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你要相信自己帶來的是好的改變。”顧蕭惟說。
注意到嶼正在看自己, 聶揚塵起來到了嶼的面前。
“老師,別一直看著我。要知道你我都是名草有主的人,三心二意可不好。”
“你可拉倒吧。”嶼白了他一眼, 不過聶揚塵這人雖然有討厭的地方, 但在劇組里沒有為顧蕭惟和嶼打掩護。
“送你個大八卦,你要不要聽?”聶揚塵還特地把自己的椅子拉了過來, 坐在了嶼的對面, 明顯是這個八卦不論嶼想不想聽, 他都要說。
“我不想聽,但是你說吧。”
“打電話給警方的人你猜猜是誰?”
“不會是你吧?”嶼皺起了眉頭,“你找了人跟著歐俊韜嗎?人在影視城里,卻還對他的一舉一了若指掌?”
“你……腦子有泡嗎?這個人是何慕。公司里高層都知道了。”
嶼傻了眼,“何慕?他可是歐俊韜一手捧出來的, 竟然反手歐俊韜一刀?這算是什麼作?”
旁邊的顧蕭惟開口道:“看最近這一兩個月何慕幾乎在熱搜上沒了消息, 可以猜到歐俊韜已經放棄了他。而且業對何慕的評級越來越低, 電視劇全面撲街,綜藝節目收視率疲。帝俊傳部也對他進行了評估, 哪怕是出錢給他制作專輯, 回本的可能也低。對于帝俊傳來說,何慕已經是廢棋了。”
“對啊, 是誰造就了這枚廢棋?不就是歐俊韜本人嗎?把何慕整容你的樣子, 過度依附營銷帶來的流量而不是培養何慕的一技之長。的過度追捧和帝俊傳前幾年的放縱,讓何慕急于把自己的流量變現。演藝圈不缺好看的皮囊。就算是新任董事長要調整帝俊傳的發展規劃, 何慕也不在考慮之列了。”聶揚塵淡聲道。
“沒有任何一個老板能忍員工有反手刀的可能。”嶼閉上了眼睛,現在可以確定何慕在圈子里消失的速度會很快。
“那麼請問老師和顧老師, 如果帝俊傳以后想要認真做一些好項目, 不知道兩位能不能不計前嫌與我們合作呢?”聶揚塵笑著問。
嶼頓了一下, 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個說客!看來新任董事長很欣賞你啊?”
“因為我是實力派啊。”聶揚塵笑道。
冷不丁,嶼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先好好拍完這部戲再說吧!”
一個月之后,《西窗手札》迎來了武打戲最大的一個場面——舒嘯、景湛還有謝澄師兄弟三人大戰掌印大監杜。
場景的調度將會更加復雜,威亞滿天飛,武打的設計也必須要在場演員都不掉鏈子才行。
陳峰在教他們武打作的時候是有些擔心的。
“李勝宇還有梁勝秋,你們兩個功底相對薄弱一些,有些作實在學不會也不用勉強,咱們就讓武替上,然后補近距離鏡頭。”
陳峰雖然不喜歡演員不就上替,但李勝宇和梁勝秋確實盡力了。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能達到。
嶼是有武功底,夏也是因為一出道就拍古偶這些年也練出來了。
但是李勝宇只是力比較好,協調能力嘛,有點笨拙。但這孩子努力,所以陳峰也會站在他的角度考慮。
至于梁勝秋,他一直演的是比較斯文的角,還是第一次接武戲。他飾演的是舒嘯的師兄謝澄,一個暗專家。劇里面很多跟暗有關的細節都是靠謝澄這個角分析破案的。
主要是最后一場打戲了,陳峰也為謝澄這個角設計了一個高時刻。
那就是當舒嘯被掌印大監擊中肩膀,手中的刀掉落的時候,明明謝澄上的暗已經全部用完,卻跪而來接住了師弟的刀,攻擊掌印大監的下盤,給舒嘯爭取到了活命的機會。
雖然只有三刀,卻是師父教給謝澄近戰保命的絕招,也是他從未在外人面前展示過的。
這三刀的武打設計非常漂亮,但梁勝秋使起來,且不說招式像不像,氣勢上也差了一大截。
他們練到了晚上十點多,陳峰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可別練到明早起不來床。
要是那樣,陳云競肯定會發火。 等到陳峰帶著他的陳家班的武打師父們離開,劇組租來的練功房里就剩下他們四個了。
嶼從袋子里拿出巾了把臉,笑著拍了拍李勝宇的肩膀說:“走啊?回去吃點東西?快死我了。”
李勝宇抓了抓腦袋,低聲道:“還是不了,我想再練練。我那幾個作帥的,如果使不出來,就覺這戲白拍了。”
嶼看著對方簇的眉頭,知道對方有多麼認真。
“勝秋,你呢?”嶼又問。
“我是你們幾個里面最弱的……我這三招都使不出那個氣勢來,哪里好意思回去休息啊。”梁勝秋嘆了口氣,看起來心事重重。
嶼拿出手機,仔細研究起陳指導發給他們幾個的視頻,里面有陳家班的人給他們錄下的教程,每個人的招數都有,他把巾扔回背包里,靠著墻坐了下來。
“哥,你不走嗎?剛才你還在呢。”李勝宇問。
“我看看,留下來能不能給你們當個陪練。而且沒有人在旁邊看著,你倆瞎練,把自己弄傷了可怎麼辦?而且沒人陪你們對打,你們跟空氣比劃,能練出個球來?”
李勝宇一聽,立刻飛撲了上去,抱住了嶼的肩膀,“哥,我果然是你最疼的崽!”
“走開走開,我沒你這麼傻氣的崽兒!”
夏也沒走,在嶼旁邊坐下,“都是兄弟,那我也留下來當個陪練。大家擰一繩,把這出最后的打戲給練完了!”
“雖然要練習,但也不能不吃東西,來來來……你們想吃什麼?顧蕭惟一會兒給我們帶過來。”嶼開口道。
“臥槽?讓顧老師給我們送飯,這待遇有點高啊!我要吃個廣式燒臘飯,千萬記得多!”李勝宇了肚子,“現在真覺得了。”
“我要個排骨飯吧。”
“那我麻煩顧老師給我帶個豉椒牛飯,再給我帶個無糖可樂!”
“其他人呢?喝點什麼?”
“烏龍茶吧!”
“我也是,烏龍茶就好。”
于是,剛拍完戲正在卸頭套的顧蕭惟收到了一條微信,是嶼發來的,里面是一串吃的、喝的還有零食。
阿巖問他晚上吃點什麼,他很淡地笑了笑,“晚上要去給一群小朋友送吃的。”
嶼看視頻研究了許久,認為梁勝秋的那三招其實比較簡單,梁勝秋招葫蘆畫瓢的也算有模有樣,如果只拍慢作特寫,只要表狠起來就夠用了。
但問題是,陳云競導演要的是作戲的爽利,他的習慣是先全景把打戲的節奏帶起來,然后再慢作展示細節。
“勝秋,我覺得你這三招的問題其實就在連貫和協調上,還比較好解決。我先陪你練這三招如何?”
梁勝秋立刻點頭。
嶼拎著道刀,來到了梁勝秋的面前,“我觀察了一下,你的連貫問題在于出這一步之后的收刀做得太死板了,如果你的肩膀往后多拉一下,就能留下更多的空間,也能讓收刀的作更好看。”
說完,嶼很慢地給梁勝秋做了一遍,明明陳指導的“慢作回放”有點好笑,但嶼做起來卻流暢觀,而且還會解釋作到哪個程度的時候需要腰發力才會好看。
這樣的總結對于梁勝秋而言就像雪中送炭,嶼托著梁勝秋的手腕,扣著他的腰,帶著他發力,把這三招使了出來。
旁觀的李勝宇和夏都有些吃驚。
“陳指導其實教得細致的了,但他的描述很象,被他說完了我只知道自己做的這也不夠好、那也不夠好。但到底怎麼才能做好,他說的我聽不明白。可是哥說的,我聽得懂。”
夏笑了,“你不覺得哥特有耐心,就跟健教練似的,你每一塊該怎麼發力,都要給你教得清清楚楚。”
嶼帶著梁勝秋走了四五遍之后,梁勝秋對于很多自己不曾注意到的細節都有了概念。
當他再看著鏡面中的自己,發現自己那三招打得更好看了。
“氣勢!謝澄師兄,這可是保命三招!你得狠起來!你不能總想著自己不能傷害夏,的記住你面對的是掌印大監!你抱著的是殺了他的心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嶼的雙手托著梁勝秋的臉頰,目冰冷沉帶著殺氣。
瞬間就把梁勝秋拖了那個刀劍影的修羅場中。
“來,掌印大監,我們把這三招重新練一下!”梁勝秋活了一下肩膀,對夏出挑釁的目。
“掌印大監來咯!謝澄,你得小心點兒!傷著我的不要,傷著我最重要的那條可不行哦!”
本來都醞釀好緒的梁勝秋愣是被夏給逗樂了。
這時候練功房的門開了,是顧蕭惟和阿巖他們拎著吃的東西進來了。
“顧老師來咯,我們的飯來咯!”
幾個年輕人席地而坐,圍在一起吃起東西來。
顧蕭惟雖然話,但卻一直在充當服務生的角,又是給他們遞盒飯,又是給他們拿零食。大家都出了汗,擰飲料瓶蓋的時候有點打。顧蕭惟都注意到了,給他們遞飲料的時候,都會先把瓶蓋擰松。
以前他們都覺得顧蕭惟獨來獨往,今天卻分外親近。
李勝嶼半開玩笑地說:“我們幾個都有打戲,就顧老師沒有,是不是有點可惜啊?”
夏點頭道:“對啊,顧哥的打戲也是一絕,聽說除了危險作也是不上替的。”
“可偏偏葉漓在宮宴上喝醉了,是把這場最終決斗給睡過去了,聽著是有點不得勁兒,覺了個高時刻。”梁勝秋也這麼認為。
大家七八舌的議論之后,得出的結論就是——必須得讓陳指導也給葉漓設計“終極一招”,最好能有點兒天外飛仙的意境,殺掌印大監一個措手不及。
“這樣我們幾個就齊活了,一個都不能。”李勝宇一邊咬著燒臘一邊說。
“誰說沒?皇上就沒有打戲,一個人寂寞地坐在皇位上,看著我們為他廝殺,干!”夏一邊說一邊把垃圾桶想象皇帝本尊,把完手的餐巾紙作一團扔過去。
“還好聶揚塵不在,哈哈哈!”
當他們把討論結果說給陳峰和陳云競之后,兩位大佬也覺得葉漓這個絕對很歡迎的角竟然把大場面給睡過去了,太沒勁了。
于是商量來商量去,還真的給顧蕭惟設計了一招“天外飛仙”。
等到正式拍攝的那天,陳指導讓自己的徒弟在旁邊侯著,準備好了隨時給李勝宇或者梁勝秋當替,但卻沒想道這兩人今天的表現有如神助,陳指導的“萬全準備”還是第一次沒了用武之地。
一場宮宴,掌印大監故意在皇帝和朝臣的酒菜里下了蠱毒,卻沒想到舒嘯早就提前準備了解毒之法,讓皇帝親賜所有大臣飲下了西域進宮的果茶,而這種果茶恰巧就是蠱毒的克星。
掌印大監計謀敗,挾持皇帝逃走。
舒嘯他們是兄弟三人自然是要將他緝拿。
舒嘯將桌上的酒盞甩了出去,擅長輕功的景湛踩著酒盞在半空中連踏三步,扣向掌印大監的嚨。
掌印大監將腰上的細鞭甩了出去,眼看著就要在景湛的臉上,景湛卻扯一笑,扔出了一袋蠱蟲。
“送你的——”
掌印大監神大變,只能改變鞭子的方向,旋轉起來抵擋這些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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