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黃昏霞過窗戶灑進辦公室,明明是溫暖無比的彩,蔣冬覺有點兒冷。
這……該不會真是無法挽回了吧?
不至于啊,自家司長人帥敬業,格雖然高冷了點,但是那是對別人。和孟小姐站一起,養眼極了。
他還在思考,周宴京已經手點開帖子。
主樓寫著一段話:【難怪學姐四年都沒,現在大四,這年齡差剛好可以。我比他們都小,我已經在準備表白了,大家祝我功!】
底下蓋了上百層樓。
周宴京神自若地看了十幾樓,基本都是一個意思。
【笑死,臨近畢業,我終于有機會了嗎?】
【信男茹素三年,如來佛祖終于聽見我的許愿了嗎?】
【有一說一,我可喜歡看穿旗袍了。】
【孟學姐原來是這樣的人。】
略可見,便能知道孟丹枝在學校多歡迎。
周宴京駐外多年,對于國的事知曉得更多是國家相關,B大部的消息,多數是從周景口里得知。
但周景和孟丹枝并不是同級,信息也不全知道。
“夫人在學校里真歡迎,哈哈。”
蔣冬尬笑兩聲。
他眼睜睜看著上司對著界面看了半晌,臉上卻瞧不出什麼明顯變化來,仿佛另一位主角不是他。
然后十分冷靜地將手機還給他。
蔣冬不準周宴京什麼意思,“我猜,肯定是朋友之間的玩笑話,不當真的。”
“這沒出社會,年紀小,經驗,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太過理想化。”
他的漂亮話一句又一句。
周宴京看他一眼,涼涼出聲:“你還不去工作?”
蔣冬收到他的眼神,哦了一聲,猛地想起來,自己剛剛那句話是不是有點像在涵司長年紀大?
他真沒這個意思啊!!
司長一點也不老!正值當年!
雖然和夫人差了好像五歲,但那是夫人年紀小,不是司長的問題,青梅竹馬還要考慮什麼年齡。
“去,馬上去。”
蔣冬這會兒恨不得變一個鋸葫蘆,出去關門時,又想起來還有正事沒問完。
“對了,張主任的邀請要拒絕嗎?”
這事兒要是真的……
那兩兩見面,豈不是很尷尬。
周宴京說:“不用。”
言下之意,他會去。
至于上次拒絕的,那是拒絕別人,不是主任。
-
論壇帖子正火時,周景還在和朋友們打游戲。
宿舍里一陣熱鬧:“孟丹枝真的喜歡學弟嗎?距離畢業還有不到幾個月時間時間……”
“誰喜歡學弟?”
周景椅子一轉。
室友:“就外院那個孟學姐,穿旗袍特漂亮的那個。”
周景:“怎麼可能!你們別造謠。”
“哎這可不是我造謠的。”室友把帖子翻給他看,“有人聽到了學姐親口說的,有證人。”
周景看清,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要去追學姐嗎?對哦,你們好像說過幾次話。”室友忽然想起來,“近水樓臺先得月。”
“你懂個屁。”
周景翻了個白眼,“這可事關本爺的家庭和諧。”
室友:“?”
怎麼每個字都認識,組在一起就聽不懂什麼意思了。
周景找到孟丹枝的時候,正在和陳書音打電話,找個合適的時間約那個導演見面。
“枝枝姐,學校的傳言怎麼回事?”
“什麼傳言?”
孟丹枝被他問得一懵。
周景松口氣:“看你這樣子,還不知道論壇上的帖子吧,有人說你喜歡和弟弟。”
孟丹枝稍微一想,就猜到是大禮堂門口那段對話被聽了一半,斷章取義了。
不過這也斷得太離譜,三人虎這樣。
“假的。”
周景:“好嘞,我回去打游戲了。”
這位爺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地走。
許杏一開始對他的印象全來自于學校眾人的口述,比如渣男,后來因為孟丹枝,才發現這位爺格還好。
據他狡辯,渣男傳聞是假的,他還是害者。
“他這麼上心,怎麼也不見追你啊。”許杏好奇。
孟丹枝想想那個畫面,周景第一個拒絕,雖然是堂兄弟,但他是最怕周宴京的。
“因為稚。”隨口道。
許杏慨:“誰不喜歡,誰不喜歡弟弟呢,每年新生學,多好看的場面。”
孟丹枝上學期拍了宣傳片,新生學時,來圍觀的學弟學妹一波又一波。
年輕有活力,膠原蛋白充足。
孟丹枝笑:“你說得對。”
等周景回去好半天,才想起來發微信問他:【這事你沒告訴你哥吧?】
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讓他知道也有點奇怪。
周景:【沒呢,這我必須跟你一邊啊。】
孟丹枝:【ok】
周宴京不知道就行。
-
陳書音下午到了店里。
“劇組下個月到這邊來拍,取景點都租好了。”往柜臺后一坐,“好像離你家有點近。”
孟丹枝笑,“那我有機會看電影怎麼拍了。”
陳書音端詳的臉,“我怕你進去,他不放你出來。”
都說娛樂圈人多,可實際生活里,好看的人并不,有的人對娛樂圈沒興趣,就不進去。
而有的人則是不上鏡。
“不過他這人,。”陳書音提醒,“可能要求多。”
孟丹枝說:“實在太麻煩,就不接了唄。”
是當老板的,又不是當氣包的。
陳書音說:“你當初怎麼不宣傳一下,你自己當模特拍照,還用得著我介紹生意?”
孟丹枝沒那個興趣。
“之前人在學校,沒想著做大,現在快畢業了,比較有空,這以后是我的事業。”
放下手中的東西,“不過你說的有道理,改天我約個模特,先把社賬號弄起來。”
這一系列事,還真得再招人。
孟丹枝突如其來的壯志雄心,周宴京都升職了,居然還開著屁大點的小店。
不行,要做大!
要當就當大老板。
許杏拍手好:“老板,你自己當模特吧。”
孟丹枝拒絕:“我是老板。”
當什麼打工人。
就是要當甩手掌柜。
陳書音說:“欸,要的就是這種氛圍。”
說做就做,整個一下午,許杏作為店里唯一一個員工,忙著申請了四五個賬號。
其實孟丹枝有自己的微博號,以前繡點什麼,會拍下來發上去,積累了一些。
只是后來開店,就擱置了。
如今再拾掇起來也能用。
店里的品旗袍居多,布料是孟丹枝當初自己選的,和市面上常用的并不重復。
漂亮到有些人乍一眼看到,還以為是原創的。
約模特的事,孟丹枝給了周景,他狐朋狗友最多,認識的模特圈的人也不。
傍晚夕落山。
孟丹枝坐在店里,看店外小巷人來人往。
-
天黑前,孟丹枝將訂婚戒指的設計圖發給了店那邊。
順帶問了大概多久能看到品,對方說半個月。
孟丹枝還有點小期待。
結束對話之后,才想起來好像沒給周宴京看——算了,反正不是他戴。
許杏已經回學校吃晚飯,還說要給帶一份。
孟丹枝站起來了個懶腰,隨即將頭發放下來,覺頭皮都放松了不。
從柜臺后出去,打算關門回去。
烏黑的長發披在背后,隨著走微微晃,加上今天穿的是件杏的旗袍,緞面上的刺繡用的線帶了微微的細閃。
甫一踏出那道門,就像民國小巷里的人。
青巷里的店面都不大,雖然[驚枝]是在32號,但其實距離巷口也就不到八十米。
此刻巷口側邊停了輛車,車窗大開。
暖黃的路燈照著孟丹枝出來的路,拎著個包,毫沒注意到那邊有道眼神正注視著。
從踏出[驚枝],到和許杏打電話驚喜的神,都被周宴京看了個正著。
“老板,你要吃什麼,今天有糖醋里脊呢,好好吃!”
“要——”孟丹枝眼睛一亮,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一聲低沉男音突兀打斷。
“孟丹枝。”
孟丹枝扭過頭,對上周宴京漆黑的眸子。
他怎麼過來了?公務員下班后沒有應酬的嗎?
周宴京視線從的臉上落到的手機里,不知道是男生還是生的電話,最后又移回臉上。
孟丹枝看不出他什麼意思,覺不對勁。
半天后,發覺出問題,他剛剛是名字的,連名帶姓,不是小名。
必然有問題。
“我在外面吃,不用帶了。”對許杏說了句,掛斷電話,看向車。
盯著幾秒,周宴京語氣淡淡。
“上車。”
孟丹枝這回走正道,從另一邊上車,裹著傍晚的風,微弱的香氣傳進他的鼻間。
“要請我吃飯嗎?”問。
孟丹枝勾了勾,對他揚下:“宴京哥,我可不保證給你省錢哦。”
這時候還調侃人。
不可否認,此時的孟丹枝是蠱人的妖。
周宴京毫沒有回應的引,而是說:“吃飯的事不急,有件事需要解決。”
孟丹枝:“什麼事?”
實在想不到有什麼重要到要在吃飯前討論。
周宴京的目與銜接,眸中緒不明,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句話:“待會說。”
非要吊人胃口。
“你不說我下去了,我室友還等我吃飯呢。”孟丹枝手就把他的西裝拽過來,搭在自己上。
今天穿的是件盤扣旗袍,淺黃底搭配綠葉,還有些小圖案,盤扣是深的。
清新雅致,但腰又顯嫵。
周宴京忽然道:“沒蓋好。”
孟丹枝:“什麼?”
還沒從跳躍的話題上過渡回來,就見他手過來,手指捻著服拉了拉。
他的手剛好在旗袍開叉的地方。
有點熱。
孟丹枝要揮開,卻覺到周宴京指腹在那塊皮挲了兩下,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
昨晚上的事和這個好像,下一秒就會探進去。
一小塊地方的覺飛速地傳至全,車空間狹小,更是讓人明顯。
借著服的遮擋,他就如此肆無忌憚。
孟丹枝聽見周宴京傾靠近,“今晚請你吃飯。”
溫熱的氣息停在耳朵上,好像在低笑。
孟丹枝覺得這男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哪兒最有魅力,如此準地撓在心頭上。
被蠱:“好。”
然后孟丹枝就覺到作怪的那只手消失了,旁的男人也坐了回去,靠回椅背上。
“?”
車出發了。
孟丹枝看看上的西裝,又看看旁邊閉目養神的周宴京。
仿佛剛才的都是錯覺。
孟丹枝口鼓了鼓,覺自己遇到打完炮就跑的渣男,咬咬牙,和陳書音吐槽。
【周宴京這渣男!】
陳書音驚訝:【咋了寶貝?】
孟丹枝:【你敢想象,他居然為了一頓飯勾引我,我一答應就當無事發生!】
陳書音的關注點在于——
為了一頓飯,周宴京犧牲也太大了吧。
陳書音先是附和:【周宴京果然是渣男!】
然后八卦問:【你被勾引到了嗎?】
孟丹枝氣的就是這個:【……勾到了。】
想到剛才周宴京那句話。
聲音好,媽的,這誰能擋得住。
陳書音:【很正常。】
陳書音:【那你和他去吃飯唄,燭晚餐。】
孟丹枝的關注點已經轉移:【他這麼練,肯定不是第一次,我一定不是第一個被他勾引的。】
就好像小時候他宴京哥哥,總有人和學,不喜歡。
孟丹枝莫名不爽了。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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