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寧一下子愣住了，下意識反問：“已經在查了？”

這麼說來，那其實上一世秦北霄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在調查沈府了，難道之後沈府出事真的有他的手法在嗎？

沈芷寧的神複雜了起來，裹著被子往旁側挪了挪，未挪多連人帶被子被秦北霄抬了回來，還離他更近了些。

“沈芷寧，你這臉比這外頭的天氣變得還快啊。”他的手輕著的耳垂，幾下開始用了點小力，沈芷寧捂著耳朵輕起來：“痛、痛！”又嘀咕了一聲：“哪裡變得快了？”

“哪裡變得快了？”秦北霄反問，未鬆開的耳垂，但手上的力氣卻减了許多，“著急說要查，這會兒子我說已經在查了，整張臉都沉了，還說自己變得不快？”

這哪知道你速度這麼快，本來以為沒你在背後摻和，誰知你竟然說已經在查了？

指不定前世就有你在背後攪弄，要是真是你幹的……

沈芷寧一下轉向秦北霄，咧著張牙舞爪起來：“哪有你變得快，你才是最晴不定的那一個！”

說完這句話還不解恨，手到秦北霄的腰間，揪著他腰間的狠狠擰了一把。

看著秦北霄的臉明顯變黑，轉向的眼神都沉了許多：“沈芷寧，你這段時間膽子明顯見長啊。”

“哪有。”沈芷寧了子，但就這般看他吃癟，心裡還是暗爽的，還佯裝委屈道，“那你剛剛我，我還很痛呢。”

說著，還時刻關注著秦北霄的表，見他的神似乎有點痛苦，還捂著自己的腰間，似乎好像被到傷口了。

“到傷口了嗎？難道？”沈芷寧立刻凑過去，不好意思道，“很痛嗎？對不起啊，秦北霄，讓我看一眼，流了嗎？”

說著就要去掀秦北霄的袍，秦北霄一下抓住了的手，神捉不：“沈芷寧，你要我說幾遍，男授不親，你這是在做什麼？”

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好心好意關心他有沒有傷，他還像炸了一樣。

“那你現在大半夜在誰的屋子裏呢？比起我看看你的傷，你半夜進我的屋子說出去才難聽呢，”沈芷寧回道，“書塾裏有明國人，我看你就是那個明國人，規矩多還麻煩。”

秦北霄的臉更黑了，不理睬沈芷寧的話，但捂自己腰間捂得更了，眉頭都開始皺。

沈芷寧覺得或許問題大了，秦北霄這麼能忍的人，現在卻是這個狀態，看來真的是傷到了，忙又凑近了些：“秦北霄，是我下手沒輕重，你要不要找大夫瞧一瞧……對不起啊，秦北霄，我以為你這裡沒傷呢。”

“你怎麼知道沒傷，難不我上所有傷的地方你都記著了？”秦北霄略帶諷刺，沉聲道，說的時候好像還抑著疼痛的覺。

沈芷寧更加疚了，語氣滿是愧疚：“那當時救你的時候總看了一眼，是我記錯了，你疼不疼？我去喊大夫。”

說著就要起，被秦北霄拉了回來：“瘋了？外面下著雨，還是大半夜。”

“可總不能看你傷不管吧？還是我的錯……”沈芷寧更加堅定了大夫的心，是要起。

秦北霄不讓去，兩個人一拉一扯，最後沈芷寧看到了秦北霄藏的笑意，睜大眼睛：“你沒傷。”

說罷，沈芷寧又鑽進被子裹起來背對秦北霄：“大騙子，大騙子。”

這話說了，又聽到秦北霄輕笑聲，自打認識他以來，沈芷寧都很見過他笑，更別提笑出聲這種事。

這個人是當真惡劣，只有欺負別人才會覺得開心。

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笑的，於是拉下被子看了一眼，他正也看著自己，沈芷寧一下又想把被子拉上去擋著他的視線。

沒來得及，秦北霄把從被子裏撈出來了。

“你幹什麼？”沈芷寧還氣他剛才騙自己，掙扎著擺他。

“我看一看。”秦北霄的手又上了的耳垂，這回與方才他自己的力度毫不一樣。

“看什麼？”沈芷寧稍稍了子，不知為何，有些張起來。

“不是說痛嗎？”

他的聲音與平常一樣的冷淡，可沈芷寧總覺得他自己耳垂的手非常炙熱。

他的手指腹部在輕的耳垂，或許是想看得更清楚些，人也靠近了許多，就像是靠在他懷裡似的，鼻尖滿是屬於他的氣味。

沈芷寧越來越張了，下意識躲開。

而躲開的那一瞬間，氣氛似乎變得更為粘稠了起來。

沈芷寧為避免尷尬，連忙開口道：“有點熱。”說著，便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又給秦北霄扇了扇。

“熱？”

沈芷寧用力點頭：“有點，而且我已經不痛了。”實際上就痛了那麼一下，秦北霄還是注意力度的。

秦北霄眼神意味不明：“不痛便好。”邊說著，邊看了一眼屋外，道：“我也該走了，不過看你剛才反應那麼大，有些事還是與你說一說。”

他的這話語氣中帶著幾分嘲笑。

沈芷寧頓時像炸了一樣：“什麼反應那麼大？哪有？”

“不大嗎？不是才說了查沈家你便是那個態度？”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

沈芷寧回了子：“……那你要與我說什麼？”

秦北霄沉默了一會兒，繼而緩聲道：“你為沈家人，這般擔心也正常，只是我雖是要查，實則倒覺得沈家查不出什麼東西。”

秦北霄說的與上一世經歷的完全不一樣，上一世明明就是沈家出了問題……沈芷寧提振著神，認真問道：“你為何會覺得沈家沒問題？”

秦北霄掃了一眼沈芷寧：“你這話問的，怎麼好像沈家真有問題似的？”

被秦北霄的眼神看得心虛，沈芷寧假裝鎮定回道：“我不過隨口一問，因你方才說要查，可這會兒又說沒問題，我就是好奇為何覺得沒問題還要查……”

“沒問題不代表不能查，至於為何會覺得沒問題，”秦北霄淡聲道，“你們沈家四房主事的是你大伯沈淵玄，其人喜攀炎附勢，又膽小如鼠，萬事只要有一分不妥便不敢行事，且能力實屬不足，又哪是能堪大事之人，你若是明國人，你可會代他辦事？”

“這倒也是……”

可上一世，沈家確確實實被判了通敵之罪，在大伯書房中也搜出了許多的通敵書信，難道那都是假的嗎？

秦北霄說的，怎麼和知道的都不一樣？

“沈芷寧，你每每談及這事，好似都很焦慮，”秦北霄將沈芷寧幾分烦乱的面容收眼底，“可以放寬心些。”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秦北霄起了，理了下袍淡聲道“你們沈家我不懷疑，我懷疑的一直是安侯府。”

“安侯府？”

沈芷寧似乎被驚到了，他為何會懷疑安侯府呢，安侯府與沈家一樣，皆是吳州的高門大戶，但前一世是沈家出了事，安侯府是一直無事的啊。

沈芷寧一想到這裡，愣住了。

是啊，安侯府無事，沈家卻出了事這才是疑點所在啊。 安侯府與沈家一直有點姻親關係，大伯母徐氏母家與安侯府祖上還連了點親，兩家互通往來確實方便，既然方便，那也容易嫁禍。

最主要的是，以大伯的行為事而言，一旦有什麼大事必是會尋安侯商量，大伯這邊的作，安侯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這似乎就有些通了，如若按秦北霄所說，順下去便通了。

因為前世的秦北霄知道不是沈家出了問題，才沒有對沈家深惡痛絕，雖不知道為何幫，但至沒有厭惡的點才願意幫……

沈芷寧咬著下。

前世便一直在懷疑是不是沈家被人冤枉了，可人證證皆在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竟有這樣的苗頭，撕開了這道口子，證明當時想的當真是對的。

的臉差極了，秦北霄慢聲道：“你莫要多想，事還未查清，若真有什麼消息，你想知道，到時可問我。”

沈芷寧點著頭，又想起之前秦北霄說的話，下意識道：“看你心？”

“嗯，看我心。”

沈芷寧方才那撲擁而來的惆悵被他這一句話打消了個乾淨，恨不得就真的再擰他一次，這會兒推著他：“秦北霄，快走啦你。”

儘管這般說著，還是拿了把油紙傘給他，但不送他，自個兒回到床上。

秦北霄是翻窗走的，沈芷寧想了一會兒，起跑到窗杦邊，看他約的影。

今夜春雨濛濛，他撐著油紙傘走在朦朧當中，平日裏那幾分淩厲似乎都和了許多。

也不知道他是察覺了還是什麼，竟還回頭看了一眼。

那一瞬間，沈芷寧張地連忙蹲下，像做賊似地靠在牆邊，靠在牆邊時，才發現自己的心在狂跳，在聽來，外頭的雨聲都快遮掩不住。

只能用手捂著，一點一點等它平靜下來，最後呼了口氣。

他應該是沒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