一聲,拿著袋子手:“老師,吃嗎?”
姚檬沒推,拿出一個:“有兩個工作,一個是晚會后采,一個是碼頭街采,你們選一個吧。”
“碼頭?”沈青黛心上閃過一個念頭,“哪個碼頭?”
姚檬:“當然是濱江碼頭啊,今晚無人機表演。誒,這泡芙哪兒買的,好吃的。”
喬芊子立馬揚聲:“對面那家蛋糕店,這個仙豆糕也好吃,您嘗嘗。左邊是芋泥的,右邊是珍珠茶的。”
濱江碼頭,無人機表演。
沈青黛把泡芙還回去,拿起手機給賀焰發消息,便聽到姚檬說:“你們要不留在臺里?無人機表演是好看的,但碼頭今晚應該特別多人,有點,不太方便。”
黃鶴換好設備,剛走過來就聽到這番對話,猶豫地開口:“但無人機表演……確實有點想看。”
喬芊子也瘋狂點頭:“我們本來就是負責社會新聞的嘛,也沒什麼,主要是我們想看無人機表演。”
姚檬想了想,點頭:“那行,那你們就去碼頭,我找二組去后采。”
說著補充道,“不用去太早,等會兒先去看看晚會吧。”
“好。”
等姚檬走了,喬芊子和黃鶴在自己的工位椅子上坐下,悠閑地吃著泡芙和仙豆糕,喝著飲料。
沈青黛給賀焰發的消息,過去五分鐘沒有回應。
心里有數了,這種況說明他正在工作中,沒有機會看手機,本來想問問他今晚什麼時候執勤。
念及此,又給夏語眠發了消息:【陸近沉有說什麼時候執勤,什麼時候換崗嗎?】
夏語眠:【他跟我說他們隊到零點就收隊。】
沈青黛:【好。】
夏語眠:【問我這個干什麼,你不會是要和賀焰年夜春宵一刻吧。】
沈青黛隨手回復:【你猜。】
夏語眠甩來一個表包,便繼續守在電視前準備看年晚會了。
無人機表演從十點開始,這會兒還早。
吃完東西,喬芊子要去演播廳看晚會,黃鶴跟一起去。沈青黛懶得,也不怎麼喜歡太過人聲鼎沸的擁之地,音響的聲音震得腦仁疼,等會兒去碼頭還要遭遇這種環境,索留在了這里,清靜清靜。
沒有開燈的樓層里,只有一個人。
落地窗外的霓虹和月悉數映照進來,堪堪止步于桌角,沒在黑暗中。
窩在椅子上坐了會兒,沈青黛困意更濃,剛才在車上沒睡完的覺又找了上來。打著哈欠,去茶水間接了杯溫水,邊喝邊看家庭群里的消息,才知道兩家人今晚又一起吃飯了。
雖然無人機表演時間比較晚,但電視臺離濱江碼頭有些距離,也怕今晚年人流量太多,路上堵車。三人沒耽誤太多時間,沈青黛等喬芊子和黃鶴回來之后,整理好設備便驅車去了碼頭。
即便不是節假日,平日里碼頭的人也不,今晚更甚。
人洶涌,肩接踵。
流溢彩盛放在這座城市,無人機表演也在準備中陸續開始。
做完報道又隨機采訪了一些路人,臨近碼頭邊上,沈青黛摳著話筒上的臺標,借著高優勢仰頭環顧一圈。
一眾黑制服其實難以分辨,但一眼看到被圍觀的德牧。
閃電靠在賀焰邊,毫沒有到路人的影響,昂首端坐在地上,目如炬,格盡職守。
視線向上,沈青黛看到賀焰的側臉,隔著重重人群,他落在影里的側臉格外好看,廓像被細地雕琢過。
凝視半晌,繞了繞話筒線,提步走過去。
正出神看著無人機表演,黃鶴注意到邊的沈青黛走遠,手拉了拉喬芊子的袖,示意跟上。
走近了才注意到,沈青黛目標明確,是朝江邊的執勤隊伍走去。
“賀隊?”
喬芊子看清碼頭欄桿邊上的人,語調略微驚異。
黃鶴聞言心里有數,趕扛著攝像機跟過去。
無人機表演彩紛呈,碼頭上人滿為患,擁。賀焰面冷峻,目凜冽,姿拔如白楊,不聲地掃視著現場狀況。
黑話筒懟到視線,他下意識蹙了下眉,卻在下一秒陡然舒展,整個人像不遠橋頭的暈,和下來。
眼眸低垂,墨瞳仁里卷著清風,看著前的人。
一個多月沒見,依舊璀璨如星火,琥珀的瞳眸里倒映著亮。冬日刺骨的風拂過的面頰,起幾縷發。
他背在后的手微微了,最后忍了下來。
想給弄頭發,又要守規矩。
沈青黛站在他面前,公事公辦地舉起話筒:“還有十分鐘就是新年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瞄了眼黃鶴扛著的相機,賀焰勾笑了下。
“我想問問我老婆。”他灼熱的視線越過鏡頭,直直落在的臉上,跟鉤子似的,語氣沉下來幾分,“出差一個月了,什麼時候回家?”
在電視臺的鏡頭下被他這麼明正大地盯著,盡管匿在鏡頭之后,他也沒有指名道姓,但多有些不自然。
心里有比這冬日夜晚還要呼嘯的風,在肆,在傾訴,蓬洶涌想要擁抱他的緒。
細微地清了清嗓子,鎮定自若地繼續:“在這里守一整晚,不累嗎?”
賀焰:“本來有點,現在不了。”
沈青黛:“……”
了,放下話筒,示意黃鶴移開鏡頭,往另一邊走。剛要抬腳,被他手抓住胳膊,往前拽了點。
“什麼時候下班?”他低聲問。
周遭一片喧鬧,無人機迎來最后時段的零點表演,沒人注意他們這邊。
沈青黛答道:“現在。”
“回家嗎?”
“回。”
握著胳膊的手下,賀焰意有所指地撓了撓的手心:“好。”
作者有話說:
回家做壞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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