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朋友什麼名字?”
“賀方,怎麼了?”
“哪個賀,哪個方?”
“祝賀的賀,方圓的方。”
“很好。”
“他人是很好。”
非爺用直接掛電話的方式表達了不認同。
他憤怒地碼著字,給餘秋這個沙雕朋友安排了一個被啪啪打臉的反派角。
賀方,賀方。
領盒飯之前,那得先上千百遍!千百遍!
祝賀你。
現在你方不方?
非爺笑著,聲聽起來老慘了。
夜貓子在無能狂怒。
……
翌日上午十一點半,賀方提著盒飯到了醫院。
他把鑰匙丟到他牀頭,坐下來小心提防地看了看隔壁牀:“那個話癆大爺出院了?”
“沒有,他孫來了,陪他下去遛彎了。”
賀方一屁站起來:“他孫來了?不行,我得撤,我怕他。”
“……至於嗎?”
“至於啊!”賀方表誇張,“那眼神看得我瘮人。”
“他孫長得不錯哦。”
賀方將信將疑:“真的?”
“你等等就知道了。”
賀方重新坐下來:“你別坑我。”
看了看他的藥水袋,賀方問道:“還有幾袋?”
“最後一袋了。”
“剛好,打完了趁熱吃飯。”
餘秋笑著問他:“昨天你功了嗎?”
“你說要錢嗎?”賀方笑得賊,“那肯定,兒子求上進,老子哪能不支持?”
“服了你。”餘秋輕聲說道,“加油吧。”
賀方瞅著他:“你不是一向樂觀的嗎?怎麼現在沒心氣的覺,這聲加油說得都沒勁。”
“可能是病了,想得多。”餘秋坦然說道,“不然我也不會開始思考,是不是離開電視臺。”
“趁現在有時間,多想想沒問題。”賀方說道,“你要是有什麼方向,咱們也可以聊聊。”
餘秋搖搖頭:“咱們對行業的認識都太淺了。”
“靠,你瞧不起我。”
“這是實話啊。”餘秋笑著說,“畢竟我跟你不同,我得慎重一點。”
賀方懂了他的意思,然後說道:“你自己這點收,還養貓。我提了一袋貓糧過去,別天天饅頭這麼講究了。”
“沒買饅頭啊?”餘秋也不知道非爺吃不吃貓糧,他畢竟還是把非爺當個人看。
“也買了,放心,水也是燒過的。”
“靠譜!”
賀方哂笑一下:“靠譜你還不是覺得我見識淺。”
“行行行,你見識廣,志向遠大,敢闖敢拼!”
賀方開心地翹起大拇指:“保持住!以後就這麼會說話!我去護士。”
餘秋擡頭看了看,藥水快滴完了。
過了一會,小雨護士過來了,賀方在背後朝餘秋使眼,眉弄眼的。
餘秋沒理他。
小雨護士一邊收拾一邊說:“再打2天拍個片子,如果恢復得不錯,就可以不用住院治療。白天過來,打完針就可以回家。”
“好的,謝謝你幫我問。”
“沒事。”
小雨護士麻利地又走了。
賀方瞅了瞅,坐到椅子上說道:“多住兩天啊,多好的妹子!我幫你看過名字了,謝小雨!可以!發展發展?”
餘秋笑了:“我看你跟陳大爺有共同語言的。”
“……什麼況?”
“他也這麼跟我說。”
“……他怎麼不攛掇你和他孫?”
“他不想孫外嫁。”
“你不就在江城工作嗎?”
“我畢竟是外地的,在江城也沒有家庭的基和幫助。”
“靠!”賀方瞅了瞅門口,“還勢利的。”
餘秋笑道:“也不能這麼說。做爺爺的爲孫考慮,很正常。”
賀方轉過彎來了,點了點頭:“所以說,咱們都得闖出個人樣來!”
餘秋故作中氣十足地說道:“加油!”
“非常可以!吃飯吧。”
餘秋坐在牀沿拿起飯盒:“你吃過了?”
“當然是先吃了再給你帶一份。”
餘秋奇怪了:“你不去臺裡了,還一大早出來?那你去幹嘛?”
“市場調查啊。”
餘秋沒搞懂,調查啥市場?
“就是找行業裡的朋友聊聊,瞭解況。我準備下午再回一趟學校,找老師聊聊。”
餘秋由衷地說道:“可以啊你!”
賀方得意地挑了挑眉。
然後他就回復了正常,陳大爺帶著孫回來了。
“小賀啊,來給餘秋送飯呢?”
賀方心想這還用問一句,餘秋不正吃著嗎?他說:“是啊,大爺您今天神不錯。”
他是看在漂亮孫的面子上。
賀方看了餘秋一眼,餘秋出一個會心的微笑:我沒坑你吧。
陳月看看賀方,看看餘秋,也出一個會心的微笑:這兩人,像是那麼回事。
陳大爺看孫好像很滿意,也出一個會心的微笑:我老頭子看人的眼,哪裡有錯過?
他爽朗地對賀方說道:“我孫來醫院看我,我開心!你們都差不多大,認識認識。這是我孫陳月,小月讀書早,也是今年剛畢業,比你們小2歲。”
“爺爺!”陳月聲抗議。
賀方覺很不錯,他大方地說道:“我賀方。”
陳月點了點頭,眉眼彎彎的笑得耐人尋味。
對陳大爺說道:“剛吃完,走一下再午睡。我先走了,只請了半天假。”
陳大爺覺得發展怎麼不對,他看了看孫,難道我剛纔看錯了?
賀方說道:“我送你去吧,飯也送到了。”
陳大爺開心了:“那辛苦你啦。”
“沒關係,正好也沒事。”
陳月出促狹的笑容:“行啊,謝謝你。”
賀方站起來對餘秋揚了一下頭,就準備去妹了。
陳大爺眉開眼笑目送兩人離開。
“小賀很不錯!大方主!”他的點評中氣十足。
餘秋覺得好笑:“您也不怕孫吃虧?”
陳大爺自信滿滿:“他真要有壞心思,我這孫也不是好惹的。”說完他輕聲對餘秋說道,“保,小月練過武。”
餘秋驚了,呆呆的點頭。
陳大爺繼續笑呵呵地說:“我到走廊走兩圈!”
房間裡又剩下餘秋一個人。
他吃完了盒飯,直接就睡覺。
實習半年多,其實還缺睡眠的。
補一補。
……
非爺試了試自己的,覺似乎也不痛了。
老叉著窩坐著,一大坨在那木木的礙事。
想了想,哪怕是個貓子,也得注意形象。
以防萬一,算了。如果後面沒恢復好,瘸了怎麼辦?
碼了一天字了,看看外面天已經黑了。
非爺在想姓賀的今天晚上會不會還來。
他繼續啃饅頭,同時琢磨著如果那個姓賀的來了,給他整點啥。
其實他也只是一個人宅在家裡,有點無聊,給自己找點事想。
餘秋能把鑰匙給他,說明確實信得過他。
非爺想著,那就用“這孫子”稱呼他吧。
反正他聽不懂。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非爺提高了警惕,準備戰鬥。
繼續“咚咚咚”,非爺纔想起來這孫子是有鑰匙的,所以是誰?
“餘秋,在嗎?”
聽聲音是個的。
非爺的鬍鬚翹起來,難道是餘秋的前友,聽說他生病了來探?
“餘秋,在不在!電話也不接,該房租了!”
非爺的鬍鬚放了下來。
他沒出聲,門外的人再喊了幾聲就嘀嘀咕咕地走了。
電話不接是什麼意思?
非爺有點不放心,跳上茶幾撥電話。
果然沒人接。
他的心懸起來了些。
不會是病加重了吧?
非爺跳到沙發上蜷了起來,眼睛靜靜看著手機。
他也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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