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俱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神。
……推、推平純陵十三宗的山頭!?
那可是仙門五首之一!
屹立于修真界之巔近千年的大宗門!
若算起歷史淵源, 在十洲修真界,純陵十三宗比太玄都要更早建立,其上仙宗宮闕, 紫翠丹房無數,都是耗費歷代純陵修士的心才建。
沈黛此時說要犧牲純陵的千年宮觀,推平純陵山頭,與對著純陵修士說“我要滅你們宗門”又有何異!?
但眼看沈黛神武加, 周圍流環繞, 手中昆吾割玉劍立于半空,再不是從前那個溫吞寡言的小姑娘, 不管是在場的純陵弟子, 還是其他宗門的修士, 竟都不敢直截了當地反駁,而是怔怔問:
“……為何要推平純陵?”
伽嵐君也想知道沈黛究竟想做什麼。
池怨氣灌注雩澤珠,這已是他最后的底牌,水淹十洲修真界, 重振魔族輝煌就在眼前,伽嵐君絕不容許出現一一毫的意外。
但沈黛并未只言片語。
“讓開!”
一劍開,出一條寬敞大道,眾人還未來得及阻攔, 就見劍而去的影仿佛流星倏然而逝,快得幾乎讓眾人始料不及。
伽嵐君雙眸微沉。
他手下魔修已趕來九城,此刻烏泱泱地立在他后, 只待他一聲令下便可追擊而去。
然而蘭越與謝無歧怎可能這麼輕易讓伽嵐君得逞?
“天元——”
言出法隨, 上古天元劍與那道玄影一道飛而出, 青劍影如萬箭齊發, 伽嵐君后的數萬魔軍頓時哀嚎遍野, 淪為謝無歧的手下亡魂!
伽嵐君瞳孔驟。
“誰教你的!你怎麼會八識煉魂!?”
魔修靠殺修士增修為,而謝無歧所使用的八識煉魂,吞八識,煉三魂七魄,正是魔族所創一切功法的髓!
伽嵐君看著那道刺目的玄影在魔軍陣中殺得鮮四濺、殘肢飛,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個不肯被他控制,一夜之間屠遍北宗魔域的歸墟君。
他這一世,正是知道謝無歧沒那麼好控制,所以才并不著急提前將他收歸己用。
卻不料在這關頭,他竟依然莫名其妙學會了八識煉魂,而且——
第一層。
第二層。
第三層。
……
第九層!
不過一刻鐘,伽嵐君便眼睜睜看著謝無歧將八識煉魂修到了第九層!!
噗嗤——!
橫劍戮頸,玄鐵長劍飲飽鮮,映出幽黑濃烈的寒。
謝無歧站在雨中,回首朝伽嵐君了一眼。
冷白的側臉染上赤,他揚淡笑,好似穿過遙遙時長河,從前世今生了過來。
“八識煉魂,不是您親自教我的嗎,舅舅?”
伽嵐君雖時不時用涼薄口吻自稱一聲舅舅,但當謝無歧真的用這兩個字稱呼他時,他背脊卻瞬間攀上一涼意。
這不是謝無歧。
前世今生,唯有曾經被他瘋的歸墟君,會用這個稱呼譏諷他。
當初他以為能十拿九穩地控住謝無歧,也確實曾手把手地教他八識煉魂,授他魔族,只為有朝一日,這個他創造出來的最強兵刃能殺得十洲雨腥風。
但歸墟君學會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先屠了北宗魔域,修為一日便陡增數百倍!
“你……”
既然這一手已經亮了出來,謝無歧也再沒有向他瞞十方繪卷之事的必要。
謝無歧出一個惡劣笑意,慢條斯理地告訴他:
“你送我們十方繪卷,一令神伊闕的神武認主,二令我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伽嵐君,你機關算盡,卻百一疏,給你的死敵做了嫁裳,我若是你,現在就該跪地自戕,怎還有面見人?”
謝無歧字字句句都在伽嵐君心上。
余里,蘭越沉穩持續地輸出著抵擋洪水的強大靈力,為離開的沈黛爭取更多時間。
而眼前,謝無歧越殺越強,手中金灼灼的天元劍如虎添翼。
伽嵐君手中的紫凰歸元扇掀起洶涌魔氣,初初一擊,謝無歧還抵擋得十分吃力,然而兩招、三招……
幾個時辰的鋒之后,謝無歧已一種堪稱恐怖的速度快速長,前世他教他的那些口訣功法,竟就在與他手之中快速融會貫通,越戰越強!
伽嵐君眼中似有熾熱熔漿滾滾灼燒,兩世不甘令他腦子里繃的弦猛然斷裂——
轟隆——!!
扇起狂風,如雷霆震聲,砸在那些為魔族而戰的魔修上!
八識煉魂,他已練到了第十層,在這一擊底下而死的數千亡魂,瞬間被他汲取了所有的神識魂魄,令伽嵐君修為猛增,得謝無歧不得不后撤一步——
謝無歧眉間聚起壑,眸若寒星點點,抬眸著他:
“你倒也是真的狠。”
先是冒著巨大風險將池怨氣灌注在自己上,再為了與他相抗而屠殺自己人。
伽嵐君當真是將不擇手段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只要這一場棋局能勝,棋盤上自然還會有新的棋子。”
伽嵐君沒有毫搖,那雙眼寂寂如雪,冷得沒有一溫度。
“你錯了。”
洪水滔天中,蘭越清越的嗓音悠悠傳來。
“棋子合力圍困才能贏棋,縱千古國手,只有一粒棋子,也不可能贏。”
伽嵐君握著手中的紫凰歸元扇,指節用力得近乎蒼白。
他咬牙切齒道:
“蘭越,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撐不了多久了嗎?我只需耗到你支靈核之力,都不必我親自手,一個浪頭便能讓你碎骨!”
“不過你放心,我會留你一命,讓你看到今日這棋局我是如何取勝,這十洲修真界是如何被我魔族的魔修踏平!”
浪濤聲如野呼號,天邊日頭西沉。
黃昏中,蘭越以一人之力支撐著這滔天巨浪,角竟還能浮現出一個如蘭花淡雅從容的笑意。
“一人之力,確有耗盡之時,可鄙人不才,正好教出了三個厲害的徒弟。”
“伽嵐君,孰勝孰敗,棋局未定,話別說得太早了。”
*
晚霞燃盡層云。
純陵十三宗清凈宮前,掌門九玄仙尊指尖握著從北宗魔域傳來的消息,眉宇間籠罩著可怕的沉氣息。
一旁的長老見掌門神如此凝重,忍不住問:
“北宗魔域況如何?”
“……是陷阱。”
北宗魔域已空殼,重霄君等人前去之時,銳魔軍一大半都被伽嵐君所調走,剩下的幾個魔君留在那里,不過是為了牽制住修真界的各宗大能。
而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伽嵐君能在鐘山掀起一場滅世洪水,將整個十洲沉水中!
還好重霄君并未令各宗長老皆與他同行,剩下諸人得到消息后,恐怕此刻都在趕往鐘山九城。
衡虛仙尊已先去一步,九玄仙尊也不再耽擱,立刻就要召集弟子。
然而一抬頭,紫紅的晚霞盡頭,披赤帛霧綃的影劍而來,恍若神臨世,帶著聲勢浩大的絕艷而來。
“那是……沈黛?”
九玄仙尊似看到了那一神武,以及泛著流的昆吾割玉劍,不敢相信出現在此的人是沈黛。
被召集而來準備奔赴燭龍江的純陵弟子們也紛紛聚集在清凈宮崖邊,著天空中翩然而來的那道影。
陸嬰站在人群中,有些晃神。
昔日沉默寡言、乖順得毫無存在的,此刻手持上古靈劍,披霞,周涌著純澈靈流,修為竟然連九玄仙尊也無法估算。
“沈黛,你不是應該在九城嗎?”
九玄仙尊見來勢洶洶,已有了些不太好的預。
“純陵已得到消息,九城的況我們都知道了,你也與我們一道去支援九城——”
支援?
沈黛想到方才衡虛仙尊所言,想到同樣是修習無道的九玄仙尊,沈黛不為所。
“伽嵐君手中有神雩澤珠,又引來魔域池下鎮的百年魔族怨氣加持,就算整個十洲的修士合力也不可能阻止他。”
眾人一片嘩然。
九玄仙尊凝眸注視著沈黛:
“若真如消息里說的那樣,我們更要趕往九城,就算不能阻止伽嵐君,但至這場洪水——”
“開山結陣,用人命來填平這場洪水,是嗎?”
似是被沈黛說中,九玄仙尊的臉很是難看。
他的反應也算是在沈黛的意料之中中,并未嘲諷,只抓時間道:
“不用和我說什麼無奈之舉,不必兩難,我已有了擊敗伽嵐君、抵擋這場洪災的辦法。”
清凈宮崖邊的陸嬰眸一亮,追問:
“什麼辦法!?”
眼神堅韌,眸清冽,手中擎著一把鋒利無匹的靈劍,擲地有聲道:
“開山——”
眾人愕然,不知這與方才九玄仙尊所言有何區別。
接著,沈黛又道:
“開純陵十三宗的山!取千年前神伊闕埋純陵十三宗的另一顆雩澤珠!”
另一顆雩澤珠!!
九玄仙尊震撼無比地死死盯著沈黛的神,像是想要從那張白凈面龐看出幾分玩笑痕跡。
然而沒有。
“這不可能!”九玄仙尊立刻否決,“純陵怎麼可能有雩澤珠!沈黛,如今十洲生死存亡,你豈可為了昔日私人恩怨伺機報復!”
其他純陵弟子雖不敢直言沈黛胡說八道,但著沈黛的眼中也寫滿了不信任。
“開山與滅宗何異?怎能開山?”
“是啊,現在九城岌岌可危,不去九城,反而要開我們純陵的山,這不是□□地報復嗎……”
“小師姐,從前我們對你不公,日后你要我們認錯道歉都可以,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報復吧!”
崖邊站滿了純陵弟子,有許多人不贊同的反駁,還有許多人沉默著,似乎是在思索沈黛話中的可能。
而就在這樣紛的聲音中,陸嬰卻開口:
“……不……純陵……真的有雩澤珠……”
眾人齊齊看向陸嬰。
陸嬰回憶起前世歸墟君殺至純陵十三宗,他之所以一把火了整個宗門,據說是在純陵找一樣東西。
可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將純陵燒才能找得到的呢?
陸嬰那時想不通,反正那個魔君惡貫滿盈、殺人如麻,他只當這是一個他作惡的借口罷了。
但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歸墟君那時找的正是雩澤珠呢?
如沈黛所說,是被那個什麼神埋在純陵十三宗的地底,只有燒上面所蓋的仙臺宮闕,才能挖出地底所藏的神。
更何況——
“純陵十三宗創立之時,不是還有傳說嗎?”
陸嬰霍然抬頭,著九玄仙尊,聲音朗朗,足矣使在場所有人聽清:
“千年前的流洲,本是荒蕪之地,因靈氣匱乏人煙稀薄,是偶然間天降一道靈,映照在流洲一山巔,純陵初代掌門循而至,在的盡頭吸天地靈氣,開宗立派,廣收弟子,此后才有了純陵十三宗。”
“那道天降靈,不久正和師妹所說的神投下雩澤珠的故事重合了嗎?”
陸嬰難得頭腦清醒,他剛一說完,不人皆恍然大悟。
這樣的生死關頭,沈黛沒有理由騙他們,既然來了純陵,說出要開山這樣的狂妄之語,如果不是確有其事,又怎麼會冒天下之大不韙開純陵的山!?
再配上陸嬰方才所言,可信度大幅增加,不人心中已有了答案。
陸嬰自然知道魔族的可怕。
這一世他實在不愿再看純陵弟子死傷無數,開山又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和十洲浩劫比起來,純陵失去的只是宮觀這樣的死,還有什麼需要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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