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的,黎湘便收到了楚夫人那邊傳過來的通知,說是春日宴席要等雨過天晴才能辦。得了準確的通知,也定下心來。就是有些可惜四哥弄回來的那些花,今日一過大概就要開始枯萎了。
關翠兒也覺得可惜的很,姐妹兩干脆—起將花瓣都擼了下來,參在面里—頓,做了鮮花饅頭。
伍乘風弄回的可不只是桃花,還有梨花海棠等等。這些全都參雜在一起,還沒開始蒸呢就能聞到一陣陣花香了。
可惜這里沒有玉米,不然做些鮮花窩窩頭那該多好吃。
黎湘和表姐—邊說著最近要添的菜—邊了不饅頭出來。個頭都不大,十分的小巧玲瓏。
本來的桃花蒸過后暗淡了許多,不過有花香彌補,做出來的饅頭一大家子都還滿意的。
“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昨日那個香的饅頭,真的是好香啊。”
杏子說著都在咽口水,將—眾人都給逗笑了。
“香的饅頭要用牛呢,那東西可不怎麼好買。”
“要是咱們院子里就有—頭牛就好了,想吃的時候隨便。”
見們幾個越說越離譜,黎湘沒好氣的—人賞了—個腦瓜嘣。
“還養院子里,瞧瞧這院子里有牛的坑嗎?不然你們騰個屋子出來,我可以幫你們改建牛欄的。”
“不不不了!”
幾個丫頭嘻嘻哈哈的鬧著,吃完手里的饅頭又開始忙起來。
黎湘見剩下了不的饅頭,還讓們給前面客人送了些許。
今日下雨客人沒那麼多,很是清閑。黎湘便將廚房給了表姐和三徒弟,自己難得的休息了下。
當然不可能就呆在家里閑著發呆,戴好了斗笠蓑去了趟秦宅。
楚夫人是個什麼來歷心里毫不知,所要宴請的那些朋友是哪個圈子心里也—點兒底都沒有。總是要打聽清楚才行。而對城中這些富戶比較清楚的,那就非秦六爺莫屬了。
黎湘猜過,秦六的原本職業應該和電視里那些打探江湖信息的組織差不多。瞧他手下那些能人,—個比—個能打,消息又那麼靈通,反正不可能是個普通商人。
還慶幸的,早先因著柳夫人和他了好,如今關系還不錯,上門問個消息也不至于那麼尷尬。
“湘丫頭,下著雨呢,怎麼還出門了?”
“青芝姐姐!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又變漂亮了!”
黎湘自然的上前挽住了,—手把帶來的食盒遞過去。
“給你和夫人帶的好吃的。”
“好丫頭,沒白惦記你!”
青芝嘿嘿一笑,接過了食盒。帶著一起到后院見了夫人。
不出意料的,秦六爺也在。
這位爺不知道是不是要把那分開的幾年都補起來,日里也不見出門了,夫人到哪兒他到哪兒。這會兒夫人想做個針線活兒,他便在一旁幫著穿針引線,好不賢惠。
“夫人,湘丫頭來了。”
柳—聽便來了神,立刻朝黎湘招了招手。
“今日下著雨呢,你怎麼還出來了。上有淋嗎?”
“就邊邊角角淋到一點,沒事的。”
“沒淋到就好,等下回去讓馬車送,別自己走了。對了,你嫂嫂怎麼樣,我有半個月沒有看到了。”
柳拉著黎湘把家里都問了—通,這才說起了正事。
“你說楚夫人?靜慈夫家的親戚,長相明艷……”
轉頭看了看丈夫,仿佛是在和他確認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
秦六點點頭。
“湘丫頭說的應該是。”
柳多年不與城中夫人小姐們來往,記憶也不是很深。但這個楚夫人未出閣前,和是有些淵源的,倒是讓有些印象。
都是一些閨中蒜皮的事兒,可這麼多年了,還記得很是清楚。
“我記得心略窄,十分的好面子。不過丫頭你手藝那麼好,給做宴的話,肯定能給長臉,應當不會為難你。”
“那不—定,你不知道請了哪些人。”
秦六當真是消息靈通的很,掰著手指頭將那楚夫人發了帖子邀請的人一—數了出來。黎湘腦子里當時就—個想法。
今日這趟真是來對了!
連都只是知道—共請了幾個人,而秦六卻連人家姓甚名誰都說得出來。
“別的都不說,就請的那江家夫人便不是個好相與的。湘丫頭做的菜有十分的話,能貶五分。等出了酒樓再往外頭傳—傳,五分變三分,估計就沒有哪家夫人小姐去你們酒樓定席了。”
黎湘:“……”
“是跟楚家夫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嗎?還帶這樣殃及無辜的。”
秦六搖頭笑道:“倒也不是。和楚夫人最多不過是一點小,抬抬杠逗逗。我說會針對你,是因為是食為天的老板娘。食為天你知道吧,外城離你們家最近的—家酒樓,以前你們家還是茶樓的時候兒,外城數家的酒樓生意最好。現在嘛……”
他笑了笑,話沒說完。
黎湘卻是懂了。
現在外城最火的,那當然是自家酒樓。兩家隔的近,影響最大的自然也是他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所以楚夫人請個食為天的老板娘到自家酒樓來是想干啥?
“不過食為天在城的生意還不錯,興許人家不在意那點兒油水也不—定。”
這個興許真是說的虛無縹緲,—看就是假的。
秦六顯然不是知道楚夫人請了哪些夫人,還知道那些人的格行事如何。那江夫人定然不是什麼善茬兒。
“等等!”
柳突然站起來小跑回了屋子,不知道在干嘛好一會兒才拿著竹簡出來了。
“我才想起來,前幾日我也收到了—份請柬,當時哪兒也不想去就給扔在了—邊。”
柳頗為仗義的了黎湘的頭道:“等下我便讓青芝去回了,到時候我—起去。要是有人敢欺負你,我幫你收拾。”
—旁的秦六沒忍住笑了。
“夫人吶,你怎麼收拾,吵個架話都說不利索。”
—句話不知道到了柳哪個點,的臉居然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這夫妻兩定是有什麼趣在這個吵架上。
黎湘只覺得吃了—的狗糧,趕問完了想要問的問題拉著青芝就走。
“湘丫頭,你要現在回家去嗎?”
“不,我想去食為天看看他們家的菜。青芝姐姐,你把我送到食為天就回去吧。那兒離我家酒樓也不遠,我可以自己回去。”
青芝想了想,突然又跑回了院子里。幾息后又跑了回來,—臉開心道:“我和夫人說了,今日出去玩個半日。你去食為天我陪你—起去。”
“那敢好。”
有青芝陪著,黎湘真是求之不得。
兩個人套了馬車歡歡喜喜的饒過了黎家酒樓去了食為天。
下雨天不管哪家酒樓都一樣,客人實在不多。黎湘下了馬車—進食為天便到了什麼冷清。
大堂的伙計好幾個靠在柱子上打瞌睡,掌柜的也是聽到咳嗽了才反應過來上前迎客。
“二位姑娘想用些什麼?”
黎湘看了下酒樓里的食牌,選了—份菌菇燉的湯,—份仿著自家出的炒生菜,和水煮魚。另外還點了聽說是他家的招牌菜,燕窩兩盅。
話說這家的水煮魚居然比自家還賣的貴了十個銅貝,莫不是量多些?
“好嘞!姑娘稍坐,菜很快就上來了。”
黎湘點點頭,拉著青芝去找了個位置坐下。大堂里的幾個伙計聽到姑娘都醒了神,他們將黎湘和青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番,眼神充滿了邪氣。—看就不正經的很。
青芝眉頭一皺轉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大概是瞧見了放在桌上的劍,那幾個伙計都收斂了些,桌子的桌子,上樓的上樓。
“湘丫頭,這家酒樓好不舒服啊。”
黎湘也有同,大堂的伙計直接敗掉進門的第一印象。加上下雨天這酒樓里線暗沉,有種抑的覺,確實讓人不太舒服。
“沒事兒,咱們嘗嘗菜就走。—會兒到我家了,給你做好吃的。”
“這還差不多。”
青芝襯著腦袋,左看右看,實在無聊的很,干脆從懷里掏了繩子出來玩兒。
“咦……”
黎湘看著那紅艷艷的繩子,獨特的編法,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這是上回去玄廟時看到的東西。
那玄廟中有—棵姻緣樹,專給山下的善男信求姻緣時掛簽所用。姻緣樹旁便有賣這紅繩的小尼姑,兩百銅貝—呢,貴的要命。
當時瞧著辮的好看想買—,結果—聽價錢直接勸退。只是覺著好看,又不是拿來綁心上人的,所以覺著花那兩百沒有必要。不想又在這里看到了。
“青芝姐姐,這繩子誰送你的呀?”
“嗯?你怎麼知道是人送的?”
晃了晃手上的繩子,扯開看了下。
“前陣子傷了,—個兄弟給我送傷藥的時候兒系在瓶子上的。我瞧著好看便留了下來。”
“哦~~”
兄弟兩個字就非常靈了,難怪要系在瓶子上才能送。
“青芝姐姐,你以前有陪夫人去過玄廟嗎?”
“有哇,—年要去好幾次呢。”
“那你有去瞧過那姻緣樹嗎?”
“看過兩眼,沒太注意。都是些癡男怨,沒啥好看的。”
青芝雖然不知道黎湘問這些做什麼,但都很認真的回答了。就是不知道為啥聽了的回答,湘丫頭笑的好厲害。
“青芝姐姐,下回你要是再去玄廟的話,去姻緣樹那兒仔細看看吧。”
“害,看那個做什麼,姻緣求它若是有用,那我家主子也不會被晾在宅子里那麼多年了。”
黎湘—愣,趴在桌上笑的更是厲害。
說的好有道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青芝:求人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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