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西州五家家主, 聚在酒樓里商議。
這破酒樓,做飯一般,房間也差勁, 如果這不是唯一一家酒樓,他們本不會住。
不過沒關系,等他們站穩腳跟, 開個兩三家, 生意肯定都是他們的。
至于這家酒樓, 還有隔壁正在修建的酒樓, 那都不足為懼。
但這會討論的,自然是另一個問題。
扶江縣的刁民們竟然把土地集漲價!
說什麼三兩銀子一畝地太虧,必須要五兩銀子!
“要說五兩銀子也行,運河開了,沒個七八兩下不來。”
“這些人真是見錢眼開, 之前死活不賣土地, 還以為他們真舍不得, 原來是坐地起價。”
“他們兩個村的里長也有意思, 之前勸著不賣, 現在竟然幫忙牽線,還說他幫忙牽線,只要跟他易就行。”
“估計他從中能掙不錢。”
這四人討論得興致,領頭的劉家家主卻道:“會不會有詐?他們轉變的也太快了。”
眾人沉默,要不然再查查?
可怎麼查也沒查不到什麼, 先不說這不是他們的地盤,此地百姓都不愿意跟他們說話。
就算是非編戶也守口如瓶,這些非編戶大多從涼西州逃難過來,看到他們厭惡都來不及, 又怎麼會多說。
最后在上集村里長兒子那得知,原來是大家覺得,反正他們縣化買賣便宜,耕牛農也有,不如賣了土地,然后集開荒。
好像是有威的人這麼說的,可他們必須提價,必須五兩銀子一畝地!
查來查去,好像都這麼回事。
原本涼西州這六家,還想拉灌江府那十家人一起,可他們有幾家竟然想離開扶江縣,見到涼西州的人也是十分厭惡。
紀煬自然知道這些事,更知道灌江府的人想走,估計覺得此要被涼西州的**害,所以覺得不是好地方。
其中灌江府韓家也是其中之一,或者說以他們為首。
坑那邊的人,還要安這邊,玉縣丞跟凌縣尉都要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紀煬卻不慌不忙,好像扶江縣一點子都沒有,笑著擬了份聘書。
聘請韓家讀書人來學當夫子。
他們劉夫子已經夠辛苦的了,一個人帶著一百多個學生,嗓子都要冒煙,全天候教學,誰得了。
而且學也漸漸走上正軌。
哪些學生只用習字算數,哪些可以準備繼續讀書科舉,全都劃分好。
現在一個夫子肯定不夠的。
紀煬一邊著手請夫子,一邊向潞州學政那邊給劉夫子請,讓劉夫子當扶江縣的教瑜,主管整個縣城,負責教誨所屬生員。
這里要說一下承平國的學歸屬。
一般來說,地方大致分文武,再設監察一到兩人。
而游離在這些制度之外的,還有教職,他們可以不聽命當地長,直屬中央的禮部所管。
所以他們的升職任免跟當地的憲司沒什麼關聯。
沒有做的舉人秀才都可以去當地學求職,求不上的也能掛個名,等有空缺了喊你們。
潞州城的學自然規模不小,想去求職掛名的人也多。
劉夫子跟當初另一個夫子都是在掛名候補等位置。
沒想到被分到此,那另一個夫子并不想過來,原因也簡單。
如果他們留在潞州城,候補進了當地學,那升遷機會便多,留在窮鄉僻壤,什麼時候才能從夫子升遷做?
以當時的扶江縣來看,這里的學大約五年十年才能發展起來。
如果學不發展起來,連請的資格都沒有。
之前不請,是因為學只有劉夫子一人,不能一人兼任教瑜又兼任夫子。
甚至有兩個夫子的時候,這都是不好請的,所以當初跟劉夫子一起來的同僚不想在這,等扶江縣學有三名夫子,那等到猴年馬月?
還不如在潞州城學熬資歷快些。
不能請,就說明他們一直會是夫子,直到當地學規模夠了,才有可做。
而且請的夫子,還要經過潞州學政那邊首肯,這才能當。
反正想要為真正的學,有長,有下屬。
需要學生足夠,還需要夫子足夠,還要學政批準。
之前不愿意來的夫子,就是覺得等這些條件都滿足了,他估計都要老死在這。
就算當上了教瑜,那又怎麼樣,這里的學生質量不如潞州城。
他們升也是要看學生“升學率”,放古代就是能不能考上生,秀才,舉人,進士。
扶江縣沒這個底蘊。
劉夫子自然也明白這些,可他聽過紀煬的志愿,又見了此地百姓學習的熱,那片拳拳之心促使他留下。
這才有了現在的扶江縣學,學生已經超過一百,眼可見,等到發非編戶們安穩,學生人數能直升兩百。
學生的條件滿足,紀煬自然要攛掇夫子的事。
只要給灌江府韓家下的聘書了,劉夫子也會正式為劉教瑜,從此正式走上教職員系。
如果他這邊做出的績好,考出不的秀才,舉人,甚至進士,那就是平步青云之路。
有一天去汴京禮部為也有可能。
而且這一路教下來,人脈不可估量。
紀煬給他請的,也便是為的第一步。
劉夫子聽說此事時,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他年初過來,也沒想過今年就有機會當上教瑜。
可他們知縣大人的手腕,這似乎又不是什麼難題。
劉夫子激拱手作揖道:“謝謝知縣大人了。”
說罷,忍不住補了句:“來扶江縣,還真來對了。”
留在潞州等著候補當夫子,再等著被提拔,還不如到扶江縣做事更好。
雖說扶江縣的學生確實沒有底子,但這里的學習風氣卻極好。
這也有知縣大人耐心引導的緣故。
現在他們扶江縣不論男老,都熱習字。
最直觀的原因便是,只要習字,那在縣城三個作坊做事,工錢都翻倍。
在讀書人眼里,這個原因俗了些,但也最有效。
所以灌江府韓家對這種況一時心復雜。
他們家世代耕讀,自然對讀書的地方心有好,他們剛來扶江縣的時候,見幾乎家家都在習字,沒有紙張的,便取些沙子練習。
聽當地人說,這還是知縣教的法子。
不過漸漸發現,他們不僅對習字興趣,對算更是質濃厚。
惹得韓家專算的子弟韓松康很是高興,可他轉了一圈回來,只說:“他們只對最普通的加減興趣,說是算賬方便。”
之后發覺,不僅是算賬方便,習字也只是對常用字有興趣,別說四書五經了,詩詞歌賦更是不想學。
就連學也有專門教導常用字跟算的,跟他們這種正統文人世家一點關系也沒有。
原本很喪的韓家更是沮喪。
心里說不出的覺。
但還是準備留在扶江縣,反正灌江府那邊回不去了,回去就被攛掇造反。
現在的承平國也不錯,百姓大安居樂意,搞什麼事。
留在這幾天時間,韓家卻又想離開。
因為年輕有為家主韓瀟發現,此地不能久待,那涼西州一群人正在謀兼并土地,以后的扶江縣也不太平。
這事說給家中族老聽,族老沉片刻,又觀察幾天,發現當地知縣并沒有什麼作,嘆口氣:“走吧,任由這些人胡作非為,此知縣也太不小心了。”
“看來他管民生不錯,但是這些彎彎繞繞不太行。”
扶江縣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各欣欣向榮,當地百姓對外來人不排斥,甚至主幫忙。
還出過義勇之人,誰家有事他們都會幫忙。
假以時日,必然越來越好。
但涼西州那群人在,這里必然會被破壞。
也不怪當小知縣,他年歲輕,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
韓家卻經不起折騰,也不想管這件事。
頂多在離開時跟紀知縣多說幾句,讓他有個防備。
韓家家主韓瀟甚至道:“要不然咱們家找個荒山住下算了,哪哪都是事。”
這家特也有點意思,紀煬在知州信件里看過了。
他家好像有種獨特的喪氣質,什麼都抱著最壞的想法。
前朝要亡之前,家主便帶著家眷辭回灌江府,任憑怎麼勸說都不出世。
承平國起來,他家還是怕被追究,不讓子弟去科考,到近幾年有了打算,又遇到兵禍,還有人攛掇他們一起造反。
韓家哪會做這事,趕收拾細離開,就算兵禍平了也要走。
他家是真的怕事,不過家風很好,平時樂善好施,喜歡幫窮人,所以名聲不錯。
估計也因為好名聲,才被起兵禍的人盯上。
現在能說出干脆躲山里這種話,好像也沒問題。
就在他家繼續收拾細要走的時候,紀煬帶著手下員,再帶著鄭重的聘書前來。
紀煬當沒看到他們在收拾東西,笑著道:“灌江府韓家學識淵博,書香門第,本特來拜訪。”
現在的韓家被安置在簡易房屋里,紀煬來的這間,便是韓家族老,韓家家主,還有幾個家中頂梁所住之地。
家主韓瀟聽此,下意識上前:“紀知縣謬贊,不知您來,有失遠迎。”
韓家不由得奇怪,之前涼西州那邊怎麼求見,紀知縣都不去,這會怎麼主過來。
還趕在他們要走的時候過來。
等周圍人清退開,紀煬把來意說了明白,又給韓家家主韓瀟看了寫的聘書。
誰料看一眼,韓瀟差點忍不住。
這聘書?
重點倒是清晰,可一點文采都沒有,看著干的,當知縣的應該是科舉出吧?
這文筆,能考中做?
承平國的文化到這種地步了?
紀煬輕咳,倒也沒解釋,如果他說自己是買來的,只怕韓家拔就跑。
韓瀟此人的來歷紀煬也清楚,他今年不過二十四,當上家主的原因,也是他族長父親前幾年去世。
家中多數人要麼潛心研究詩詞歌賦,要麼畫,要麼天天算數。
只有他能擔起重任。
不過他確實很有些厲害,這次舉家搬離灌江府,是他的想法。
當然,很有韓家的特,喪而且躲麻煩。
不過紀煬這個聘書,看得韓瀟心里,恨不得手幫他改。
但韓瀟也知道,這并不合時宜,還是算了吧。
紀煬看著他瞄聘書,又提起請韓家人教學的事。
韓瀟這才正:“承蒙紀知縣看得起,只是我家不日便要離開,這次來扶江縣只是稍稍歇腳。”
總不能直接說你們扶江縣有難,我們不想有難同當?
換做灌江府還,這里算了吧。
“可是因為扶江縣將要被蛀蟲腐蝕,很快民不聊生嗎。”
等會,他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韓瀟震驚看向紀煬,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韓家族老也看向他。
族老緩緩開口:“知縣大人這是何意?”
紀煬懶得繞彎子,輕笑道:“三天時間,還請韓家再留三天。三天后的扶江縣,才是真的扶江縣。”
紀煬的并不多,可他直接說出扶江縣的問題,更點出韓家為什麼要走。
更給了自己期限。
看著像自說自話,但每一句都說在韓瀟跟韓家族老心坎上。
“你真能解決?”
“不對,你早知道有問題?”
“是什麼計謀?”
韓瀟連著發問,只見比他年紀小的紀煬還是氣定神閑,甚至仔細琢磨了下他們端上來的茶。
“茶葉一般,回頭我讓人送來一些好的。聽說韓家族老最喜歡虎丘白云茶,韓家主獨宜興茶,我那恰好都有。”
虎丘白云茶,是一位禪師在虎丘山所種,其茶如玉,味如蘭。
可惜一年只能得一兩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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