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青了囡囡的頭發,道:“囡囡越來越人小鬼大了!好了,來給你介紹一下姐夫。”
走到顧宥琛邊,握住男人的手,對母二人介紹道:“這是我老公,顧宥琛。”
又對顧宥琛道:“宥琛,我姨媽和囡囡,你跟著我喊就行。”
顯然姨媽也認出顧宥琛,有些驚訝,隨即又是贊同地點頭。只是不會說話,所以只能比比手勢,沖他熱地笑,往里招呼。
囡囡于是翻譯道:“姐夫,我媽媽是讓你們進來吃飯。”
說著,自己也拉著寧青青:“姐姐,我家今天燉,蘸我媽的獨門調料,可好吃了!”
二人這麼熱,寧青青于是對顧宥琛道:“宥琛,我們就在姨媽家吃吧,明天再帶你去街上吃小吃。”
顧宥琛點點頭,道:“就是給姨媽的禮還在家里,本來打算明天上午正式過來拜訪的。”
姨媽一聽,有些急了,又開始比劃。
囡囡笑:“我媽說,你們能過來就是最好的禮!”
母倆招呼二人在大廳坐下來,今天也正好還有兩桌客人。
這邊請了一個廚子,其他事則姨媽一個人忙里忙外。
寧青青稔過去幫忙,顧宥琛挽起袖子也要幫忙端菜,被母倆攔住。
囡囡對顧宥琛眨眨眼:“姐夫坐著就好,我要和姐姐說悄悄話!”
說罷,和寧青青一起去幫忙,小姑娘忍不住好奇:“青青姐姐,是不是姐夫追你的呀?”
寧青青笑:“在隊有沒有早?牙都沒長齊就八卦這麼多?”
小姑娘噘噘:“我可是我們隊的專家!”
寧青青哭笑不得:“我和你姐夫是工作時候認識的,認識后不久覺得不錯就結婚了。”
囡囡聞言,心頭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了,畢竟當初的的確還很小,有些畫面是變得模糊了。
于是問:“那姐姐和姐夫什麼時候生寶寶呀?”
寧青青道:“再過兩年吧,這幾年先好好工作。”
“哦。”小姑娘思維跳躍:“姐夫長得很帥,姐姐也漂亮,以后寶寶一定好好看!”
寧青青:“……”
大家一起坐下來邊吃邊聊,寧青青問了一些囡囡訓練上的事,顧宥琛又說,回頭正式比賽一定過去看。
就在這時,外面有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小販用家鄉話扯著嗓子喊:“賣麻糖了!還有新口味的糖膏!”
寧青青一聽,連忙道:“我去買點!”
也好些年沒吃過這些傳統小吃了。
顧宥琛連忙將錢包遞給:“小販可能沒有微信掃碼,用零錢買。”
寧青青接過錢包點點頭,興沖沖跑出去了。
小販就在客棧門口,前面還有兩個小孩也拿著零錢買,正在用秤稱重。
寧青青打開顧宥琛的錢包,打算出一張十塊的。
這邊價不高,估著買十塊錢的也足夠了。
就在寧青青找錢的時候,又看到了顧宥琛錢包里的那張照片。
愣了片刻。
恰好這時,剛剛買到麻糖的一個小孩轉,撞了寧青青一下。
于是寧青青本能后退一步,錢包里的照片無巧不巧飛起掉在了地上。
寧青青連忙彎去撿。
傍晚的落在照片有些模糊的畫面上,仿佛在上面鍍了一層和的暖。
而這道暖,又將它多了幾分歲月的濾鏡。
寧青青還維持著彎的作,手指間已經到了照片的一角。
眼底從怔忡到不可思議,瞳孔里有什麼在地震。
竟然看到了自己。
十年前的自己。
扎著這邊小鎮很多孩的那種麻花辮,穿著水青的上和淺藍的的子,也都是鎮子上很多孩的打扮。
這服當時還在高一第一學期時候穿去過學校,可室友們都笑,說覺像是穿越來的。
而那上面的一針一線,都是外婆在外面買了布料,在家給的。
照片里的,有些青的模樣,手里提著姨媽給的東西,似乎在和姨媽告別去外婆家。
寧青青想,當時站的地方應該就在現在這個位置再往外一些。
撿起照片,抬起放在自己認為的角度。
于是,照片和真實的場景倏然重合起來——
一個因為像素低,而有些模糊;另一個則清晰無比,就是當下。
可路還是一樣的路,街邊的景還是那些景。就連靠近這邊最近的一家招牌,也都一樣飄著,能看到‘豆腐’二字。
只是人不同了。
照片里的孩還是豆蔻年華,站在這片景中,一副鮮活懵懂的模樣。
寧青青說不出此刻心頭是震驚還是什麼緒多些。
在此之前,從未想過照片上的孩是自己。
甚至那天在見了秦炎月后,還想會不會顧宥琛表妹調皮,將一張孩照片放在了表哥錢包,讓顧宥琛解釋不清。
可此刻,清晰地看到,那是自己。
顧宥琛錢包里的是自己,十年前的自己。
他說十年前見過,語氣似乎輕描淡寫。
可囡囡卻說,大哥哥經常著笑,他對其他人都不笑。
先前覺得囡囡那時候年,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看來,小孩子有一雙通的眼睛,而且顧宥琛一定經常那麼著,所以連一個三四歲孩都記了這麼多年。
一個認知終于在寧青青腦海里逐漸型——
原來在他的世界里,于他而言并不陌生。
因為在他錢包里陪了他十年!
“妹子?”小販給小孩們都稱完了,見寧青青發呆,不由問:“要不要麻糖?你是來旅游的吧?我們鎮上的麻糖可是一絕!你買了自己吃或者帶去給朋友都是可以的……”
寧青青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嗯,我要買的。”
而且對方提醒了,回去帝城,正好給家人同事和喬曉冕帶點兒麻糖,這可是別的地方都不好買的。
聽用當地話說話,小販忍不住驚訝。
寧青青解釋:“我從小在這里長大的,只是工作去了外地。”
“哦哦,怪不得看你有點眼。”小販說著,給寧青青介紹:“這兩種是糖膏,也很好吃,要不然嘗嘗看看要不要也帶點?”
寧青青道:“三種都來兩斤吧,不過幫我分開裝,分三份。”
“行嘞!”小販來了大客戶,連忙熱給寧青青裝好。
這時,顧宥琛似乎見半天沒回來,于是出來找人。
寧青青見到他,不知為什麼,心跳驟然加速起來。
發現,顧宥琛走出來的方向,似乎正好是那張照片拍攝的方向。
而年的他,是不是某一天見要走,追出來后拍了一張,然后回家沖洗出來,藏在了錢包里?
“青青,正好我想著可以多買點,給朋友帶點。”顧宥琛道。
寧青青點點頭,瞧著來到自己旁的男人,耳朵不爭氣地紅了。
顧宥琛卻沒有發現什麼,此刻夕正好,一切都映得暖洋洋的,包括旁的孩。
小販分裝好所有,顧宥琛接過去提在手里,寧青青付了錢,著錢包的手有點燙。
兩人一起回到客棧,寧青青思緒被轉移:“我們過來時候應該多帶個箱子,我想起還有不特產可以買點。”
顧宥琛笑:“沒事,反正開車了,我們大不了先把東西搬上車。”
大家其樂融融一起吃了飯,又看了一些囡囡比賽的照片和視頻,寧青青二人這才告別離開。
心頭藏著,走在顧宥琛旁總忍不住覺得呼吸都了幾分。
于是手從袋子里出一麻糖遞給顧宥琛。
男人接過去,很自然地咬了一口。
脆脆的,外面是滿滿的芝麻,里面的麥芽糖在嚼的時候,有些黏,但不算太甜,很香。
“好吃嗎?”寧青青也咬了一口。
顧宥琛沖微笑了下:“很好吃。”
寧青青想起囡囡說的大哥哥總沖笑。
仔細想了一下,也倏然發現,顧宥琛的確不是那種笑的格。
實際那天在輕漾會所也看到了,顧宥琛在朋友面前其實略微有些高冷,不是很說話,臉上也都是比較淡的表。
就連那次在沈之騫朋友的會所走廊遇見,他當時給人的覺也是高冷不好接近的。
可他和在一起時候,總是沖笑,以至于都忘了他其他時候的模樣。
就像是乘著蜂的罐子在心頭打翻,寧青青覺得甜,還有些馥郁的花香。
旁男人牽著的手,的心跳也像是小鹿一樣撞。
真的甜啊,迫不及待要去應證自己的猜想!
因為東西有些重,兩人一起先回家放下麻糖,顧宥琛提議出去走走。
寧青青努力將心頭小下,決定回去時候問。
此刻夕已經沉地平線,小鎮上孩子們吃了飯撒丫子跑著鬧著,到都是煙火氣。
顧宥琛二人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只是手牽手靜靜走著在石板路上。
經過一些地方的時候,寧青青會給顧宥琛將:“我們都從這里去小學,這邊小學孩子不多,我從一年級到六年級都只有一個班,三十多個孩子。
教學質量其實很一般,但是我媽媽是個嚴格的人,六年級時候給我請了家教,一科科補課。”
顧宥琛說自己當初:“我上小學沒有專門補過學科類的課,但是我們老師都是有名的小學老師。所以課堂上學了后,就完全夠了。
我小時候學過畫畫,你知道我媽是油畫家,原本還培養過我這方面,但是我不興趣。讓我畫畫,我跑出去踢球,總之坐不下來。”
寧青青聞言有些吃驚,是真的想象不出顧宥琛調皮搗蛋跑出去踢球的樣子。
顧宥琛又道:“小時候課外好也就鋼琴堅持了下來,還是因為我的鋼琴老師。”
寧青青眼睛溜圓:“是?”
顧宥琛著旁小醋壇子,解釋:“是個一米九的魁梧大漢,我覺不彈會挨揍。”
寧青青被逗笑:“天哪,我想象不出這個畫面!”
顧宥琛嘆地搖了搖頭:“他外表的確兇悍,但卻是個心溫的人,之所以彈琴,是因為他妻子生病,他照顧了躺在病床上十年的妻子,可最后他妻子還是離開了他。”
寧青青聽了不由有些傷唏噓。
顧宥琛停下來,將攬懷里:“青青,我以前的觀除了到我父母影響,還有就是他。”
寧青青想到顧宥琛家和諧的畫面,忍不住道:“他們都是不同的幸福模樣。”
“我們以后也會的。”顧宥琛低頭親了親寧青青的頭發,牽著繼續往前走。
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兩人的影子被拉長,最后夜降臨,他們走在月之下。
“累不累?”顧宥琛問寧青青。
寧青青搖搖頭:“還好。”
如果是逛街,這麼走著的確是會累,可在自己家鄉靜謐的鎮子上散步,卻是一種喧囂后的放松。
不過鎮子就這麼大,兩人幾乎繞了個大圈,前方就已經是寧青青外婆家。
二人回到院落,將院子里的被子收了。
曬了幾小時,被子上已經有了的味道。
寧青青打開自己當初臥室的燈,和顧宥琛一起將被褥鋪好。
又去了隔壁外婆的房間,打算自己今晚就睡那邊。
只是才剛將買來的被單展開理好,房間里的燈忽閃了下,就滅了。
顧宥琛本來就在房間里幫忙,見狀于是走到門口,關掉電源重新打開。
燈依舊不亮。
顧宥琛道:“估計燈泡壞了,燈泡有時候長時間不用也容易壞掉。”
說罷,他重新切掉電源,找了個凳子搭上,用手機電筒照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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