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之矛的真實姓名宿一舟?
還是宿一洲, 宿一周?
豬豬香波的腦海里瞬間閃過十幾種姓名組合方式,但隨即,他便否認了自己的判斷。
A01審判之矛, 應該不宿一周。
很明顯,眼前這兩人私底下大概有什麼小, 當他提起A01審判之矛的用戶ID后,第四視角出現了很奇怪的反應。
豬豬香波認識審判之矛旁的這個年輕人,是一位很有天賦的三級用戶,據說才覺醒一個月,就升到了B07……
不,今天早上他打開長腦APP后,發現第四視角已經為了B03。在B級用戶排行榜里, 僅次于“扎心者”和“行運超人”, 位列第三。
長腦APP的用戶排行榜, 主要按照邏輯鏈的強弱排名。其中, 以攻擊和邏輯鏈自強度為主,至于接取任務獲得貢獻值,也可以稍微提升一下自己的排名。但絕不可能讓一個新人用戶, 為B03。
想到這,豬豬香波警惕而鄭重地朝蕭矜予點了點頭, 為一名五級用戶,他很尊重這位強大的新人。
男孩對自己的敬意來得突然, 蕭矜予微微驚詫,也朝對方點頭示意。
豬豬香波收回視線, 向宿九州:“我有幾個問題, 想問一下。審判之矛,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
忽然掉馬的事沒讓宿九州覺得一愧難當, 他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云淡風輕地點頭:“很方便。”
豬豬香波看了眼蕭矜予的方向。
蕭矜予頓時意會,準備先行離開。誰料宿九州問道:“回中都市?”
青年停步,看他:“是。”
宿九州笑了:“那等會一起?”
了,蕭矜予沒有再說,卻也不再走。
豬豬香波:“……”
你們倆肯定有小!
肯定有!
十五歲的五級用戶一眼知到眼前這兩位用戶間若有若無的奇怪氛圍,但他小的世界還未發育,照顧母親和思考邏輯鏈已經占據了他生活的全部,他也不懂這兩人不像朋友又好像是朋友,到底是什麼怪異關系。當然,這不重要。
既然蕭矜予沒有回避,豬豬香波沉思良久,委婉道:“……你找到路了嗎?”
年脆生生的聲音在安靜無人的樓梯間回。
蕭矜予心中一頓,悄悄看向旁的男人。
宿九州邊的笑意漸漸斂去,他認真地打量這個拄著雙拐、渾繃帶的男孩,過了會兒,道:“或許找到了。”
或許,那就是暫時還沒有。
豬豬香波沉默了。
“華夏最近一年會發生九級地震麼?”
“一年未必。”
“兩年?”
“不知道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蕭矜予轉首看向窗外清晨的燦。他似乎并未注意這兩位高級用戶的對話,清秀的臉龐上沒有太多神。
豬豬香波:“只有九級麼?”
這一次,宿九州默了半晌才道:“不知道。”
握著小拐杖的手不自地,豬豬香波好像還想再說些什麼,但他驀然想起后病床旁那個沉甸甸的青花瓷骨灰壇。
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他的人生,只剩下了思考邏輯鏈。
“謝謝,我沒有其他問題了。”男孩仰起頭,著這位華夏最強用戶:“希你能找到路。認真的。”
宿九州看著這個目真摯的小朋友,半晌后,他勾起角:“謝謝,會的。”
抬起木頭做的簡易拐杖,豬豬香波一瘸一拐地轉離開。走到一半,他卻又回過頭:“誒等一下,差點忘了。你們現在是打算去中都市?第四視角,你不是也參與抓捕相對論的計劃了麼,你不繼續理相對論的事?”
蕭矜予:“……其實我是中都用戶。”
豬豬香波:“啊?”他撓了撓腦袋,“這樣啊,我看你一直和海都市清除小隊合作,以為你至得是個海都人。不過相對論的事還沒結束,雖然抓住他了,但他還有同伙。”
蕭矜予問道:“你是說,那個差點殺了你的神用戶?”
豬豬香波點頭道:“對!我當時封閉了心跳、呼吸、流,只用香波泡泡包裹住維持生命必要的氧氣和養分,代替,在靜止的管里運,到傳輸能量。可以說,除了極其細微的細胞活,我渾上下都停止了。所以聽力也大幅度削弱。我假死狀態時,只大致聽到相對論的同伙說了幾句話,但他是男是,多大年齡,我完全聽不出來。”
豬豬香波眼神凝重,嚴肅道:“但是他說,他看不上我的邏輯鏈。這意味著,他的目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邏輯鏈。”
在蘇醒后的第一時刻,豬豬香波就將相對論有同伙的事告知給了海都市清除小隊。
當時蕭矜予和駱笙便推測,這位同伙可能擁有不遜于相對論的實力,同時,他的邏輯鏈可能會他人的邏輯鏈會產生影響。
這一下子就讓人聯想到,可以使用“教宗寶冠”的霍蘭絮。難道說,這個神同伙和霍蘭絮也有關系?
然而很可惜,他們功抓捕了相對論,卻沒找到他的同伙。
蕭矜予:“相對論現在還在牢里接審問,沒有松口。不過聽徐副隊長說,他應該很快就會代犯罪信息了。”
“那就好。”
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豬豬香波不是方的人,也不想太多摻和進方的案子。
雙方又說了幾句,小男孩嘿咻地拄拐離開,蕭矜予和宿九州進電梯。
按下一層按鈕,電梯鐵索轟轟運轉,巨大的鋼鐵方塊在三維空間里做起上下位移。眼前是空空的空氣,蕭矜予卻不由想起那些曾經在這家醫院潛伏整整兩年、充盈每一個角落的邏輯因子。
是的,早在確定相對論的真實份后,用戶委員會就調取周圍所有街道、商鋪的攝像頭,找到了相對論的影。
誰都沒想到,最早的視頻記錄,居然是兩年前。
相對論擁有靜止時間的能力,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讓世界上所有的攝像頭都拍不到他。但是他又不是通緝犯,當他走在大街上時,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人會時時刻刻想著蔽自己的行蹤,相對論也不會。
于是兩年前,海都附屬醫院西南角的十字路口,一個攝像頭拍到了相對論的影。
所以,從來不是為了抓豬豬香波,才選擇海都附屬醫院作為“相對論”的施放地點。而是豬豬香波太不湊巧,他母親生病住的醫院,正好是附屬醫院。
對此,徐啟慨道:“這家伙雖然沒松口,但也說了一些無關痛的事。比如,如果不是豬豬香波主送上門,他不會去找這麼個不起眼的五級用戶。”
按照相對論的說法,他之所以對豬豬香波手,一來同為五級用戶,豬豬香波在醫院,他“取”時間多有不便,得避著對方;二來,他也擔心豬豬香波發現自己施放在醫院的邏輯因子。
不過豬豬香波卻說,他從頭到尾都沒發現過附屬醫院里有這麼多邏輯因子。
——這就是“相對論”的特殊之。
同為五級用戶,無法應。
的邏輯因子探測儀,也無法探測。
但是對蕭矜予來說,相對論最為特別的地方,是:沒有一個形的運轉方式。
目前蕭矜予一共掌握了兩條別人的邏輯鏈,白院子和神圣獻祭。這兩條邏輯鏈的運轉方式都很明顯,他看見了,于是他模擬、并掌握。
可是,相對論的邏輯鏈運轉方式,他沒有發現。
不是看不見,而是,沒有發現。
別人的邏輯鏈,總得是按某個數量固定組,再按某種固定方式運行。例如逆時針轉,順時針飛舞。
相對論沒有。他的邏輯因子都是單獨地漂浮空中,每一粒都和別的沒有特別關系,仿佛孤僻獨行的索居者,各自行走在相對論邏輯鏈的宇宙之中,為一個個單獨的行星。
“叮咚!”
電梯抵達一層。
兩人走出醫院大堂。
寒風迎而刮來,臨近一月,氣溫并未回暖。今天清晨剛下了一場短暫的小雨,薄細的雨掛上醫院大樓的門簾、臺階,花園里的草坪和梧桐葉,結了一層薄薄的白冰霜。溫暖不刺眼的照耀在這一顆顆小小的冰晶上,倏地反刺眼的亮。
蕭矜予瞇了瞇眼。
下一刻,他腳步停住。
宿九州回過頭:“怎麼了?”
蕭矜予:“……沒什麼。”
宿九州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
蕭矜予低著頭,快步走了上去。兩人一同往海都地底列車站的方向走去。
冰冷的烈風中,哪怕宿九州再思維縝,他都想不到,自己旁的年輕人在那一瞬間,突然猜到了相對論的運轉方式。
——不群結隊,不按模式運轉?
但是,它們都在以每秒1314幀的速率,瘋狂閃!
而這,就是相對論的運轉方式!
蕭矜予的心劇烈起伏。
有一位華夏排名A01的恐怖用戶跟在邊,他不可能立即嘗試模擬相對論的邏輯因子。可是不知為何,他莫名覺得,這一定就是相對論的運轉方式!一個連它的主人都不知道的,獨特于全華夏其他所有邏輯鏈的特殊運轉方式!
正想著回去后可以實驗下模擬相對論的運轉模式,忽然,余里,一粒漆黑深邃的點緩緩飄到空中。
蕭矜予愣了愣,抬頭向那粒黑點。
卻見它剛飛到一半,滿黑逐漸褪去,仿若洗盡了一層本不屬于自己的,又幻化為瑰麗絢爛的七彩。接著,它向著更遠的地方飄去。
彩點閃爍得愈加激烈,只是極細的一小個點,各種迅速閃夾雜一起,卻了刺眼的白。
突然。
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一把將它拉了回去。在被拉回去的一瞬間,它又被染上一層濃烈的黑。
宿九州冷漠地垂眸,五指握,將這粒黑點掐在掌心。
點到他掌心皮的那一刻,猛然炸裂。
男人驟然停頓了0.5秒。
……
發現青年不再走了,宿九州再次回頭,笑了:“嗯?”
蕭矜予怔怔地著他:“……是邏輯崩潰?”
宿九州整個人定住。
蕭矜予:“不,你看不見邏輯因子,所以你應該并不知道,你是把什麼東西拉了回來,又把它摁碎。但你卻這麼做了。難道……邏輯因子不能落在外而,落在外而會有不好的結果?”
空氣瞬間僵。
宿九州靜默地看著這個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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