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舒倚在人榻上, 手中捧著一卷話本,看得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曲蕭蕭沉著臉, “笑就笑,別念出來, 給我留點臉面吧。”
舒看了眼封皮上雋秀的楷書, 卻分明寫著“霸道王爺狂寵逃妻”。
忍俊不:“怎麼,曲蕭蕭, 又缺銀子過不下去了, 開始重舊業,還將自己那纏綿悱惻的故事編排進話本中?你的好可真是夠獨特的。”
哭喪著臉,“不是啊,你看這作者筆名,他本就是一個西貝貨!”
舒又仔細看了眼印章上的名字, 寫的是“竹陵蕭蕭生”,忍不住又笑了出來,“這就好比張家鋪子與弓長家鋪子, 用一樣的名字,賣一樣的東西, 可你就是只能鬧鬧脾氣,到頭來無計可施。”
曲蕭蕭拍案而起, “我氣,我氣死了, 這人可不就是賤,將我書中容讀了碎了, 最后換個名字, 肆意拼接, 再拿出去大賣特賣,最后還要專門寫一本書,明里暗里諷刺我自己!”
舒將書蓋上,放到一旁,“說不定人家不認識你,就如同你當初拿錢辦事,不也將我與那金歸敘寫得纏綿,如今想來我也覺得晦氣至極。”
懊惱道:“不行啊,不能任由他再這般下去。”
“怎麼,你要告到府說他抄襲,先不說只是容相似,本無法定罪。其次,你們這種私印話本,都是暗地里的勾當,揭發出去,也只能是雙雙獄。”
“啊不對,畢竟你父親如今是刑部尚書,想將你撈出來還是輕而易舉的。”
曲蕭蕭說道:“肯定不能告發呀,要是被別人發現我寫過香艷話本,他們都得怎麼看我呀。”
“那就派人將他抓過來,一通毒打,他便老實了。”
曲蕭蕭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一圈,思考這件事的可行,“聽起來解氣的,但隨便打人,不太好吧。”
“對了,三殿下可是書省蘭臺令,他就不能幫忙管管麼?”
“殿下最近忙得很,可沒空管這些小事。而且他說了,能冒著朝廷律法做這些生意,都是走投無路的窮苦人家,他也做不到斷人生路這種程度,只要是寫得不是太過分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若論起律法,就要講究公平公正、一視同仁,你們都是做過私印話本這種生意的,總歸不能因為你是尚書千金,就對你法外開恩。”
曲蕭蕭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那就把他抓起來敲打一頓好了。”
舒說道:“此事我權當不知,只是看個熱鬧,要麼你自己想辦法把這個宵小揪出來,要麼去找你的四殿下幫忙。若是他看到這話本,也必定氣得臉青吧。”
提到四皇子,曲蕭蕭卻面苦,“他…唉,不說也罷,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將我貶得一無是,哪還有當初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舒角上揚,看上去這是鬧了矛盾,慫恿道:“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可恕我直言,你自由自在,獨來獨往慣了,將來若是當了皇子妃,別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得應付各種妾室,勾心斗角、惴惴不安。”
又嘆了口氣,假惺惺地說:“如同我現在一般,肚子里整日沒個消息,殿下又早出晚歸的,任憑我如何勾引,都坐懷不如同柳下惠,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邊勾搭了哪個小娘子。”
“男人都是這般,得到手了便不會珍惜,又喜新厭舊,昨兒平康坊摟著一個姐姐,明兒府上又來了個妹妹。”
“唉,我們做人的,也就只能在深宮大院徒徒蹉跎,飛狗跳中白了滿頭霜雪,最后滿懷怨恨了此殘生。”
曲蕭蕭聽到這番話,驟然起了緒,“長恨此不為男,憑什麼我們就不能三夫四侍!舒,你放心,此后有我一口酒,便有你一口,若是覺得無法滿足,我就替你掩護,去會會幾個小郎君!”
“咳咳咳——”門外傳來一陣巨咳,晏希白穿著一服,看著時辰該是剛剛下朝,他走了進來,搐著角問道:“曲娘子今日為何在這兒?”
曲蕭蕭訕笑著說:“殿下,我方才與娘子在排話本呢,都是書里的臺詞,您可千萬莫要想岔了。”
又怕他不信,撿起話本,“您看,霸道王爺狂寵逃妻,講的便是王妃不甘寂寞,出逃皇宮,最后被王爺抓回來各種囚捆綁,恨織,糾纏一生的故事。”
晏希白:“呵呵,這故事當真有趣。”
他抬起眼眸,向一直低頭的舒看了過去,“是吧,娘子。”
舒走過來抬起雙手,他乖乖低下了頭,任由舒將一頂帽摘下,“殿下喜歡便好。”
曲蕭蕭行了辭別禮,“忽然想起家中還有事,便不多叨擾了,臣先行告退。”
說罷三步并作兩步匆匆離去。
舒仰著頭,問晏希白:“殿下今日怎回來得這般早。”
他將舒摟懷中,俯與齒纏,半晌后,他悶悶的說:“想你了。”
“今日公文,給手下員之后便想回來看看你。”
“可娘子好像對我頗有怨言。”
晏希白將舒抱回了人榻上,素娥連忙從外邊關上了門。
他湊近了在舒耳邊輕聲道:“我并非坐懷不柳下惠,也未曾在外邊跟什麼姐姐妹妹相好。王府大門朝外打開,娘子想去哪便去哪,但玩玩不要未曾留下只言片語就棄我而去。”
“但你想要三夫四侍,不行。”
舒見他一本正經,笑著說道:“有你一個醋壇子就夠了,還要什麼三夫四侍啊?”
他聲音低啞,問道:“舒也想要小公主?”
舒勾著他的后頸,“不,我想要你。”
他眼中亦是暗涌,將舒抵在床榻上吻得纏綿。
事后,舒像是饜足又慵懶的貓,一邊這晏希白的親親抱抱,一邊唾棄自己,“嘖,白日宣。”
———
不知曲蕭蕭用什麼法子,沒兩日便綁了那個贗品“竹陵蕭蕭生”。甚至不嫌事大邀請過去看了個熱鬧。
在小廝引路下,舒一路上了酒樓。
包間之中,一個男子正被五花大綁綁在了柱子上,曲蕭蕭坐在一旁吃著茶。
舒盯著那人看了許久,白面書生,倒也看不出是那種狗之人,還寫得出男見那些纏綿悱惻、狗淋頭的恩怨仇。
驚訝道:“男的啊?”
曲蕭蕭起,拔出了塞在他口中的布條。
他倒也未曾掙扎,只是在問:“不知二位娘子與我何仇何怨?竟然罔顧朝廷法度,公然將小生捆綁至此?”
舒未曾理會,走到一旁安靜看戲。
曲蕭蕭問道:“你就是竹陵蕭蕭生?”
他回道:“正是在下。”
“本名啥,家住何方,家中有幾口人,可有妻兒?”
那書生有些,說道:“娘子,若你對在下有些意思,還需過了三書六聘,不可如同這般強取豪奪。”
舒笑道:“別想多了,人家對你可沒意思。”
紅齒白的小書生說道:“在下本名蕭映竹,嶺南人士,年前赴京趕考卻不幸落榜,上錢財又被客棧老板騙,只好一直逗留在長安城中。”
“那你可認識蘭陵蕭蕭生?”曲蕭蕭問道。
他停頓半晌,說道:“不瞞娘子,那是在下曾用筆名。”
“啊忒,臭不要臉的,抄襲抄到你姑上,還好意思當著我的面冒領!”
他厚著臉皮說:“無憑無據,你又怎麼可以空口鑒抄?”
曲蕭蕭氣紅了臉,“你故意與我用一樣的筆名,可不就是想要欺詐我的讀者!”
他搖頭晃腦,“唉,我說了我本名便喚作蕭映竹,取這樣一個筆名怎麼了?”
“你!”曲蕭蕭指著他的鼻子說不出話來,最后狠狠踩了他一腳。
“嘶。”白面書生面更白。
舒恐嚇道:“跟他理論些什麼呢,直接揍一頓仍葬崗上。”
他拔高嗓門吼道:“來人吶,殺人啦,救命啊——”
雀無聲,無人理會。
曲蕭蕭怒斥道:“把我幾個故事男主角換了名字,湊一對,故事節又東剪一段西剪一斷套在一塊兒,遣詞造句還非得學我,你還有沒有點讀書人的氣節?”
“讀書人的事怎麼能抄呢,我不過是清楚了你那些套路走向,寫點東西湊夠回家的盤纏罷了。”
“唉,時凌云壯志,便是希做屈原賈誼,誰料京城之中達貴人世家貴都看這種話本,寫的詩賦擺在書肆門前卻無人問津,這種見不得人的話本卻被橫掃一空。”
“唉。”他又談了口氣。
舒卻嗤之以鼻,“在那里瞎解釋,有人春白雪,自然也有人下里人。你詩詞歌賦寫不到第一流,無人問津亦是尋常。有些小聰明,卻不用在正道上,被人揭穿還要強詞奪理,可真是蠻好笑的。”
曲蕭蕭問:“盤纏賺夠了沒?”
他點了點頭,“可真別說,賺得還多的。”
“賺夠了就趕滾出長安,寫張罪己詔掛在各大書肆外邊,承認你抄襲并蓄意假冒蘭陵蕭蕭生,從此再也不能模仿我寫那種話本!”
作者有話說:
嗷嗷嗷下一章周二晚上更新(我努力)
這個世界太狗血,紅顏薄命就是她的真實寫照——可素,爲毛被謀殺的她,居然穿了?穿就穿了,爲毛還穿在一個家世敗落,即將投奔未婚夫家尋求庇護的小屁孩身上?好吧,這也沒什麼,可素,冷臉未婚夫大人,其實咱沒有奢望乃會履行婚約啊——艸,喜衝完了,你也好了,休書拿來——當僞蘿莉遇上腹黑男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人家錦上添花,她錦上休夫
傳聞,冥王殿下戰功赫赫,殺人如麻,令人聞風喪膽!傳聞,冥王殿下長相絕美,乃是東陵國第一美男子!傳聞,冥王不近女色,有斷袖之癖,看上了蘇家廢材大少爺!都說那蘇九男生女相,卻是個又軟又弱,任打任罵的廢物。只見某人搖身一變,恢復女兒之身,傾國之姿...
通敵叛國,與人私通, 當秦月被推上斷頭臺時, 才知自己三年情深只是一場笑話。 重生歸來,回到大婚那日, 相公猶如鬼魅,侯門步步殺機, 可誰也捂不熱她心若鋼鐵,擋不住她復仇之路, 秦月對天發誓,她若不死,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洛慈不喜神佛,因為神佛不渡她洛家滿門忠烈,可偏偏那個人的腕間常戴著一串佛珠,他殺人如麻,卻虔誠跪拜。 洛慈做生意喜歡明碼標價,一開始和晏溫各取所需,最後一次交易,洛慈問晏溫“侯爺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慣來冷靜自持的男人丟盔棄甲,掌著她的後腦勺,虔誠的輕吻她的眉心“你說楚洵是你人生前十五年唯一心動過的人,可以……” “但是洛慈……你聽好了……我要你這一生餘下的歲月,下輩子,下下輩子許我一人。” 那天她主動勾引太子,男人夜闖閨房用力掌控她的下頜,語氣嘶啞盡顯嘲諷“本侯真想剜了你這雙杏眼……怎麼看誰都柔情似水!” 再後來,晏溫向來無欲無求,平靜涼薄的眼睛裏染上了哀求和絕望,聲嘶力竭 “洛慈!你看著我!” “冬已盡,春將至,你說你沒有以後了,可是你還有我” “般般,你說神佛不渡觀音,那我來渡,好不好” “洛慈……你不要死! 洛慈以為她再也沒有勇氣拿起破山劍了,可是後來她血染劍鋒,橫刀立馬於晏溫身前,冷漠淩厲的聲音響徹三軍“我已嚐過痛失至親之苦,不願再痛失摯愛,諸位聽好了!我乃麒麟之主洛慈,今日過破山劍者…神佛妖魔,皆為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