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泰道：“還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有力氣頂到現在就算不錯了。”

　　進看著秦晶和幾個幫眾抬著趙昆化出了房，也不顧自己的棒尚未盡興，離開了阿琪的，對圍在一旁的幾個人說了聲：“先別，等我回來。”逕自走到姨媽邊，喝道：“停一下！停！”一邊用手扯開正在姨媽的人。

　　吳山泰道：“這……”進朝他笑了一笑：“吳寨主，我可真的舍不得弄死。你知道我多想干的，要死也得讓我玩夠了再死嘛！”吳山泰皺眉道：“兄弟，我也舍不得，可是幫主說的……”進拍拍他的肩頭：“包在我上，我去跟幫主說。”

　　吳山泰呆了一呆，他確也不太舍得這人，但違忤幫主的意思可不是玩的。

　　沉一下，還是道：“可是……”進笑了一笑，道：“放心吧，幫主怪罪下來有我扛著。現在我是副幫主不是？嗯？”撇了吳山泰，俯下去察看已奄奄一息癱在地上的楊緗玲。

　　“今天到此為止，大家出去吧。”他擺出副幫主的架勢指揮著。屋中眾人面面相覷，都眼著吳山泰。吳山泰搖了搖頭，道：“幫主不在，聽副幫主的。”

　　掃了眾人一眼，“今天幫主傷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頭也不回先走了出去。

　　那幾個圍在阿琪旁的人老大不愿地對視一眼，眼看就到手的小人兒給進一句話就帶走了。口里輕輕咒罵幾聲，走了出去。

　　進長出了一口氣，姨媽暫時總算逃過一劫，但明日又如何，實在無法預料，只好盡力去說服趙昆化了。地上兩雪白眩眼的還昏迷著，進一邊套上服，一邊住幾名走得慢的，幫忙將母倆抬了出去。

　　對龍神幫后堂這一帶他其實也不甚，但那間石屋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呆的。

　　姨媽平時是關在哪兒的？這實在不太好問得出口，他作為副幫主竟不知道，未免有失威信。當下指揮著將兩人都抬到姐姐的房里。

　　嫣兒乍見一群人抬了兩個的人進來，倏的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心中砰砰直跳。待見進在后面，心神稍定，垂手站在一旁。

　　進見姐姐披一件薄紗，材若若現，不由微微一笑。待幾名幫眾將楊緗玲母雙手銬在墻腳的鐵鏈上，揮揮手他們出去。

　　“這是姨媽的兒，剛才闖進來殺了阿茵……”進簡略向嫣兒說了一下況。看著嫣兒驚得合不攏的，進拍拍的肩頭，道：“姨媽好像有輕生的念頭，等醒來你開解一下，我他們弄點吃的東西來。”嫣兒點了點頭，眼著進，口里似乎想說著什么。

　　進道：“我去看看老賊。他剛才氣得要發瘋了，唉，我也不知怎樣收場。

　　”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那幾名幫眾站在門外等著，進對他們揮了揮手道：“守在這里不許人進去！”逕自穿過長廊，來到阿茵的房里。

　　阿茵的尸已給席子卷一團放在地上，趙昆化躺在床上猶自未醒，秦晶伏在床邊侍候著，大夫正坐在桌邊開藥方。進眼了一下那大夫，道：“怎么樣？”

　　那大夫幫已久，對趙昆化顯然甚是悉，道：“幫主失過多，我已替他包扎好了。以幫主這么壯的，將養一段日子沒事的。只是……”瞥了秦晶一眼。進會意，道：“沒事就好。”轉坐到椅子上。

　　“趙老兒不能理事，以我現在在幫中的地位，要救姨媽和姐姐出去應該不會很難。”進心中突然掠過這個念頭。他眼著沉睡中的趙昆化，腦里急轉著該怎樣救人。但腦里七八糟，想了半天理不出個頭緒來，才發覺自己本無心去想這個問題。進撓撓頭皮，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輕嘆一聲，仰頭倚在靠背上，閉上眼睛。

　　“要是老賊死了，我就是幫主……”進臉上不自覺出一微笑。

　　突然趙昆化哼了一聲，進一驚，跳起來。只見趙昆化輕輕翻了個，接著“唉喲”一聲，睜開眼來。進忙搶上前去。

　　“那婊子死了沒有？”趙昆化一見進，睜大了眼問道。

　　“沒……沒有。”進急忙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道：“幫主，那婊子我還沒怎么玩過呢，弄死太可惜了。可不可以……”怯怯了趙昆化一眼。

　　趙昆化哼了一聲，道：“哼！那婊子竟敢……竟敢……”進忙搶著道：“要是一下子就弄死，可就太便宜了。我看那婊子的樣子，自己都不想活了，何必遂的愿呢？”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說得趙昆化不再堅持要馬上死姨媽。進輕輕吁了一口氣，心中一松。卻聽趙昆化道：“好。明天再要那婊子好看！”進嗯了一聲，想起趙昆化對付人的手段，暗暗心驚：“我費了這么大的力氣救姨媽的命，卻害更多的痛苦，值不值得？”

　　還沒讓他來得及思量這個問題，吳山泰風一般沖了進來，看了進一眼，氣道：“幫主你醒了？”趙昆化一聲，道：“什么事？急這樣。”

　　吳山泰又一口氣，道：“我們幫在城里的分舵出事了！剛才黑狗進城回來，說包括李舵主在，所有的弟兄都不見了。大門大開著，里面七八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是嗎？”趙昆化看了進一眼，道：“你今天早上才進過城，那時候怎么樣？”

　　進一呆，早上他急于跑回老屋，本沒去找分舵。頓了一頓，道：“早上我一進城就到羅府去了，沒去見城里的弟兄。難道羅知府……”

　　趙昆化用力一拍床板，罵道：“他媽的……唉呀！”子一，牽了傷口，又是一陣痛。

　　吳山泰道：“我已派了十幾個弟兄進城去查了，他們明早回來后再看什么形再說吧。”趙昆化著點了點頭，道：“你們倆看著辦吧……”納頭倒下，閉上眼睛。

　　進道：“那幫主休息吧，有我們在呢。晶奴好好服侍幫主。”朝吳山泰點點頭，兩人走出房去。

　　走回大堂，吳山泰問道：“沒罵你吧？”進笑了一笑，道：“沒有沒有！

　　幫主同意先留著的命。”吳山泰哈哈一笑，道：“還是你行啊，幫主就寵著你！”進嘿嘿一笑。

　　接著吳山泰喋喋不休地猜著城里出了什么事，進只是微笑聽著。城里那幫家伙的死活他并不如何放在心中，聽了一會，告辭回到后堂。

　　走在那條長廊上，進心中想著等下見了姨媽該如何措辭？知道自己原來是的外甥會有什么反應？正想著，卻聽到前面有人在竊竊私語：

　　“以前幫主抓來的人，他玩過了就是我們的。可是這小子，他自己玩過了卻藏起來！他媽的！”“噓！別說那么大聲，他可是未來的幫主！”“是又怎么樣？他媽的，那小妞長的水靈靈的，我的早就預備好要大干一場了，他一句話就……”

　　進臉一變，咳嗽一聲，大步走上前去。那兩人的臉刷的一下全白了下來，垂手站在一旁。進只當沒聽見，揮揮手道：“沒事到外面去。”自行推開嫣兒的房門，走了進去。

　　楊緗玲母都已經醒來，嫣兒正在喂他們喝粥。

　　楊緗玲一見進，轉頭了嫣兒一眼，嫣兒微微點了點頭。楊緗玲道：“你是小進？”進緩緩點了一下頭，避開姨媽火一般的眼。

　　楊緗玲突然聲一，落淚道：“我知道你做的很多事都是不由己，可是剛才你明知道琪兒是你的表妹，你還……可是冰清玉潔的黃花閨啊！”進看了阿琪一眼，見害地將臉轉在一旁。進道：“所以我很溫的啊。要不是我拖了那么長時間，琪表妹已經被很多人……那個了。”看著姨媽母的這樣說著話，進的棒剛才并沒有在們的上泄過，不知不覺中又了起來。

　　嫣兒急道：“小進你怎么這樣說話？”進擺了擺手，又道：“趙老賊已經不會急著殺你了，姨媽。不過……不過我看以后他會折磨你更厲害了……你……

　　”楊緗玲淡淡道：“我都慣了。可是，小進，現在那老賊了傷，你一定殺得了他！”

　　進一驚，搖搖頭道：“現在守得很嚴，沒辦法。”嫣兒急道：“為什么？

　　你是副幫主又是他婿，整天在他邊，怎么會沒有機會？”進還是搖頭道：“不可能。下面的人還不是很服我，就算下得了手也沒辦法走得掉。”想一下剛才外面那兩個人的談話，一陣心灰意冷，接道：“就算走得掉我也不能回來了，你們怎么辦？”

　　楊緗玲和嫣兒對一眼，道：“我們的子都已經這樣了，無所謂了。只是琪兒……那你先帶逃走！”進只是推托無法行刺也無法逃走，到最后只好說道：“何況我已經有娘的消息。我要是來的話就救不了了。”

　　這下楊緗玲無話可說了，心想救母親確是他的頭等大事。看了阿琪一眼，心中大酸，哭道：“我已經被這么多男人污辱了，想不到我的兒也一樣……”

　　進靜靜摟著姐姐的肩頭坐在床上，聽這樣哭法，心都有點了。“這么一來就做不龍神幫的幫主了，千萬不能因小失大……”一想到做了幫主之后的諸多好，進起心腸。

　　嫣兒相信的兄弟，只好勸解的姨媽道：“要是有辦法，小進一定會做的……”手去一下阿琪的肩頭。

　　“我的蓉姐呢？蓉姐在哪兒？”一直靜靜伏著的阿琪突然發話。

　　進這下更加尷尬，無可推托，只好道：“在我那里，放心吧，沒事。”

　　阿琪“嚶”的一聲又哭起來：“你……你上次說對做了什么？有沒有？有沒有？”

　　上次他調戲阿琪說的蓉姐正翹著屁等著他去，這下只好賴了：“那是跟你開玩笑的，沒那回事！”阿琪自然不肯相信，哭道：“你騙我，你這賊！

　　蓉姐落在你手里，一定……一定……哇……”

　　楊緗玲問道：“是不是你姑媽家的小蓉？”阿琪點了點頭。楊緗玲看了進一眼，搖了搖頭，輕嘆一聲，暗暗落淚。

　　進倚在姐姐懷里，想起自己跟龍神幫眾人的關系也不錯：“其實我殺了趙老賊，說不定有辦法讓他們繼續服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但他不讓自己想下去。

　　這個念頭是：“如果我做了幫主，我也許就不能名正言順地上姨媽和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