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皇帝給北境王送來十萬大軍是極限,沒想到還有更極限的——跟著十萬大軍來的還有看著就讓人眼紅的一車一車的錢!
據說這些都是帝后外加北境王的長輩兄姊們給的軍費!
劉談十分惆悵地看了一眼燕國王宮,之前他還曾吐槽燕國王宮被修建的太過豪華,燕國那些錢是不是全都用來修建王宮了。
結果轉頭就發現他的家人送來的錢……連燕國王宮的錢庫都放不下了啊!
沒辦法劉談直接讓人清理出了兩偏殿放錢,諸位郡守知道之后眼睛都綠了。
別說他們,就連竇思博最近都有點飄——這麼多錢,可怎麼花啊。
不過劉談卻知道這些錢只是一時在他這里,接下來軍備需要錢,糧草需要錢,尤其是糧草,燕國之想要買到足夠的糧草估計是不可能了,只能從周邊買。
水不流外人田,劉談一邊讓人去別的郡收購糧食,一邊讓霍趕組織人送點豆制品過來。
實際上不等劉談下命令,霍早就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只不過是他們家殿下想要的黑·火·藥一直沒有做好。
公輸粲這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劉談邊呆的好像越來越追求極致,黑·火·藥已經盡可能的增添了穩定,只要小心行事,基本上不會出現溫度過高就炸的況。
結果公輸粲還是不太滿意,覺得需要這麼多人力力看護保養,消耗太大,他需要替他們家殿下省點錢。
霍派人去問了兩三次,每一次公輸粲都回話說:“再等等。”
等霍接到消息,十萬大軍都要陸陸續續到北境國的時候,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親自跑一趟去找公輸粲,命令他現在立刻將最穩定的那一批黑·火·藥弄出來,好給他們家殿下送去。
等大軍到了燕國之后,這一場仗是不可能再拖了,拖一天那都是錢啊,趕早打完早算,誰能得住這麼燒錢。
公輸粲最后只好憾地選出了一批,然后又申請親自跟著車隊過去。
霍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你跟著搗什麼?”
公輸粲理直氣壯說道:“我需要去聆聽殿下的教誨,沒有殿下指導,我們心里沒有底!”
這大概是他們第一次完全離劉談的指揮搞這麼重要的東西。
以往劉談也曾經直接甩圖紙或者配方讓他們去做,可那時候他們一般都先弄個模型出來去請教劉談,這一次劉談直接跑到了燕國,他們只能自己埋頭研究,對于研究的方向本沒有把握。
霍冷冷看他一眼:“老實呆著,慢點也無所謂,別現在去給殿下添,燕國那邊的象比我們想象的更糟糕,殿下還要派兵將遼東郡奪回來,你現在去找他,信不信他你?”
公輸粲聽后頓時偃旗息鼓,只能眼地看著霍派的運輸隊伍遠去。
霍運送的東西到的時候,劉談正在給他寫信,寫到一半聽到消息頓時有些無奈,他原本還想讓霍弄點別的東西過來的,算了,只能讓那邊再折騰一次。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霍竟然想的無比周到,直接將他需要的東西全都送了過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水泥和磚。
護送東西過來的是衛登和李陵,他們兩個見到劉談就十分激,第一是有點想念他們家殿下了,第二則是因為他們終于趕上了一場大戰,十萬大軍的大戰啊。
衛登給劉談行禮之后便說道:“殿下,國相說了,多運了一些您需要的東西,如果還缺什麼再送來。”
劉談深深覺得他走到哪里酒就把工程帶到哪里的行為已經深人心,否則霍怎麼知道他現在就是想要水泥和磚頭?
李陵又說道:“這次送東西來的都是匈奴裔,國相說您應該用得到。”
劉談十分欣喜說道:“的確用得到。”
這些年匈奴裔除了放羊放牛養馬都做的很好之外,在搞工程方面也有一手。
畢竟他們不習慣種地,也就沒買耕地,索四接工程,劉談每次要搞什麼工程都要找他們。
他算了一下大軍即將到達的時間,干脆說道:“走,我們先去遼西郡。”
遼西郡跟遼東郡鄰,大軍到了之后也應該是在遼西郡駐扎。
只不過,燕國這個地方越是往東往北就越苦寒,遼西郡的環境著實不太好,因為靠海,很多地都無法種糧食,糧食收也不好,所以基本上在燕國,他也就遼東郡好一點。
說實話,劉談在了解到這些消息之后簡直是不敢置信,后世基本上都知道東北的黑土地十分沃,所以才有過一段開發北大荒的時間,那個時候主要是因為東北苦寒,所以大量的人都往關走,那里留不住人,這才經濟一度不行。
現在人們都講究故土難離,燕國氣候再不好,這里的百姓也很會跑去別的地方,究竟是怎麼做到糧食產量都不行的?
還有靠海竟然窮的不行也讓他有些迷,這里冬天是冷,可是一年之中不也有那麼幾個月氣候不錯嘛。
劉談當年就想過若是北境國有海,還能發展得更快一些。
諸位郡守在經北境王的威脅以及長安的毒打之后,一個個都蔫了不。
現在他們算是真的明白這位跟前燕王是不一樣的,以前那位燕王拍馬也趕不上這位啊。
他們聽話了,劉談也就省心不,打算先把人都給轟回去。
在讓他們回去之前,劉談冷淡說道:“父皇已經下令要全力拿回遼東郡,本王對你們也就網開一面,這些文書你們回去看清楚,該怎麼做,走什麼流程,別等回頭本王再提醒你們,還有你們下轄的百姓和土地況回去都給我好好了解一下,看看你們答的都是什麼東西,為一郡之長,竟然還不如本王了解的清楚,本王都替你們覺得丟人,本王給你們一年時間,明年考試若還是如此……放心,本王不要你們命,只是你們打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吧,本王麾下不要廢。”
諸郡守被劉談說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卻還不能反駁。
只覺得北境王真的不是人啊,他們打聽到消息,北境王在進燕國范圍之后才得到了燕國的整消息,結果就這麼短短的時間之,他竟然將那些況記錄背下來了,大有如數家珍的意思。
他們這些當了許多年郡守的人在這位面前直接完敗。
那還能說什麼?只能認了自己不稱職。
也好在他們還有一年的時間,這一年之……說不定還有什麼變數。
老實一些的就想著回去好好做這個郡守,不能再懈怠了,否則這個帽只怕真的要丟。
那些已經習慣每天無所事事聽歌賞曲的人自然是不想工作,他們則是覺得接下來跟烏桓一戰還不定會有什麼況發生,萬一北境王戰敗呢?
若是戰敗,到時候陛下就算再怎麼寵他也是要生氣的,他們自然就有了活的空間。
嗯,趁著這一年的時間,先把京里的關系打通,到時候還讓人幫忙。
他們就不相信北境王在長安一個政敵都沒有!
劉談對這些人的想法心里多都清楚,不過他也的確沒工夫管這些人,暫且放他們一馬,等遼東郡拿回來,甚至把烏桓打老實之后,他自然有時間收拾這些人。
諸位郡守被他趕了回去,唯獨留下了遼西郡郡守。
遼西郡郡守一直都比較沉默,跟在劉談邊除非問話,平時也不說什麼。
等到遼西郡之后,劉談發現行進了多里都沒有人煙,不由得有些詫異:“遼西郡的人口都在哪兒?”
遼西郡郡守臉上難得有點愧疚:“大部分人都在郡城周圍,還有一部分是在海邊。”
既然種地不能維持溫飽,那就只能出海打漁了。
或許是因為大漢水產品流通不是特別富的原因,朝廷是沒有規定漁業稅的。
當然各地會據自己的況自己征收漁業稅,遼西郡郡守就比較厚道,雖然遼西郡很窮,每年去王城述職的時候他也覺得面上無,但卻始終沒有收稅。
所以很多百姓都選擇當漁民,當漁民雖然辛苦一些,但是一部分稅說不定全家就能活下來。
劉談聽后沒有說話,他已經知道遼西郡守著海卻還缺鹽吃了。
基本上也跟北境國剛開始是一樣的,這里樹。
因為種樹也是要收稅的,嗯,打漁不收稅,但是樹要收稅,劉談估著他到這里第一件事就是要改一改稅收政策。
遼西郡的郡城其實也不怎麼樣,郡守府更是比較破落,遼西郡郡守有些局促,卻也帶著些坦然:“殿下,臣已經讓城中富戶騰出地方,還請殿下移駕。”
嗯,郡守府還不如富戶的宅院好,這種事劉談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擺手說道:“不必,這里就很好,當年本王剛到朔方郡的時候,那里比這還破落一些,后來又糟到匈奴的劫掠,條件比這差多了。”
遼西郡郡守聽后忍不住對劉談更加心生好,深深覺得這位殿下能夠在那麼多皇子和諸侯王之中穎而出是有道理的,起碼他足夠接地氣。
接地氣意味著他了解民生,那麼能夠治理好一國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而劉談……其實如果可以,他當然愿意住在條件更好的地方,可問題是這些小地方的富戶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劉談擔心他剛住進去,回頭房間里就多兩個人,到時候真是有都說不清。
這些事對他而言或許算不上什麼危機,長安城還有誰不知道他對烏孫王一往深?
但也很麻煩,到時候還要分心收拾富戶和傳謠的人。
劉談到了遼西郡之后,百姓們都有些惶然,他們這個小地方連郡守以上職的人都未曾來過,天使都沒見過,什麼時候見過諸侯王的車架?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想這位殿下來這里之后會做什麼?
可一連等了好幾天,都沒見有什麼靜,大家還是像往常一樣過日子,什麼諸侯王禍害百姓甚至強搶民之類的事并未發生——這些傳言還是前任燕王劉旦在的時候留下來的。
當初劉旦欺男霸的事沒做,所以整個燕國都流傳著他的傳說。
而劉談到了遼西郡之后首先在做的就是選地方,然后搞規劃。
嗯,選地方這個事他就不親自來了,讓遼西郡郡守去選。
他擔心自己一選又選出了礦,雖然也不是什麼壞事,但現在諸多事務繁忙,他真沒心去搞礦產,等到遼東郡拿回來,把烏桓打老實了,他就可以安心發展一下燕國經濟了。
遼西郡郡守不知道其中緣由,頗有些誠惶誠恐的意思,深深覺得這是北境王殿下對他的看重,本來就不太會說話的人一激起來還結上了:“多……多……多謝殿……殿下看重。”
劉談:……
算了,你開心就好。
雖然放手讓遼西郡郡守去選,但實際上劉談還是給了一些指導:“這座新建的城目前的主要作用是讓大軍有個落腳的地方,現在燕國已經開始天氣轉涼,就算手也不會大規模發戰爭,最多也就是彼此試探一下實力,總不能大冬天的讓大軍在外面住帳篷,但等戰爭結束之后,大軍就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這座城池以后就作為遼西郡的新郡城。”
遼西郡郡守聽后更加激,劉談在設計城池的時候直接將朔方城的圖紙拿了出來從上面開始改。
郡城肯定是不能跟一國王都媲的,而且因為要駐扎大軍,所以很多地方都要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