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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縣》 第79章 第 79 章

 而太新縣田地常年被三家把持買走,所以價格一直很低,因為價格低了,他們才能找借口用低價收走。

 反正所謂的低價,窮苦百姓也買不起。

 如今三家田地價格,都在二兩到四兩不等,這說的還是上好田地。

 要是買他們手中把持的荒地,那價格更低。

 他們這些人,手里的地就算荒著,也不會白白給百姓們耕種,實在不是東西。

 當然,他們三家也不會輕易賣地。

 現在拿著契約找上來的,基本都是當時以抵押的形式買走田地的農戶。

 買賣的意思不用說。

 抵押則不同,基本會以低于貨的價格出售,但手頭有錢還能贖回來。

 前者的買賣是不能贖回的。

 當初這三家以為,如此窮酸百姓,怎麼可能有錢贖回,所以大多威,趁火打劫簽署的田地契約,都不是買賣契約,而是抵押契約。

 紀煬在太新縣走期間了解到這點,自然會鼓勵因為修橋手頭有銀錢的百姓,主贖回自己的土地。

 有了自己的土地,以后只用國家的田稅,不再主人家的田租。

 從別人的佃戶,變擁有土地的真正百姓,這中間差別自然不用講。

 什麼監工,什麼主人家,那都不用管!

 他們要把自己的田地買回來!

 十六兩銀子,可以買好幾畝土地了!

 就算二兩一畝地,都能買七八畝,認真耕種,也夠一家吃喝。

 反正手里有田,心里不慌。

 紀煬看著韓瀟整理出來的百姓訴狀,心里安定幾分。

 好事,大家都開始要田地了。

 雖然現在只有十幾戶人家遞了狀子,但沒關系,只要頭一家做,就會有前赴后繼的百姓前來告狀。

 民意不可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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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汴京皇上都要思索片刻,更不要說此地的豪強。

 但這些狀子又沒那麼急,百姓也知道,他們至要等夏收秋收過了再說。

 收獲之后,又是新的一季,更是新的開始。

 紀煬笑:“不錯,再收集一些,人越多,到時候越好辦。”

 韓瀟自然點頭。

 他也沒想到,紀煬竟然不是靠軍隊,也不靠上面權勢,靠的竟然是當地百姓。

 那些,連韓家都忽視了的百姓。

 只等收獲季節一過。

 有田地的百姓種田,沒田地的百姓放牧。

 再加上田的補充,三家恐怕會損失慘重,如果他們想挽回一部分百姓給他們種田。

 那條件必然不能像如今這般苛刻。

 甚至今年的田稅田租,都要再想想。

 紀煬跟韓瀟的猜測沒錯。

 現在裴家,劉家,鮑家,三家各自都在商量今年的田租的事。

 到收獲的時候,不僅紀煬要把重心放到太新縣,他們自然也如此。

 石橋那邊已經修得差不多,不需要再去費工費。

 其實多往那邊看幾眼,那都在疼。

 不過石橋修好,以后也是名,還方便他們運送貨,又能跟裴家之前的事一筆勾銷,算是勉強認下。

 但要讓他們看著紀煬真拿牧場的事,來跟他們搶佃戶?

 這實在不能容忍。

 搶佃戶就是搶收益,沒有佃戶,他們會有那麼多糧食?

 都跟他們搶錢了,態度肯定要大變。

 此刻居中的裴家,裴家主都意識到這個問題,把裴縣令喊回家商議。

 裴縣令其實知道一些,也明白知縣大人真正的意思,是把田地回歸百姓,是讓大家有個合理的種田收

 他不是為自己,只是為百姓。

 認識到這點之后,裴縣令好幾天沒睡著,夢里都是以前苦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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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還能裝作視而不見,但跟著知縣大人,才真正了解他們有多疾苦。

 特別是知縣夫人,是汴京貴,又是當地父母的娘子,每日都去給百姓們看病,了解百姓們最真實的生活。

 那些東西都形文字,在衙門里放著。

 知縣他們并不阻攔他查看卷宗,越看下去,裴縣令越愧疚。

 所以這會裴家主找他出主意,裴縣令一時有些說不準。

 過了許久才道:“我在衙門,肯定不會讓咱們裴家吃虧。”

 “到時候牧場招人,我多多選用劉地,鮑地的人,咱們這邊不會有太大變化。”

 裴家主其實剛才想發火,因為有人私下跟他說,覺得裴縣令要“叛變”,要倒向紀煬那邊。

 可這會聽裴縣令的話,算是說到他心坎上。

 不錯,不愧是裴家人。

 但裴家主還是道:“即便是如此,讓紀煬這麼一攪和,今年的田租還要減點。”

 “否則這些人還真要跑了。”

 就連幾個私兵都想去放羊,說潞州扶江縣那邊,但凡跟著紀煬搞事業的,全都發家了。

 不說扶江縣的化作坊,就說那邊香作坊。

 如今汴京揚州那邊都喜他們那的花當香料。

 不就是跟著紀煬才發財的。

 如果牧場也能發財,他們真的想去。

 私兵都能心,何況普通佃戶。

 想要留住他們,肯定要減田租。

 想到這,裴家主還是疼。

 裴縣令適時道:“家主,有些話我不知能不能說。”

 就見裴家主直接瞪過來。

 裴縣令道:“朝廷派了許多知縣來灌江府,看來肯定要讓此地權利收到手中。就算沒有紀煬,還有旁人,總會有厲害的人將此收回。”

 “一國之力,非我等可以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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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順勢為之,也好保全裴家。”

 這是裴縣令心里早就想說的話。

 他讀過書,在衙門真真正正做了半年的差,跟的還是紀煬。

 朝廷真想收拾他們,有的是法子。

 如今派來知縣降服,其實已經給了面子。

 若跟隔壁今安縣那樣,直接派個皇親國戚過來,還能調隔壁的兵馬。

 到時候裴家就算再抵抗,也是個死。

 那定江關的吳指揮使,別看平時還行,但真出事,裴家主都知道,吳指揮使不僅會看著他死,還會幫一把,讓他快點死。

 當地百姓?

 當地百姓擁護知縣還來不及,他那里許多私兵也是百姓的兒子,不會真的幫他打。

 這種況下,結局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裴家主雖然愚蠢,但有這樣的覺,可聽到裴縣令這種喪氣話,直接一腳踹到他的椅子上。

 裴縣令直接從椅子摔下,左手咔吧一聲,該是骨折了。

 裴家主也沒想到自己這侄兒如此脆弱,趕扶了起來,讓人去找大夫。

 這也讓裴家主冷靜下來,揮揮手:“讓我再想想。”

 裴縣令并未再說其他,臉上表雖然痛苦,但也有點釋懷,終于把該說的說出來了。

 這些話他憋在心里許久,終于找到合適的機會。

 只是斷了個手,這也不算什麼。

 裴家陷沉思。

 鮑家暫時沒有大作,但鮑主簿跟鮑家主商量之后,送了封信到灌江城,那邊有他們的一個親戚,鮑家每年都去孝敬。

 如今有事,肯定要跟那邊聯系。

 但鮑家主跟鮑主簿齊齊嘆氣。

 雖說他們沒那麼容易認輸,可不知不覺中,真讓紀煬找到命門。

 本以為看好土地就行了,現在還要看好人。

 但人怎麼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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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他們會管,用土地,用欠債,現在呢?

 在知縣的鼓下,似乎這些都會漸漸失效。

 拿著鞭子去打?

 這倒是個好辦法,可現在稍微鞭子,這些人便會一窩蜂去找那個衛藍的捕頭。

 那捕頭帶著汴京來的家丁,強力壯的,又有點功夫,很難有人是對手。

 這些人還忠心耿耿,什麼招數都沒用。

 也是,人家伯爵府出來的人,怎麼會看上他們這群邊遠之地的土財主。

 可之前兵禍的時候不來,天災的時候不來,**的時候還不來。

 現在呢?

 現在鮑地好不容易沒有那些七八糟的事。

 他們來了?

 憑什麼?

 他鮑家,也是一點點打拼出來的。

 給上面多員送禮,打點多匪賊,才有了如今的家業。

 讓他們放手,怎麼可能。

 再試試,就不信那麼年輕的知縣,還真能做什麼事。

 可今年田租的事,肯定不能跟往年那樣,還是稍稍減點,等跟裴家,劉家坐下來商議商議。

 要減租就一起減。

 但減租歸減租,這次田稅,也沒那樣簡單。

 好讓紀煬知道,鮑劉裴這三地,他還不能完全說了算。

 劉家的想法比鮑家還要不同。

 劉家也沒想到,紀煬會這麼難纏,低調的做了那麼多事,還慫恿抵押土地的百姓去贖回自己的田地?

 進了劉家口袋,就是劉家的。

 贖回等于割他們的

 之前,也就算了,如今民田可不

 這些田地被贖回,他們肯定也不再是佃戶,那以后怎麼讓他們去幫忙運送貨,怎麼給黑市做事?

 難不還要雇傭他們?

 豈不是還要給錢?

 修橋的事夠他們花多久了?

 劉家主的金牙閃著,他在上面的人點撥下,已經明白上次裴家要起兵,完全是紀煬一手造

 之后他再充當好人從中調和。

 但他得到什麼?

 得到那破政績?

 得到兩座他自己都用不了幾次的石橋?

 天下間真有為百姓做事的員?

 他不信。

 這人肯定有弱點,要麼就是想靠這些升發財。

 可鮑家給的金子他也不收。

 難不

 聽說他娘子貌如花,普通不了他的眼吧?

 上面的人說,讓他找到紀煬的弱點,不能讓他任意妄為下去。

 可哪有那樣簡單。

 算來算去,只能在今年田稅的時候手腳。

 到時候總要找到這個知縣的錯

 只是不管怎麼算,今年的田地租金他們肯定要減免一些,讓那些佃戶們安心給自己種田。

 養什麼羊,種什麼牧草。

 還要自己的田地?

 沒有他們這些大家族庇護,他們有今天的日子嗎?有活頭嗎?

 世上總有這些不要臉的人,把別人的辛苦就,歸結于自己的能力。

 跟現代老板說,不是我給你提供工作,你能有工資,是一樣耍流氓。

 完全忽視了,工人,農民,都是依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價值,本不是所謂提供崗位那些歪理。

 劉家上面的人,不止跟灌江城有聯系,還有些不好說的關系。

 他家搞黑市的,在邊關搞黑市,自然還要跟塞外聯系,幾個部落,幾個國家,都有他家黑市貨影。

 他家,那是做夢。

 看看前前后后,誰他,那就是跟他所有客人過不去。

 可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暴太多。

 黑市已經夠高調的了,那點田租的蠅頭小利,上面的人也勸他該讓還是讓。

 不要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說到底,還是紀煬一來,直接破壞這邊平衡。

 如果他再過分點,上面的,關外的,隔壁的,可都要出手了。

 裴,劉,鮑三家想法不同。

 各自都有應對的方法,但唯一相同的是,趕在夏收之前,把田租的事定下來,看看今年減免多

 佃戶們種田。

 三府,四是田租,再有接近兩鼠耗,再加上還田租利息跟種子農的利息。

 往年到手不到一

 等到來年再種田,說不定還要欠著債款,繼續欠新一年的田租。

 直到全家賣田賣糧賣兒賣也還不上的時候,你這一家人,就了農奴。

 任打任罵,還要白白做勞工。

 往年一直這樣,今年有些不同。

 今年人家佃戶們有新出路了,一部分人去了田當佃戶,用農免費,田租跟種子免利息。

 再有一部分人修橋去了。

 損失這兩部分人,已經更讓三家疼。

 如果等牧場建起來,讓他們去放牧種牧草,加上田地贖回。

 那就不是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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