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分明是憤憤不平,還帶了郁郁不得志。
當天晚上,紀煬跟五姑娘,小云中小白鶴他們吃飯時,衛藍走了進來。
紀煬道:“有況?”
衛藍點頭:“有的。”
旁邊丫鬟十分順暢給衛藍拿了碗筷,衛藍也不客氣,跟自家知縣,不對,自家知府,不用客氣。
不過他坐下,先掏出一封書信給到紀大人。
紀煬見那信封上的名字跟地址,還讓五姑娘也看了眼。
“學政?寄到汴京的?”
五姑娘話音落下:“他不是要告狀的吧?”
紀煬挑眉:“拆開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把衛藍攔下的信件直接拆開。
果然是學政筆跡,里面是對他多番詆毀。
從他不尊重讀書人,再到他無禮對待鄉紳,還把灌江城收回來的土地分給百姓。
甚至下面各縣有樣學樣,如今的人都忘卻禮儀,不尊重他們這些有知識有學問的,竟然去討好那些老百姓?
實在不知所謂。
不愧是沒讀過書的紈绔,連科舉都沒考過,果然不懂禮。
自然還夾雜了對林婉蕓代理知縣的不滿,更是百般訴說他們這些人寒窗苦讀幾十載,竟然還屈居在紀煬下面。
信里說的沒那樣明顯,還用了很多生僻字,更用了很多典故指桑罵槐。
紀煬好笑道:“幸好跟韓瀟學了許多年,否則都看不懂他怎麼罵人的。”
紀煬看得懂,五姑娘也不例外,家什麼學識,這信掃一眼就明白什麼意思。
兩人不在乎,甚至讓平安幫忙重新封好,看起來像是沒拆開過一樣。
“寄出去,看看他們要寄給誰。”
說到底。
還是他沒考過科舉的事,自然跟“清流”的科舉人不能沾邊。
之前就知道,他這越大,這件事越會被人拿出來說道。
其實就是借這件事來抨擊他。
上面的位置占一個一個。
他來了,別人就要下去。
自然要想辦法詆毀。
這沒科舉就做大,確實是不妥之事。
他如今得罪這群酸儒,不定被他們怎麼編排,這些讀書人的筆可比刀厲害。
以前大家只是在坊間吵吵,然后是朝堂為他吵架。
估計最近一段時間,要用文人文章吵架了。
林婉蕓笑:“放心,我哥的文章,絕對能打過他們。”
林家出馬自不用說,但那群酸儒們,特別是在史臺那些,肯定還有法子。
紀煬算了算自己得罪的人。
宗室,怎麼得罪的大家都知道。
地主們,分了其他地主的土地,同時地主的人早就對他不滿了。
如今再多個儒生們。
若不是時機不合適,他都想給自己鼓鼓掌了。
那能怎麼辦呢。
想這些,不如好好吃頓飯。
吃飽了,繼續去學挑刺!
都得罪了,那就徹底得罪狠一點!
紀煬想了想,讓人現在拿出筆墨來,他要給在汴京的好友們寫封信。
不是打筆仗嗎。
他也來湊湊熱鬧!
沒想到當了知府之后,不僅要搞基建,還要打筆仗。
更沒想到,最先來找茬的,竟然是這群酸儒們。
那他就來試試,自己這筆桿子效果如何?
他文采或許一般,但他會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