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獵默了默, “什麼門房,那是酒窖。以前神殿每年都會舉行一個祭祀儀式,擺的酒是特別釀造的, 就存在那邊的地下酒窖里。”
兩個人說著, 已經到了。
這座房子也被轟炸過, 屋頂已經徹底沒有了, 只剩下半截墻壁, 地上真的有個酒窖口,也被炸開了,沉重的門板被拋在旁邊。
林紙眼尖,一眼看見了暗夜游者的腳印, 就在酒窖口。
神殿的建筑都很奢侈, 酒窖向下的階梯也是無暇的白石頭鋪的,口的尺寸對人類已經非常大, 對神之信條還是稍微有點局促, 但是還是能進得去。
神之信條一路向下。
里面照不到月,黑得很徹底。
秦獵說:“這里本來應該有應的照明,大概壞了。”
林紙順手打開了機甲的夜視功能,它的夜視功能強勁, 酒窖里一目了然。
屋頂很高, 也相當寬敞,連神之信條都不用低頭,靠墻橫放著一排排的大木桶, 一路向里, 一眼不到頭。
林紙打開夜視功能后, 第一眼看的不是酒桶, 而是地面。
口早就被轟炸開了, 原本潔的白石板地面上積了層浮灰,浮灰上,明顯有一排機甲的腳印,在往里走。
暗夜游者真的來過這里。
林紙跟著腳印往里,到了最里面,沿著一個走廊轉了個彎,發現前面還是放著整排酒桶的房間。
林紙慨:“你們家竟然在地下特地挖出來這麼大的地方放酒,工程量不小。”
說完就立即意識到,這地方并不是他家挖出來的。
果然,秦獵接口道:“這不是挖出來的,使徒星有很多地下,這個酒窖其實是在地下的基礎上改建的。”
兩個人沒走多遠,就走到了頭。
前面是一大片塌方。
大概是轟炸的緣故,盡頭的墻壁前是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石塊。
秦獵說得沒錯,酒窖是在的基礎上修建的,塌方讓那些漂亮的白石板壁坍塌下來,四周和頂沒有石板的遮掩,出天然本來的樣子,頂其實比酒窖的天花板還要高一些。
林紙心想,暗夜游者在地板薄灰上留下的腳印只有一排,是單向的,這說明,它進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原路返回過。
林紙毫不猶豫地控機甲,爬上了塌方的石堆。
石堆和頂之間,好像有幾塊大石頭被搬開了,出空隙,里面黑黝黝的,還有空間。
暗夜游者可以鉆過去,神之信條當然也能鉆過去,林紙沿著空隙爬進去,從石頭堆上跳下來。
前面果然還有路。
塌方的地方,連通的是天然的地下,仍然很寬敞,有點像當初學院大賽初選時,帕賽星的地下。
這里四通八達。
接下來的問題是,地方這麼大,路又這麼復雜,該往哪里走?
地上不再是的地磚,看不出腳印,也不知道特德上校駕駛著暗夜游者,進來以后,又去了什麼地方。
林紙想了想,轉頭對秦獵說:“我想去……”
秦獵接口道:“目標坐標。”
兩個人相視一笑。
剛剛在地面上,目標坐標附近什麼都沒有,但是如果在地下呢?
目標坐標就在南邊一點,不太遠,以這個地下的規模,說不定真的能延到目標坐標附近。
兩個人想得一樣,在地圖上找好方向,朝著目標坐標前進。
地形復雜,各種斷壁懸崖,對神之信條的力本不是問題。
有些地方很狹窄,過不去,林紙也不心,不走就行了。過不去的地方,暗夜游者肯定也過不去,不用考慮。
想朝一個方向走不太容易,得迂回著前進,這里拐來拐去的,像個地下迷宮。
林紙控機甲,認真走路,用不上秦獵,秦獵在旁邊也沒閑著,一直在用機甲系統自帶的功能,繪制地圖。
把所有探索過的路線都繪制下來,就不會迷路。
他低聲喃喃自語,“我上次就說過,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肯定還是有用的。”
林紙一邊在中輕巧地縱躍,一邊觀察周圍。
這里有種特殊的石頭,林紙打開神之信條的大燈晃了一下,它們星星點點的,在幽暗的里反出閃亮的。
林紙說:“這和神殿里那塊黑的石板很像。”
秦獵從他的迷宮地圖上抬頭看了一眼,“對,那塊石板就是很久以前開采出來的,難得找到那麼大一塊。”
越往深走,這樣黑的石頭就越多。
林紙邊前進邊認真地研究那些石頭半天,這石頭,和剛剛神殿里的石板一樣,都讓林紙有種約約的覺,說不清楚。
秦獵仍然看著屏幕,手上不停,繪制著地圖路線,他頭也不抬地說:“林紙,我們快到目標坐標了。”
林紙默了默,探過去,用手指頭捅了捅他的腰。
秦獵“嗯?”了一聲,看向林紙,忽然用余看見了前面的什麼東西。
他轉過頭。
是亮。
在這個深藏在地下,不見天日的地方,竟然奇跡般地出現了亮。
而且是很亮的燈。
林紙和秦獵對視了一眼,林紙已經放慢了腳步。
前面發出亮的地方,距離暗夜游者被摧毀的坐標很近,這說明,神之信條也一定得小心。
線是從一個岔道出來的,林紙悄悄過去,發現岔道的盡頭,被人鑿出一個大,口正往外出白亮耀眼的燈。
能這樣在石頭上開個那麼大的口子,一看就知道,應該是暗夜游者的杰作。
林紙估計,特德上校大概是在石里看到了線,和一樣好奇,干脆手把石頭鑿開了。
林紙著旁邊的石壁,往里張。
里面竟然是個走廊一樣的地方,明顯是人類的杰作——和秦獵家的酒窖一樣,有人把這里的地下改建了。
林紙低聲說:“秦獵,我能覺到,這里面有一臺機甲。”
現在不需要仔細會,就能清晰地覺察到機甲的存在,比前些天聯賽時敏銳得太多了。
秦獵問:“是暗夜游者?”
林紙非常肯定地回答:“是。”
能覺到,里面的不是一臺基礎機甲,也不是高級機甲,耦合系統要比它們復雜得太多了。
復雜,但是著一種悉的覺,是認識的機甲,應該就是剛穿越時,在懸浮列車上,那只死活都要往上爬的殘手的本。
是見過一面的人。
暗夜游者只剩下一只被砍掉幾手指的殘手,大家一直以為它被徹底摧毀了,原來并沒有。
秦獵立刻說:“暗夜游者在這里,那特德上校會不會還活著?”
林紙答:“……我覺得可能不大。因為暗夜游者一不,死氣沉沉的,耦合系統好像壞了。”
它正在里面沉睡。
秦獵說:“我們進去?”
林紙點頭,閃出來,輕捷地順著打開的大鉆了進去。
不虎,焉得虎子。
走廊里墻壁雪白,地面潔凈,寂靜無聲,半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天花板上的燈亮著。
往前又走了一段,林紙看到了一個奇景。
原來走廊這里只是一小部分,它是在樓上,樓下是一座面積極大的大廳。
從二樓的欄桿俯視下去,大廳里呈花瓣一樣的輻狀,擺著無數圓柱形的東西,排列得非常整齊,一排又一排,每柱子上都有藍的小燈在亮著。
林紙完全不認識這是什麼。
秦獵知道肯定沒見過,說:“這是個大型計算中心的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