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這一個來縣衙的夫人,茶攤嬸子留下,低聲對紀煬道:“知縣大人,您若是能把留在田做事,務必要留下。”
“在家中,可苦得很。”
紀煬聽此便知有,開口詢問:“所謂何事。”
茶攤嬸子娓娓道來,講出水淑敏的世。
原來家距離縣城也很近,距離田也不算遠,就是田北邊的三江村。
自從嫁到村里那戶人家,三年無子,第四年得了個兒,婆婆苛待,長嫂嘲諷,連丈夫偶爾都對拳腳相向。
是個十足的可憐人。
娘家來找了幾次,也沒什麼法子,求醫問藥多年,如今兒都五歲了,還是沒有靜。
夫家肯定變本加厲,而娘家自覺虧欠一般,只能補兒,別的什麼都不敢講。
紀煬剛想張口問,為何不和離,既然疼閨為何不把兒領回家。
話都沒問出口,紀煬都覺得問了多余,就算是現代,還有一群迂腐的人不肯離婚。
何況古代。
許多古代人,只怕心里都沒有這個想法。
換做汴京,不,換做潞州城,那些讀過書的清貧人家也知道有這條路。
只是扶江縣人不知。
頂多喊兩句休妻,但又不舍得,這也并非是不舍得這個人。
就算知道,也是不敢的,周圍人大多不通道理,只知道你做了與旁人不同的事,便指指點點。
所以水淑敏也無路可走。
唯有一腔心愿寄托在種花上,平日勞作之余,沒事便種些花草,在三江村也是有名的。
這事經常被嘲無用,可就是喜。
估計是這份喜,讓有勇氣來衙門。
紀煬嘆口氣:“竟是這樣。”
“嬸子,你覺得夫家會同意嗎?”
嬸子卻道:“多半是同意的,有月俸的事,自然會讓出門,只是過程不太好。”
估計既貶低又斥罵,最后再同意。
打人的慣用伎倆了。
紀煬點頭:“能同意就行,苦也是一時的。”
他既然要做這件事,能改變一部分人的境,又能給當地百姓帶來好,何樂而不為。
所以肯定會做好,做。
如今的困難都會過去,誰也不能阻擋方花田的開耕種植。
除了水淑敏之外,還有不人也找上來。
其中不乏一些男子,但都被紀煬婉拒了,說他從汴京買來的花苗,弱得很,男子魯不好培育,只有子才能栽種。
別問,問就是名貴品種,人家當地就是這麼種的。
只是他這份到底不便,還有有個子幫忙通才行。
倒不是他名聲多金貴,而是流言蜚語大多傷害的是子。
紀煬看到們,便想到自己的,自然忍不住幫扶。
紀煬發愁的時候,玉縣丞帶著玉娘子前來。
這位玉娘子,紀煬也接過許多次了,縣衙里的飯菜都是跟凌娘子來做。
平日包他們兩家的吃食就行,也沒要什麼銀錢。
是個厚道娘子。
當初玉縣丞自己去潞州做事,就是一人在家,照顧全家老小,既厚道又能干。
來遂自薦,自然是好的。
“現在家中兩個都去學堂,我平時在家忙完也不知該做些什麼,聽說田種花的事,便想來了。”玉娘子說話也溫溫的,實際上做事很麻利,“我還跟玉縣丞學了幾個字,平常用不問題。”
紀煬聽此,自然更加滿意。
既是自己人,又會些字,還能干,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那邊花木蘭的戲還沒唱完。
他們扶江縣的方花田已經招來不能做事的人。
現在連領頭的都有了,后面的事更是不愁。
人有了,地有了。
還不趕趁著春時開荒?
而紀煬也整理出科學開荒的方法,只等著大家去實踐呢!
等著田地開耕好,再選種什麼花,做什麼香料,賣什麼價格!
估計等第一茬熏香做出來,他們的運河也差不多完工,說不定能趕上運河開通第一批貨船,直接送到汴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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