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開始新的生活,我為你高興。”嚴寒說著,語氣輕淡,卻又讓人不免心疼,“小文和玲姐他們都很照顧我,生病是很正常的事,你又不是醫生,來了也幫不上忙,只會耽擱你時間。”
他這麼懂事,惹得蘇閔婕心,竟是莫名覺得有些愧疚。
答應要做人家經紀人,要陪他一起長,結果呢?
就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覺,怕他會對自己產生非分之想,又或許是怕自己神錯,生出些不該有的想法,所以故意冷落人家。
人又不是傻子,肯定也覺到了,所以生病都不敢說。
蘇閔婕越想越不是滋味兒,又不習慣說話,便一本正經地抱著手道:“這粥到底是怎麼做的,你教教我。”
“不用學。”男人側頭看,語氣有些認真:“廚房油煙重,對皮不好。最重要的是,你不喜歡,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學?”
孩子今天有些脾氣的覺,看來真是傷心了啊!
蘇閔婕有些想笑,“不是說,要留住男人的心,得先留住男人的胃嗎?你看,我都離一次了,不學做飯,以后嫁不出去怎麼辦?”
嚴寒抿著,眸底似乎有什麼緒在翻涌,定睛一看,卻又捕捉不到半點痕跡。
他最后著笑了下,一雙眼睛漉漉地,“真正一個人,不會看這些的。如果一個男人的心和胃長在一起,那學姐你可千萬別要,離一百次也沒關系。”
“你咒我呀!臭小子!”蘇閔婕在他肩上錘了一拳。
男人作勢側倒,嚇得又去拉,發現上當,氣得再打。
孩子終于有了笑容,氣氛和慢慢騰起的水霧一般,逐漸生溫。
“他,是那樣的人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蘇閔婕反應了幾秒才明白過來,他問的是紀焱。
孩子可能以為想學做飯,是因為紀焱。
唉……這腦回路!
蘇閔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
反正用無奈的語氣說道:“我和紀還不是外人所說的那種關系,怎麼說呢,還在考察期吧。但其實我目前沒什麼想法,隨其自然吧。”
男人攪著翻滾的粥,似消化了好一會兒,然后慢悠悠地‘哦’了一聲。
“哦什麼哦!”蘇閔婕手按了下嚴寒腦袋。
已經很久沒這麼放松過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上總有種魔力,能讓覺得安全又溫暖。
季安安說,你別看那些貓貓狗狗很弱小,但它們其實有很強的治愈力。你在關它們的時候,它們同樣在治愈你。
蘇閔婕現在就有這種覺。
看著嚴寒認真專注地攪著粥,臉被慢慢烘出緋紅彩,的心的一塌糊涂。
“一直攪不累嗎?”蘇閔婕沒想到自己也有沒話找話說的一天。
男人說:“不攪會糊。”
“哦。”
話題似乎要終結,蘇閔婕腳步剛,想回客廳,嚴寒抬起發亮的眼睛看。
“學姐考察男朋友的標準高嗎?”
蘇閔婕想了想,“難說,人的智商總是不穩定的,我也不例外。”
“哦。”的聲音,小狗似的。
蘇閔婕笑,“你談過嗎?”
嚴寒搖頭,“沒有。”
“為什麼?”
“我喜歡的人,追不到。追我的人,我又不喜歡。”
“可能方式不對……沒事兒,等你火了,多的是選擇,到時,姐幫你挑一個。”
“好呀,我都聽你的。”
“訓練太累就緩緩。”
“我不怕累。”
“我怕呀!你這樣三天兩頭生病,不能履行合約,我可是要賠錢的!”
“哦……”
“又哦,是燒傻了嗎?”
“不是,你來了,我有些高興。”
“有多高興?”
“覺病好了。”
“呵,剛還說我不會治病呢。”
“學姐就沒想過,你不是醫生,但可能是藥。”
“嚴同學,你是在我嗎?”
“嗯啊,蘇學姐。”
“膽子不小!”
“還是太小……”
這晚,蘇閔婕在廚房陪嚴寒整整站了一個小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很多話。
說了些什麼,第二天就忘了。但在后來的許多年里,每當失落迷茫時,總會想起那晚的米香。
那樣純粹,那樣香甜。
可就是這樣好的時刻,在不久后,被人造,利用,宛如粥里被人扔進了老鼠屎,讓人惡心,憤怒,又惋惜。
……
蘇閔婕給元真打去電話,詳細詢問了嚴寒的況。
得知他后半夜極有可能會反復,便留了下來。
其實完全可以別人來,但對上嚴寒的眼神時,離開的話就說不出口。
后半夜,嚴寒果然又發起了高燒,整個人燙的像炭火。
不能過量服藥,蘇閔婕只能幫他理降溫。
忙了一夜,第二天離開時,整個人腳步浮虛,憔悴極了。
許是天生的警惕,在打開車門的瞬間,突然抬頭往某個方向了一眼。
那里一道亮閃過,不見人影。
為安全起見,蘇閔婕在工作群里發出消息。
【留意網上態,凡是關于嚴寒和我不良言論,通通下去。】
之后幾天,網上風平浪靜,所擔心的事并沒有發生。
就在蘇閔婕以為是自己太敏了時,一組照片以快遞的形式到了紀家,收件人是紀霜。
寄件人很心地留了電話,紀霜打過去,那頭很興的道:“紀小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柳蕓兒啊!”
雅市很大,但圈子很小。
當年大張旗鼓追裴祈,后來又混進紀焱際圈的墻頭草柳小姐,紀霜多有點印象。
“照片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我不明白的是,柳小姐為什麼要寄這些東西給我?”
柳蕓兒義憤填膺:“焱哥以前幫我很多,我怎麼能眼睜睜看他上當騙。蘇閔婕本就是個水楊花的賤人,不然你以為裴家為什麼會不要。肯定是婚前就開始搞,這才弄得生不出孩子來。當了裴太太還不知收斂……”
紀霜扶了下額頭,打斷的話:“柳小姐這麼有正義,為什麼不直接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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