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連夜封鎖, 梁知舟又過去找了謝格義,借調了謝家一部分人手,共同搜尋。
天一點點亮起來, 卻毫沒有消息。
鎮國公府的事查清楚了,梁景明一手策劃這次綁架事件。他先是趁放出虞家被包圍的消息, 再拿平日沒什麼人會注意的小廚房下手放火,在兵荒馬之際將人劫走。
連帶著一同消失的還有楊氏和楚清清。
幾個人除了銀錢,什麼都沒有帶走,也算是出了本。
可接連三天搜查, 都找不到一行人蹤跡。梁知舟心里面有一個猜測,派了一行人沿著去厲王駐扎的玉凉關的方向尋找。
也就在這個時候, 邊關突然傳來厲王叛的消息。厲王打的名號倒是冠冕堂皇, 說當今圣上不賢, 常年求生問道現在居然廢除太子搖的社稷之本;且圣上打賢臣, 以至于對邊關賦稅苛刻,百姓忍胡人侵擾還要面對朝廷的剝削, 名不聊生:因此他才站出來, 給邊關的人民討一個公道。
寫檄文是西北地區有名的才子, 檄文詞藻華麗又字字珠璣,將厲王形容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讓叛軍士氣大漲,接連奪下三城,住嘉關。
消息傳回京城時,朝野震驚。皇帝震怒,連召六部和閣大學士商討政策, 而首先要商討的是究竟派誰掛帥領兵。
按理說最合適的人選應當是鎮國公梁弘揚, 這些年國平穩, 一直沒有大的沖突,除了坐守邊關的幾位老將,其他的武將多是閑賦在家。如今若是要讓這些人上陣掛帥,他們自己都不一定放心。
而鎮國公梁弘揚則是不一樣。他一直在東大營帶兵訓練,去邊關平定了幾次小規模的沖突。可謂是經驗和條件都有了,可偏偏鎮國公在這時候被人下毒了。
這里,人們又為鎮國公深深鞠了一把同淚,他的夫人就沒有一個是省心的。頭一個讓他上了兵權,這一個就差沒送了的命。
但是梁弘揚在第二日清醒過來,楊氏下藥的事傳宮中,將鎮國公府在太子造反這件事中摘除得一干二凈。不過因為毒已經侵五臟六腑,拔除余毒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肯定是不能上戰場了。
梁知舟連著幾日都沒睡,聽說梁弘揚醒了之后,又連夜趕了回去。
回去的時候梁弘揚正撐了小幾在床上喝粥,旁邊是心腹林副將在回稟這幾日京城的態。林副將見到他過來,立即彎腰恭敬地打了聲招呼,“世子爺。”
他應了一聲,隨找了張椅子坐下,胳膊搭在扶手上,用手撐著額頭。
林副將繼續回稟,最后說到皇上正在為出征的將領煩惱,“張家和施家那邊都有意思,張老將軍今日進宮,請求掛帥出征,目前沒有聽到皇上允諾的消息。”
“我知道了。”梁弘揚點點頭,示意他出去。
林副將給他行了禮之后,又朝著梁知舟行了行禮這才出去。
梁弘揚繼續喝粥,今日煮的是蝦片瘦粥,白粥被熬得糯彈牙,才依次在鍋中放了鮮蝦粒和瘦,在要出鍋時撒了一小把青菜碎,香味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
他倒是還記得自己有個兒子,問了聲:“要不要讓丫鬟也給你端一點過來。”
“不用。”梁知舟見他吃得很香的樣子,手肘往下搭在扶手上,說:“你不該以犯險,若是遞上來的是劇毒,現在你能不能在這里和我說話都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分寸。”
梁弘揚繼續吃著,見男人目平靜地看向自己,勺子便怎麼都不能塞口中。他嘆息了一聲,將勺子放到了碗口邊,“你想出征嗎?這次是個不錯的機會。”
“就為了這?”他有些怒,“我有很多法子,倒是不至于讓你如此冒險。”
“可這是最快捷的,不是嗎?”梁弘揚抬頭,看著他說。
梁弘揚大多數時間都在軍營里呆著,養出了一匪氣,橫刀立馬萬千將士面前,氣度無不讓人折服。可卸下盔甲之后,換上最尋常的服飾之后,他也顯現出幾分老態來。
他眼尾下垂,看著不遠的男子,如今出去也是獨當一面的人。
他的孩子遠遠要比他想象中要優秀很多,那怕是真的到了九泉之下,他見了珍珍也有個代。
蝦片瘦粥仍在冒著熱氣,他低頭用勺子攪和著,在邊的男人出去時,都沒有抬起頭多看一眼。
只是當屋子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才將勺子放下,沉默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
虞念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車廂里。車廂很是簡陋,裝滿了許多用品,而就窩在一大堆箱子中間,顯然這個車廂就是涌來裝東西的。
腦袋昏昏沉沉,全乏力,甚至連撐著床板的力氣都沒有。等緩上一會之后,這種癥狀毫沒有緩解,甚至還有加重的跡象。
應該是被下藥了。
心里快速判斷著,豎起耳朵聽外面的靜。馬車應當是經過某個城池,周圍還有賣的聲音,很是熱鬧。只不過卻聽不出在賣什麼,應當是完全不了解的地界。
梁景明果真也有幾分本事,能帶著逃這麼遠。就是不知道京城那邊不知道能不能追查到這里,如果不能的話,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
胡想了一堆之后,嘗試著往起坐。
手心往下時傳來尖銳的疼痛,舉起來看了看,發現是一條纏枝手鏈。手鏈本算不上多麼貴重,勝在工藝巧,鏈子的尾端做了小兔子的式樣,上面還有一個“虞”的標記。這還是當初梁知舟特意吩咐,讓工匠給加上的。
盯著手鏈看了一會兒,心中就有一個注意,慢慢將手鏈從手腕上退了下來。
只是扔出去又是一件麻煩事。
渾沒有一點力氣,試了幾次,靠自己坐起來也不能。
不知是不是因為用了力氣太多的緣故,腦袋更加昏沉,不知不覺中又昏睡了過去。在昏睡過去之前,攥著手中的鏈子。
后來又清醒了兩次。
其中一次狀態比往常都好,能掙扎著坐起來。小心掀開馬車的車簾,過一條狹窄的隙往外面看。
馬車不知道行駛在哪條小道上,周圍是一片茂的深黑叢林,看著就猙獰可怕。若是將手鏈扔在這里,被人撿到的可能很小。
猶豫了一會,迅速將手鏈從車簾中扔了出去,開始多了一分期盼。
但是期盼也沒有太長時間,很快又陷到昏睡當中。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廂房。
屋子里很黑,見不到什麼亮。了手指,目中多了幾分詫異,居然是有力氣的?
這種認知讓興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有點急促。嘗試著自己坐了起來,索著直接下了床,走到門邊。通過門,只看見一條狹窄的長廊,長廊的盡頭有一扇窗戶,窗戶外面是黑的一片,看不出來什麼。
了門,嘗試著往外推了推,沒有推,門外面已經上了鎖。
失之余,的心才落到實。這才是梁景明才會做出的事,真要是沒有一點防備,才覺得奇怪。
長廊突然響起了腳步聲,聲音逐漸清晰,正在朝著這邊走過來。
一顆心又被提起,隨著腳步聲不停跳著,仿佛要從嗓子眼直接跳出來。
黑夜之中,覺得自己的呼吸聲都變重。急急忙忙掃了一眼周圍,手往后面的架子上,到一個沉甸甸的方形塊之后,也沒有多想,直接拿過來握在手中。
那個人走到門口就停了下來,在窗戶上投下一道格外高大的影子,像極了隨時會闖進來的野。
而后響起了一串鑰匙撞的叮當聲。
虞念清覺得自己手心開始發汗,神繃著。
門吱呀一聲響時,毫不猶豫攥著手中的塊砸了過去。
只是還沒有及到男人的角時,的手腕便被人一把攥住。
手中的東西很快被奪走,梁景明似乎也不怕會突然跑了,將門帶上之后就走到了燭臺的位置。他劃了兩下火石,蠟燭便搖搖晃晃亮了起來。
這時他才轉過。
梁景明相貌一直不錯,在未定親之前也被稱作一聲“如玉公子”,給人一種斯文儒雅的覺。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上多了幾分沉郁,看上去惻惻的讓人心里發。
看到子背著墻面滿臉戒備地看向他時,他愣了愣,語氣變得十分緩和,“念清,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虞念清心里罵了一句瘋子,毫不敢放松任何警惕,“這是哪里?帶我過來干什麼?”
“自然是想同你長長久久在一起。”梁景明將火石放下,一步一步走過來。
子這些天睡得很多,整個人出一種異樣的蒼白,和上輩子的一模一樣。
他目中帶著懷念,出手要去的臉,卻被子偏頭躲開。
散的頭發就落在臉頰邊,纖細的鎖骨顯出來,有種弱的。
他心中生出一種谷欠,那是一種男子對子本能的占有,“我們一開始拜過堂,過親,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合該就是我的人。先前事了,我也就不去計較,但既然你已經回到我邊,我自然會好好對你。”
男人的聲音著一溫。
虞念清下意識朝著他看過去,只覺得他的視線格外黏膩,有種說不出來的癡狂。渾竄起了皮疙瘩,只覺得膽寒直接推了他一把,“你在說什麼胡話,和你拜堂的人是楚清清,你瘋了是不是!”
“那是這輩子,不算數的,我是先和你拜堂的。”梁景明攥著的手,不顧的掙扎就要將往榻上拖。
“原是我被蒙了心,不知道我的這顆心全都是你的,現在我明白了,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
說著,他已經開始手。
虞念清雙手被牢牢地錮然后放置在頭頂上,這個姿勢過于讓人難堪。拼命掙扎著,那點力道在男力量懸殊面前顯得無比可笑,只能眼睜睜瞧著男人的不斷下、
那種屈辱隨著呼吸灌進來,難得讓不過氣來,清凌凌的眼里蓄滿了淚水。
梁景明卻毫不在意,甚至有點兒興。
念清終于要是他的人了,他的那位好哥哥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表該多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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