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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虛陵現代篇》 卷二

「是有客人。」師清漪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把讓進屋:「客人不就是你嗎?也不提前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就跑過來,要是我不在家,你不是又白來一趟。」

祝錦雲斜斜瞥了師清漪一眼,慢悠悠地換鞋進了客廳,放下手裏拎著的一個小紙袋,在沙發上姿態端莊地坐了下來,裏卻道:「如果撞上你不在家,我就自己回去,跑一趟又不會斷。我自己不在意,你這主人家倒是哼哼起來了。」

說著,目又落到茶幾上的兩隻馬克杯上。

兩隻同款不同花的馬克杯,都是白底上綴了些簡單的青花,並排著靜靜地擱在亮的玻璃上,被圈出一層暖洋洋的暈。

那不該是客人的東西。

而是屬於長住者的。之前鞋櫃里的一切,也早就一目了然。

有人,和師清漪同居了。

作為師清漪的主治心理醫生,祝錦雲很清楚師清漪的潔癖程度,這種潔癖,讓師清漪和人同居幾乎變一種不可能發生的事,甚至祝錦雲來過無數次,都沒有得到過在此過夜的允許。

師清漪的客房以往即使沒人住,床單被褥也會一個禮拜定時清洗一次,這種規律類似強迫癥的潔癖行為,都是當年師清漪在師家度過那段黑暗時期后,所留下的影,至今也沒有改過來。

如今的那間客房,居然搬進了新的主人嗎?

還是說……

祝錦雲不想再往下揣測,眼底的神有一瞬間的停滯,角噙的笑也不易察覺地凝固住了。

師清漪此時有些心神不定,並沒有去注意觀察祝錦雲的臉,而是往臥房那邊看了看,房門依舊是閉的。猶豫了片刻,才對祝錦雲道:「喝點什麼?老規矩?」

祝錦雲手叉地擱在膝蓋上,懶洋洋道:「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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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喝那玩意,如果不是你喜歡,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喝完。」師清漪端出一套緻的茶和一盒頂級的六安瓜片,邊說邊往廚房走。這套茶和茶葉還是蕭征明新年時帶給的禮,蕭征明真心疼,下面的人就只送了這麼一套上來,他卻給了師清漪。

只是師清漪並不喝茶,祝錦雲卻格外鍾六安瓜片。往師清漪這跑得勤快,時間永遠是微妙的東西,漸漸地,那盒香茶就隨著祝錦雲來的次數,而慢慢地見了底。

「你得多虧了我常來,不然這麼好的東西收霉了都沒人喝,豈不是暴殄天?」祝錦雲聲音稍微高了些,靠著沙發的抱枕,目膠在師清漪遠去的纖背影上。

是個模樣緻的人,微卷的長發,一不茍的小西裝職業打扮,裏面的襯衫也是潔白如雪。靜坐的時候姿容端正,只是眼角了細細的一挑起來的笑意,這讓狡黠得有些像狐貍。

師清漪沒回,而是在廚房忙活起來。

煮茶是個慢騰的細緻活,尤其是瓜片這種綠茶,更加要注意沖水和溫度,怠慢不得。師清漪雖然不喝茶,卻善於烹茶——師輕寒生前很飲茶,又對茶很挑剔,還在世的時候,每次的茶水都是由師清漪烹給的,久而久之,師清漪的手藝也變得湛了。

祝錦雲在沙發上等了很久,閉著眼,心裏卻是的。曾經看過多次師清漪煮茶的模樣,師清漪的手指漂亮白皙,擺弄茶的過程中白霧氣繞在指尖上,垂頭時長而的發落在瘦削的肩膀上,出一截修長的頸子,彷彿也跟著散逸了一抹雅緻的茶香似的。

自己真的是喜歡喝茶嗎?

還是說只喜歡喝那漂亮的一雙手煮出來的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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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因為出國學習,快兩個月沒見了,算是最長的一次。而以往都是每月按時給師清漪做一次心理診療記錄,至也是一月見一次的,這麼一對比,兩個月的時間的確非常難捱。

覺到有人清雅的香氣繞過來,祝錦雲微微一皺眉,睜開了眼。

面前站著一個長的人,就單單是站在那,沒有什麼表,也不做多餘的作,就已經足夠凝一幅畫。人的頭髮很長,當真是似錦緞一般自然地垂落下來,幾縷前,秀眉幽瞳,白襯衫,黑,幹練中又著一清水出芙蓉的古典

這種實在是太奪人眼眸,祝錦雲的目幾乎不能從那張臉上挪開,來來去去地看過了那麼多的人,這人實在是裏頭漂亮到極致的。

人走過來,居然是沒有聲息的,如果不是那抹香氣,祝錦雲還不能知到

「你好。」人微微一欠,禮貌地向出手:「清漪的朋友麼?」

「是。」祝錦雲連忙站起來:「……你好。」

也許是對方表現得太自然,祝錦雲突然有了一種客人的拘謹,好像這座房子的主人已經搖了眼前這名陌生的人,自己在家裏做客,要多拘謹就有多拘謹。

手握上去的同時,祝錦雲出於職業習慣,又去看人的眼睛。

對方眼眸深邃,恍如寧靜的夜空,沒有哪怕一的波瀾。

眼睛是心的窗,許多心思都能在眼睛裏有或多或的流,這是祝錦雲以往看人的經驗。在心理學上,眼神,各種面部微表,肢作,都是看人的破綻點。

從這些破綻點出發,祝錦雲過去總是能很準確地拿住他人。

而這次,毫沒有破綻。的一舉一都是那麼得而從容,眼眸幽深得讓人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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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錦雲不知道是誰,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能聽到裏說出的「清漪」二字,說得那麼親昵溫而又有力,彷彿在向祝錦雲昭示著什麼。

「祝錦雲。」祝錦雲出了微微一層汗,自報家門,又看著人一笑:「你和師師是……」

神。」神勾著角,淡淡回了一個笑意:「我是清漪的家裏人。」

家裏人,很模糊的一個概念,祝錦雲沒敢多想,只是第一時間認定了這是類似「親戚」的意思。

不過和師清漪實在太了,以前又時常以貴賓份出師家,到師夜然的青眼有加,對師清漪的圈子自認是了如指掌,卻從來沒在師清漪的親戚名單上見過和神有關的任何一痕跡。

神來得很突兀,彷彿突然就闖了師清漪的生活,這點讓祝錦雲到不安。

正在祝錦雲被一種莫名的氣勢製得難的時候,師清漪端著茶從廚房裏走出。看到神和祝錦雲面對面地站著,氣氛有些詭異,腳步略微凝了凝,這才上前笑道:「錦雲,久等了。」

師清漪的出現起到了很好的緩和作用,祝錦雲鬆了一口氣,又坐回了沙發上。

師清漪彎腰把茶放好,神就站在邊幫忙,將茶盞一一排好,沏出一片清香。兩個人,兩雙同樣漂亮的手擺弄著,配合起來默契十足,彷彿屋子裏的兩名主人。

師清漪著嗓子,用很低的聲音對神道:「臥室里都準備好了嗎,沒什麼問題吧?它吃了沒有?」

「都備好了。莫急,過段時間再進去瞧便是。」神輕聲應著,又抬頭給祝錦雲遞過去一盞香茶。

祝錦雲頭一次覺得盛茶水的瓷盞格外的沉,接過來禮貌地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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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朝一點頭,也沒什麼話說,端起一盞茶坐到了另外一邊的沙發上。師清漪斂著心思拿起遙控,把電視開了起來,有了電視廣告喧鬧的點綴,之前那種有些尷尬的沉寂暫時地被制了下去。

神眼睛轉而盯著電視屏幕,一聲不吭,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在瑞士的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這邊師清漪坐在祝錦雲旁邊,起了個閑聊的話頭。

「那邊生活節奏慢,慢得讓人睡著,要多悠閑有多悠閑,不過我覺得還是回國舒服。我就是勞碌命,不停地有case接才好,不然渾就不自在。剛好這邊醫院有個重頭新病例要我看,這些天又要開始忙起來了。」祝錦雲的聲音出一愉悅。

「哪有你這樣的,醫生只是盼著病人多,有沒有醫德?」師清漪打趣:「你這個主治醫生我也不敢要了,還是辭掉算了。」

「沒有病人,我哪來的收。這不就和殯儀館天天盼著死人一個道理,人家還更過分呢。」祝錦雲半開玩笑半認真:「天地良心,對待每一個心理患者我都是盡心儘力給予治療和幫助的,瞧瞧,師師你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你倒好,忘恩負義,不謝我,還想著要辭退我呢。」

師清漪不置可否地笑了,道:「說到case,錦雲,我這邊有個朋友想讓你看看,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幫他做個診療。」

「誰?」

「就是我同學曹睿。他之前到了很大的刺激,神狀態非常不好,在市立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起,剛給轉到神科去了。你這方面經驗足,我想讓你幫他看下。」

「曹睿?」祝錦雲來了興趣,小口抿了抿茶,又把茶盞擱下:「我老師給我的那個市立醫院神科的case正好就是一個曹睿的研究生,要我明天過去給他做初步診療。當時我聽到他是念考古的,還在想你是不是可能認識他,沒想到他還真是你同學?」

師清漪也是訝異了下:「還真巧。」

放鬆了許多,道:「如果是這樣,那更好辦了。曹睿他以前可能就有一些心理影,這次又被突然刺激到,就有點無法控制了。你幫他好好看下,做個引導,另外我有個不之請。」

「什麼?」祝錦雲笑道:「你跟我還來不之請呢。裝客氣。」

師清漪深灰的眼眸,聲音里出一考量時的冷靜:「就是你給曹睿做診療的同時,能否也給我一份進度備案。我需要詳細的,有關他的心理報告資料。」

祝錦雲先是一怔,後面才道:「你居然在調查你同學?」

師清漪眼眸一垂:「算是調查吧。曹睿的心理狀態關係到我們考古這邊的一些進度,是,我不能多。但是我希你能給我一份曹睿的調查報告。」

祝錦雲瞇著眼忖了忖,說:「行,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到時候把報告發到你郵箱裏。不過把患者的心理診療資料外泄,這算是違反了行業規定,我良心難安,師師,你拿什麼來補償我的良心?」

師清漪抬手看錶,笑:「做午飯給你吃。行不行?」

「下次吧,先欠著。」祝錦雲站起來:「我得回去了,這次就來看看你,後面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呢。」

「這麼快就走?」

祝錦雲餘瞥了瞥神,神那盞茶還沒喝完,臉上沒什麼波瀾,只是盯著電視看。

「這不有事嗎。」祝錦雲手一指沙發上的紙袋:「給你帶了禮,到時候拆開看,走了。」

「我送你。」師清漪陪祝錦雲往門口走,神放下茶盞,也站起來。

「送到門口這就好了,我自己開車回去。」祝錦雲換好鞋,站在門外,看著門口的師清漪和神兩人。

兩個都是高挑而漂亮的人,並在一時,出說不清的融合

祝錦雲有種的不舒服,朝神道:「小姐,再見。」

神回了一個禮貌的淡笑:「再見。」

送走祝錦雲,師清漪心底舒了一口氣,還好祝錦雲今天沒跟問起神的事,祝錦雲太了解了,要是往深問很容易會出馬腳。

沙發上擱著祝錦雲帶過來的紙袋,師清漪從紙袋裏拿出一個的長盒,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條銀白的項鏈。

項鏈設計簡約而大方,小巧的墜子上還鑲了一顆熠熠的鑽,一看就價值不菲。

祝錦雲經常出差或者出國學習,每次回來都有給師清漪帶禮的習慣,如今禮已經堆了,這條項鏈也不是裏面最貴重的。

師清漪突然覺得有點累,把項鏈收好,擱回了紙袋裏。

「你喜歡這種麼?」神坐在旁邊,許久,突然出聲問

「這種?是指項鏈嗎?」師清漪起去收拾茶,一邊收拾一邊低頭笑道:「朋友送我的禮,當然是喜歡的。」

「那倘若,是我送你呢?」

人的聲音,風一般,淡而輕地,從後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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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晉江得好銷魂T。T,不知道今天好了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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