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笙想要讓人幫自己一舞名,又不能暴飛天,便只能設計一個高冷神的西域舞姬形象,讓飛天不說話也不搭理人。等飛天跳完這場舞,出面的人變換了樓笙,樓笙自然想說什麼都可以。
飛天輕輕點頭。樓笙躲在門后,看著飛天穿著和一樣的服,獨自出門。外面的人見到樓笙屋里出來一個戴面紗的人,紛紛抱怨道:“樓姐姐,你的架子也太大了,三請四請才能請你出門。快走吧,所有賓客都等著你了。”
飛天果真一言未發,被所有人簇擁著離開。等所有人走遠后,樓笙才悄悄站起,將簪花圖藏在自己袖中,圍上一頂黑斗篷,飛快往舞臺后的暗道走去。
樓笙和飛天都走了,屋里只剩李朝歌和顧明恪兩人。李朝歌松了口氣,靠回墻壁上,過了一會,發現顧明恪一不。李朝歌訝異片刻,猛然想起來顧明恪閉著眼睛,看起來也封閉了聽覺,自然不知道那兩人已經走了。李朝歌好整以暇,盯著他欣賞了好一會,確定他是一丁點都不知道外界的靜后,才忍著好笑搖他的手臂:“好了,們走了。”
顧明恪睜眼,平靜又坦然地放開李朝歌的手,形一閃就從隙中出來。李朝歌仿佛沒看穿顧明恪剛才的窘迫一般,慢悠悠掀開帷幔,走到房間里,打量周圍的擺設:“顧卿,真是巧啊。”
李朝歌好笑之余,心里也覺得難得。哪個男人不好,而且還是一個頗有姿的畫中人在自己面前寬解帶,估計很難有男人忍住不看。可是顧明恪當真閉上眼睛,封閉聽覺,明明并沒有人能檢查他,他卻能嚴格做到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這份自制力,堪比珍稀。
顧明恪運行清心訣,將尷尬住,恢復往日的從容后,才淡然地轉,道:“公主不也在這里。”
李朝歌努力控制著自己,好歹讓自己不至于笑出來:“我來這里查案。”
“我也是查案。”
顧明恪說話時一臉高冷,正義凜然。李朝歌想起剛才那一幕,噗嗤笑了一聲,又趕忍住,說:“我自然是相信顧卿的。以卿的人品,應當不至于逛這等煙花之地。卿慢慢查,我去追人。”
李朝歌說完,都不等顧明恪反應,轉便走了。顧明恪的目的是夜明珠,而李朝歌的目的卻是飛天。現在樓笙和飛天都在外面,李朝歌當然要追上去,好好看個明白。
李朝歌一路快步往舞臺走。此刻無需辨認方位,喧鬧聲最大的地方便是舞臺。李朝歌走了幾步,走廊對面突然迎面走來老鴇。李朝歌心里一冷,這時候想躲也來不及了,李朝歌只能退開一步,靠在門窗邊,低著頭遮住面容。
老鴇見過李朝歌本人,李朝歌也不確定能不能騙過老鴇。老鴇后帶著一個小丫鬟,本來要去樓笙的屋子,但是老鴇走在走廊上,直覺前面那個侍不對勁。
老鴇在風月場中滾打了二十多年,一雙眼睛早已修煉的十分老道,看人尤其準。這個子高挑的形,修長的,出的段,以及低頭時出來的那截下頜線,總讓老鴇產生一種極其悉的覺。
仿佛不久之前,才見過這個子。
老鴇慢慢近李朝歌,警惕地打量著,問:“你是誰?站在這里做什麼?”
李朝歌低著頭,沒有應話,已經悄悄繃起來。看老鴇的樣子已經起疑,李朝歌多半混不過去,只能闖了。
老鴇見李朝歌不回答,心疑竇更甚。老鴇步步,厲聲問:“你到底是誰?抬起頭來。”
李朝歌手臂繃,在即將手時,后突然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隨后,一陣清香襲來,顧明恪從容不迫地踏走廊。老鴇一見顧明恪,頓時換了笑臉,陪笑道:“顧大人!顧大人您怎麼在這里?”
“包廂里悶,隨便出來走走。”說著,顧明恪輕輕瞥了李朝歌一眼,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過來。”
老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曖昧笑道:“原來這是顧大人點的姑娘,顧大人早說便是了,奴家剛才差點誤會了。”
說著,看向李朝歌,加重語氣道:“還不快去伺候顧大人!一會好好伺候,勿要讓顧大人掃興。”
顧明恪依然高冷,舉止如清風朗月不染塵埃,但面對老鴇骨的話卻沒有辯解,無聲默認了。李朝歌低著頭,借顧明恪形遮掩,和老鴇肩而過。
走出一段距離,李朝歌聽到老鴇在背后和丫鬟說:“你看,男人就是那麼回事。外表看著高潔的像神仙一樣,私底下也會逛青樓。聽說,他還是大理寺的高呢。”
“媽媽,顧大人點的那個子是誰?我好像沒見到過。”
“不知道。這種外表冷漠的人心一般都很抑,誰知道他們喜歡什麼。說不定,顧大人就好這口呢。”
“……”
李朝歌輕輕笑了一聲,抬起眼睛,似笑非笑睨著他:“顧大人,青樓包廂?點伎?真是看不出來,你在外面就是這樣敗壞大理寺名聲的?”
顧明恪輕聲嘆道:“局面所迫,為了不惹人懷疑,只能如此。”
李朝歌冷冷嗤道:“枉我剛剛還夸贊你,覺得以你的人品不至于逛煙花之地,看來是我誤會了。呵,男人啊。”
顧明恪很無奈。顯而易見他是為了追查丟失的證,但是李朝歌得理不饒人,顧明恪剛剛還給解圍呢,現在就對恩人冷嘲熱諷。
小沒良心。
顧明恪在前方帶路,很快,包廂就到了。顧明恪示意道:“就在前面第二間。”
眼看就要靠近,旁邊的包廂門突然打開,顧明恪眼疾手快攬住李朝歌,將推到自己后。賀蘭卿也被外面的人嚇了一跳,他抬頭見是顧明恪,頗為吃驚:“顧卿?”
顧明恪微微點頭,始終將李朝歌藏在后:“是我。”
賀蘭卿其實沒注意有子,但是顧明恪這麼明顯的保護作,反倒讓賀蘭卿在意了。賀蘭卿眼睛朝后面瞥了瞥,只看到子烏黑的發頂,白雪一樣的皮。顧明恪察覺到賀蘭卿的作,展袖將李朝歌遮住,說:“我還有事,恕不奉陪。告辭。”
顧明恪不等賀蘭卿回答就攬著李朝歌走,始終遮擋著后面的視線。到第二間包廂時,顧明恪推門,用袖子環著臂彎中的子,將送包廂。
自始至終,賀蘭卿沒有看到那個子的長相。
賀蘭卿好奇地勾起角,因為興,他的眼睛都明亮起來。有趣,現在他越發好奇了,被顧明恪這樣保護著的子,到底是誰?
顧明恪怕李朝歌被人看到出現在青樓,毀了的名聲,李朝歌自己倒不怎麼在意。進包廂,四下看了看,皮笑不笑道:“顧卿,你在青樓,可真是如魚得水啊。”
瞧瞧方才那快速的反應,一氣呵的作,是不是已經做過很多遍了?李朝歌雙目炯炯地盯著顧明恪,顧明恪懶得理會那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他走到包廂前,將簾子完全放下,說:“隨便你怎麼想。小心點,別被人看到。”
李朝歌眉梢一挑,問:“怎麼,怕被人看到和我一起出現在青樓,出去后解釋不清?”
真是不識好人心,顧明恪分明是怕名譽有損。顧明恪將簾子拉好,不不慢坐下,眸淡淡道:“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李朝歌被這話打了個措手不及,覺得這里面的意思似乎有些奇怪,可是不等細想,外面驟然響起音樂聲和起哄聲。
李朝歌抬頭,見舞臺上站了一個子,擺出起舞姿勢,表演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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