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史芬的想法，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跳過這一段錯綜復雜的關系的拉萊耶：“……”

好吧，又要開始演了。

讓拉萊耶來說，其實并不太想幫史芬。倫敦意志重新孕育到現在僅僅過去了一年多，力量還很弱小，給拉萊耶塑造的也和最開始的瘟疫醫生一樣，基本上就是質強一點的普通人，而且隨著倫敦的形象逐漸改變，拉萊耶最近其實已經不能登咨詢偵探的賬號了，在倫敦給塑造出新的之前，倫敦意志恐怕都無法出現在人前。

史芬看著紐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茶水在杯中微微晃，他的手指挲著茶杯的邊緣，目停在虛空中的某一點，久久沒有移開，過了會，他抬起頭，一連串火星出現在空氣中。

[你覺得倫敦會阻止你？]

史芬微不可查地嘆氣：“我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倫敦看看嗎？”

他看出了紐約的猶豫和推之意，也能理解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史芬不知道緘默議會部的況，不過他猜想，之所以倫敦的背叛會讓紐約那麼驚訝，大概是因為在那之前，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倫敦的目的，也從沒想過站在他后的倫敦向他的背影時，心里到底在計算評估著什麼。

史芬對于說服紐約并不抱多期待，畢竟他的要求等于是讓害者和背叛者面對面，然而出乎意料，火星再次舞，拼出了一個簡單的單詞。

[可以。]

紐約放下茶杯，神看不出多端倪。

[我可以和你去倫敦，不過作為換，我希你能先陪我前往一個地方。]

對于史芬的要求，拉萊耶還是傾向于找借口推，不過在那之前，覺得如果能把奇異博士拐著和一起去海國，來回都會方便很多——海國沒有城市意志，無法通過和其他城市相連進行傳送，無論是去還是回都會很麻煩，而隨攜帶法師能夠有效減免麻煩，讓拉萊耶不由得心起來。

這個要求并不算困難，奇異博士問清楚拉萊耶的目的地是海國之后，便答應了下來，不過他也表示：“我沒有去你說的過海國，無法把門直接開在那里，所以我們只能先用普通的方法前往海國。”

在紐約表示沒關系之后，史芬也不再耽誤，站起：“那麼我們走吧，先去哪里？”

[倫敦圣殿，]紐約迅速寫道，[先從那里中轉。]

為了抵黑暗維度，至尊法師在地球上建造了三座圣殿，圣殿之間可以直接通過門直接抵達，相比起遠距離傳送，通過圣殿中轉明顯更方便一點。

看到這個回答，史芬稍稍一怔，看了紐約一眼，卻只看到年輕人平靜的眼眸。

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他即將前往的是……舊日法庭議長的所在。

史芬又想起了他看過的新聞里，眼前的年輕人帶著茫然的神倒下去，男人接住他的舉是那麼輕，讓人幾乎不能相信他出利刃時的冰冷，更別提他那時候還在微笑。

帶著復雜的心，史芬和紐約踏進了倫敦圣殿。

在踏上這座城市的土地時，史芬總覺得會發生一些意料之中的況，他甚至有種錯覺，仿佛他們進倫敦圣殿時，腳下的地面微微震，這座城市的視線瞬間集中到了這里定格在緘默議會的代言者上。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直到他們走下樓梯來到大廳，四周依舊風平浪靜。

大概是注意到史芬的警覺，紐約在大廳里停下腳步，回頭向還在樓梯上的奇異博士。

他的面前，星星點點的火從空氣中浮現。

[你在想他會不會再刺傷我一次嗎？]

史芬的確在擔心這個，但既然紐約已經坦然地問了出來，就意味著這不會是問題，于是挑了挑眉：“你不擔心嗎？”

紐約眨了眨眼。

他的目微微移，落在了窗外的街道上，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倒影在亮銀的眼睛里，臉上的表沒有多變化。

[他不會做什麼的。]

紐約寫道：[在城市的范圍，沒有門能阻止城市意志，如果他想這麼做，在我們下樓之前，他就該在這里等待我了。]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史芬仿佛從這句話里解讀出了很多東西。

他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紐約對著他輕輕頷首，視線一轉，無意中瞥見了大廳里的一樣古，腳步頓了頓。

每一任至尊法師都擁有著海量的珍藏，圣殿里隨可見傳說中的品，史芬的魔浮斗篷曾經就是紐約圣殿里的一件藏品，只是史芬沒想到，城市意志也會關注他的收藏。

他順著紐約的視線看過去，認出了那是什麼：“那是起源圣劍，你對它興趣？”

這件藏品已經躺在倫敦圣殿很多年了，不過雖然名為圣劍，它和英國傳說中的湖中劍或者石中劍都沒有關聯，而是制造了阿戈托之眼的至尊法師阿戈托的一件作品。

這柄圣劍本并沒有多強大的力量，但它可以增幅使用者的力量，據使用者的意志力，增幅的幅度也有所不同，但起源圣劍有一條限制，也是這條限制，讓它迄今為止都躺在圣殿里，無人問津。

—任何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起源圣劍。

無論使用者的有多強大，在第二次使用圣劍時，他的都會崩潰，就算是擁有再生能力的人也無法使用它第二次，因為圣劍會拒絕被使用。它判定使用權的標準和生命有關，只有用生命才能換它的力量。

拉萊耶會注意到這把劍還是因為紐約，最近紐約對瘟疫醫生的形象越來越不在意，每次都是隨便按照他的配的，上次還心不在焉地了銀灰，搞得拉萊耶不得不和彼得解釋是因為換——才不是，紐約現在還是一雪一樣的白，本不存在換的說法。

但與之相對的，是紐約最近越來越覺得瘟疫醫生的撬不順眼，不知道了什麼刺激，他開始四尋找他覺得可以的武，打算給瘟疫醫生換個武。

拉萊耶也被紐約帶著看了不武，因此現在看到看似很合適的劍，下意識多看了幾眼。

不過暫時沒有換武的必要，因此沒有向史芬討要它的意思，當務之急還是前往海國，畢竟如果的猜想正確的話，應該能夠在那里找到在陸地上始終沒能找到的存在。

據卡拉森的說法，海族深存在一也不敢進的地方，所有的海族最早都是從那里開始發生變異，后來也是從那里誕生的。

進海國的道路暢通無阻，那些猙獰殘暴的海族似乎忽然之間消失了，海水里看不到他們的影，不知道這些怪到底是都跟著海王離開了，還是藏在暗中觀察。

快要深海時，史芬還想繼續下潛，紐約卻制止了他的舉。

[就到這里吧，接下來你在這里等一會。]

奇異博士沒有異議，在這個深度水已經十分恐怖了，雖然他還可以繼續下潛，但那樣他需要消耗更多力量來支撐法，不如在這里等紐約回來。

將史芬拋在后，拉萊耶緩緩沉海，適應了水之后，確認方向，迅速向著遠游去。

在進海國之后，拉萊耶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能到來自脈的呼喚，仿佛在管里燃燒了起來，沸騰的指引著前往海的深，去尋找賦予這脈的源頭。

克西拉……

同一時刻，紐約。

數了數口袋里的盧布，王站在空無一人的圣殿里，忽然開始思念起莫名離開的史芬——好歹他在的話，自己今天的午餐就有著落了。

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王試著聯系史芬，可惜一直沒收到回復，只能猜想他大概去了影界之類的地方，那里與現實世界幾乎隔絕，用普通方法本無法聯系到人。

他走下圣殿的樓梯，打算出門看看有哪里賣三明治，忽然玻璃碎裂聲在頭頂炸響，圣殿的屋頂“嘩啦”一聲塌了下來，劇烈的沖擊讓整座圣殿都在震。

震就在后，王當即條件反地半蹲抱頭，隨后慢慢轉頭向后方看去，看見一道彩虹的柱正在緩慢消散。

從天而降的柱貫穿了天花板，在樓梯上打出了巨大的窟，王顧不上心疼圣殿的損失，雙手擺開陣勢，赤金的法陣頓時浮現在他的掌心，他謹慎地向著窟窿靠近，聽到下方傳來一聲聲啞的咆哮聲。

王向著窟窿探出頭，看見窟里躺著一個眼的男人。

浩克——布魯斯·班納抬起頭，著氣，驚魂未定地看著王，說：“薩諾斯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