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老規矩,實外學生打八折。”老板娘一邊忙著,一邊應著,應道一半,才發現不對,“誒!你不是前兩屆那個漂亮狀元嘛!怎麼又回來啦,還穿著校服,我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老板娘一如既往的熱,顧寄青笑了下說:“我帶我男朋友回來參觀一下母校。”
老板娘一愣,然后看見他旁邊高大帥氣的周辭白以及兩個人牽著的手,瞬間明白過來:“哎呀,我知道,我懂,剛畢業的那個理科狀元的男朋友之前也天天來我們這兒買辣鹵吃,不過他男朋友只準我們給他微辣的,都笑死我了,所以你放心,姐姐絕對祝福你們,今天給你們打七折,再送你們一人一瓶北冰洋!”
說完,不等周辭白開口拒絕,兩瓶北冰洋就已經被開瓶送到了兩人面前。
周辭白:“……”
顧寄青拿起兩瓶汽水,笑了句:“放心,我們西南人民就是這麼見多識廣又熱好客,你別害怕。”
“……哦,謝謝姐姐。”
周辭白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老板娘揶揄的目中接過辣鹵,坐到了顧寄青旁邊。
顧寄青選的桌子不在主街,而是在店面拐角的小巷子,撐著一把大遮傘,在原本就不太熱鬧的大年初一的傍晚,顯得蔽和寂靜。
顧寄青把辣鹵推到周辭白面前,說:“嘗嘗。”
“嗯,好。”
周辭白面上非常淡定,選了一片看上去不那麼紅艷艷的海帶芽放進了里。
然后三秒后,作停止,神頓住。
一中前所未有的火辣灼燒過每一寸味蕾,熱辣辣的燙意和痛意讓他立馬放下筷子,抄起北冰洋,就咕嘟咕嘟仰頭一口氣灌了個干凈。
然而汽水只能緩解一時的辣意,等微涼的一過,灼燒反而更強烈了,周辭白忍不住倒吸起了涼氣,平時看上去很薄很無的兩片也紅得有些異樣,手掌不停地在跟前扇著風,看上去狼狽可憐又可。
顧寄青沒忍住,趴在桌子上笑出了聲。
周辭白本來就覺得自己這樣特別沒面子,再看顧寄青一笑,頓時惱怒地就把他捉了起來,氣得想咬他幾口:“顧只只!你!唔……”
然而他話沒說完完,就覺有微涼的上了他的,接著那微涼的覺就被送了他的口腔,帶著溫的安,一寸寸地滋生出甜意,緩解了原本灼燒的覺。
周辭白呆呆地愣在當場,連眼睛都忘了閉,就看著自己面前顧寄青輕的睫翼,一也不敢,
直到很久以后,顧寄青才輕輕掀起眼睫,問他:“你上次說的初吻米線,是不是就是這樣的效果,喜歡嗎?”
他問得平常而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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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剛才那個天雷勾地火死人不償命的舉不是他做的一樣。
周辭白也才反應過來,原來顧寄青明明知道他不是很能吃辣還是點了變態辣,是因為記得他們第一次約會時,自己說的那個稚的初吻。
所以顧寄青雖然偶爾是只壞貓貓,但其實也地把他說過的每句話都放在了心上。
剛剛那個吻就顯得有些不夠起來,他低垂著眼睫,再次緩緩湊上了自己的。
然后在上的前一秒,顧寄青再次后退半步,說:“等等。”
“?”
沒等周辭白問出怎麼了。
下一個瞬間,就看見了一個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他們跑來的地中海富態中年男,并且伴隨著中氣十足氣山河的一聲:“辣鹵店旁邊那個穿實外校服早的!你們給我站住!!!”
“我們教導主任來了,快跑!”
顧寄青話音落下,周辭白已經已經一手拎起包,一手牽著顧寄青,轉就飛快跑了漆黑的巷子里。
冬夜的寒風呼啦啦地從他們臉頰兩側掠過,灌進年的校服,鼓起膨脹的風,帶起年們臉上不知所起的笑意和張揚。
追逐著他們的實外教導主任黃書良則完全跟不上他們高長的步伐,只能在生生追了十條街后,停下來,著氣,不甘心地喊了一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我遲早要把你們繩之以法!”
而顧寄青任由周辭白牽著他沒有目的地跑了兩條巷子后,才終于忍不住停下來,彎著腰,笑得快不過氣。
周辭白也已經反應過來顧寄青就是在捉弄他,把他捉起來,摟進懷里,一邊給他順著氣,一邊忍不住笑道:“顧只只,你現在每天最高興的事是不是就是欺負我。”
顧寄青趴在他肩頭,笑得肩膀輕抖:“沒欺負你,他確實是我們教導主任,只是我一下沒想起我已經畢業快兩年了。”
什麼忘了,明明就是故意的。
不過沒有被老師抓過的早,本來就不算完整的早。
而且他好喜歡看顧寄青的笑,那中只在他面前出現過的蔫壞蔫壞無憂無慮的笑。
周辭白抱顧寄青,吻了吻他的頭頂:“今天開心嗎?”
顧寄青也緩過來不,輕聲應道:“開心。”
“那還有想做的嗎?”
“有。”顧寄青抬頭看他,“周辭白,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周辭白沒太明白。
顧寄青又說:“我先找一個地方藏起來,然后十分鐘后你來找我,如果找到了,就有獎勵,可以嗎?”
顧寄青仰頭看著周辭白,眼里全是認真的期待,周辭白沒有辦法對這樣的顧寄青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他點了頭:“嗯,好。”
然后顧寄青就一把從他手里接過包,直接轉著圍墻,輕松優雅一躍,就翻過了巷子的墻頭。
“不是,顧只只,你怎麼還能翻墻呢?!”周辭白才猛然發現自己對顧寄青的能力簡直一無所知,著急地喊道,“太危險了!你回來!”
然而墻那頭只傳來輕飄飄一句:“放心,這里是實外的監控盲區,一般人不知道,不會出事的。”
他說的出事是這個出事嗎?
他是怕顧寄青那麼氣的人大晚上的著摔著了怎麼辦?
他剛準備跟著翻過去,顧寄青的微信就來了:[說好十分鐘,不準耍賴皮,不然我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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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辭白在那一瞬間才知道了,顧寄青簡直就是他小祖宗。
暮越來越濃重,幾叢青竹從圍墻那頭探了過來,沒有人煙的校園里,幾寥落的燈顯得藝樓磚紅的樓頂愈發孤獨寂寥。
好不容易等了十分鐘后,顧寄青的實時位置才發了過來。
周辭白一心只擔心顧寄青,也沒來得及多想顧寄青給他發的位置到底是哪兒,到底要做什麼,就直接利落翻墻,飛快朝著顧寄青的定位跑了過去。
濃重的夜里,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借著手機燈一路跑進了一棟寬闊的建筑,直接大喊一聲:“顧寄青!”
然而沒有人應。
他頓時記急得人都快瘋了,正準備給顧寄青打一個電話,卻突然看見走廊盡頭突然亮起了燈。
那一瞬間,他看著這悉的場景,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此刻何地。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推開門,看見有人站在燈下,穿著顧寄青和他第一次遇見時的那件舞,背對著他,襟微斜,出瘦削凜然的白皙肩頭,然后緩緩側眸。
白紗若若現,勾出纖細伶仃的曲線,眼角輕輕挑起,紅痣瀲滟,帶著天真的意和疏離的清絕。
那是一中足以混淆別的極致的。
一如五年前一樣,他怦然心,甚至忘記了呼吸。
只是和五年前不一樣的是,那時候他尚不知為何,不知道自己喜歡上的到底是,也還沒有來得及看見那支據說驚艷四座的舞。
但五年后的他,明白了喜歡就是喜歡,是沒有緣由的一見傾心,也是幾次三番的在劫難逃,他喜歡的是顧寄青,也只有顧寄青。
他也終于看見了屬于顧寄青的舞。
他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的可以那麼,而之中又是極致的力量,以至于即使他穿著外行人眼里以為孩才會穿的白紗的舞,跳著最孤獨的舞蹈,卻也不會讓人忽視他的別。
那是屬于顧寄青上獨有的溫的力量,所以即使是在最簡陋的舞臺,最簡陋配樂,可是那中獨屬于顧寄青的,也讓他在和的燈下,迷人得讓人不得不沉淪。
周辭白沒有更多的話可以去表達,他只是想起路平曾經說的,顧寄青在迎新晚會上的舞得跟個天仙似的。
他當時不以為然。
現在卻覺得毫不夸張。
可是仙子為他落了凡塵。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周辭白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幸運的人,而人類與生俱來的占有的劣,讓他快要抑制不住瘋狂想要占有和撕毀的沖。
于是當音樂結束的那一刻,當顧寄青轉看向他,舞凌,額角泛著,面頰暈開桃花的紅意,眸勾起瀲滟的意時。
周辭白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只是快步走過去,一把抱起他,放到了的欄桿上,然后就深深吻了下去。
沒有等他說出一句話,也不容任何的反抗,吻得強勢和洶涌,像是恨不得將顧寄青骨里。
因為那是他無法用任何言語表達的洶涌的/,意,和癡迷。
他想這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人比顧寄青更好。
而顧寄青則輕輕地摟住他的脖子,溫地化解了他所有的沖莽撞。
無人的校園里,一切都在安靜地洶涌著。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周辭白才附在他耳邊,低聲道:“顧只只,我明天賠你一件新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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