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出的消息只顯示在屏幕上方, 并沒有被收直播鏡頭里, 但是這沒能讓拉萊耶心平靜多。
看向面帶微笑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的國隊長,忽然有種想要讓他到海里清醒一下的沖……
其實不需要國隊長手, 拉萊耶也不可能短時間離開藝家沙龍——那些藝家們已經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雖然因為在直播, 他們還比較矜持, 但狂熱的眼神和以往如出一轍, 拉萊耶一看就覺得頭疼, 知道他們肯定又要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要求了。
比如拉萊耶能不能每個季度更換會所外墻的涂漆, 比如他們能不能在沙龍里涂, 比如他們想要一個室噴水池, 最好水柱能直接噴到穹頂,然后沿著四壁流下來,匯環繞大廳的水渠里,還要有明的傘狀結構部來阻擋噴上去的水珠灑下來,打他們的作品。
提出這個提議的是幾位舉世聞名的建筑師, 他們紛紛表示他們已經設計出了圖稿, 就等著拉萊耶開工。
拉萊耶:“……”
當然,考慮到這些藝家們為拉萊耶島提供的贊助,拉萊耶當然也不可能完全不理會他們的要求, 該照辦還是照辦的。
于是沙龍外墻的涂漆就和霓虹燈似的,每隔幾個月就更換一次花紋, 各種現代主義藝幾乎都在建筑上展示了個遍, 進了沙龍就更壯觀了, 到都是形態各異的金屬雕像,姿勢千奇百怪,像是流的的,天花板上懸掛下一樣樣奇特的作品,金屬表現出了的流,綢像是波瀾起伏的海面,許多房間里不開燈,走進去能看到熒的幾何框架疊堆積,走在這里要格外小心,因為墻角很可能會蹲著一個心靈平靜的人……
最近的一次,則是他們要求把穹頂改造天窗,或者安裝全息投影設備,總之要能夠讓燦爛的星毫無保留地灑進沙龍里,這樣他們可以直接在大廳里觀測群星的位置了。
拉萊耶:“…………”
第二天,這群藝家被趕出了沙龍,連畫板都沒來得及帶上,只能可憐兮兮地在海灘上漫步,把空間留給拉萊耶主題公園的工程顧問,在工程完之前,他們只能選擇把自己關在溫暖的海邊小屋里,或者頂著刺骨的寒風在礁石上跋涉……
接到工程之后,艾瑞克就被調來這個區域改造沙龍的穹頂,萬磁王的效率可不是普通工程團隊能比的,沒兩天就完了對整個穹頂的改建,但送走了萬磁王,拉萊耶也沒有立刻開放沙龍,而是繼續圍著啥用,找的理由也很正當——正常工程團隊哪有這種效率,必須要花上十天半個月才合理不是嗎?
……工程開始的時間正好是冬天,直到開春,這些藝家們才重新擁有了他們的小沙龍。
大概是知道金錢也不能腐蝕這位園長的意志,拉萊耶主題公園的背景也夠,要是惹生氣,以后就別想待在島上了,于是,這一次這些藝家們就乖巧多了,不再拿各種各樣的要求去為難拉萊耶,每天安安靜靜待在沙龍或者畫室里產出,讓拉萊耶欣不已,覺自己仿佛已經看到了收獲果實的那一天……
不過今天拉萊耶不打算在這邊聽他們的要求了,計算了一下瘟疫醫生的速度,算出來自己大概還能在這里待上五六分鐘,之后就必須離開,才不會撞上“不存在”的紐約。
困難之在于,國隊長就在這里,拉萊耶不可能假裝沒看見,那麼該怎麼在五六分鐘擺一心想要拖住的國隊長……
拉萊耶一邊和藝家們聊天,一邊大腦高速運轉,等聊了幾句,仿佛不經意地轉頭,看向國隊長的方向,像是剛發現他在這里這樣,眨眨眼睛,把鏡頭放低了一點。
如果國隊長沒有看,拉萊耶還可以用“不要打擾名人”的借口敷衍觀眾,然而國隊長的目的就是拖住,于是不惜犧牲自己,察覺到拉萊耶的視線,他立刻目掃過來,對著友好地微笑了一下,看了眼攝像頭:“沒關系,我不介意,請便,士。”
【是!!國!隊!長!】
【我好了,我可以,隊長居然也會來拉萊耶度假嗎!】
【啊啊啊啊我居然能看到度假狀態中的復仇者!等等園長你快問問隊長其他復仇者是不是也在島上!】
【!!!什麼!!!我以為復仇者不可能來這種場所度假!為什麼我不在島上?】
【fffff**k!我清晨剛剛從拉萊耶島回紐約!要是我多待一會……!】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我現在就在島上啊!我是不是能遇到托尼!】
【園長能幫我們要份國隊長的簽名嗎?】
【其實復仇者不難遇到啊,雷神還在地球上的時候我還在街頭遇到過他呢,他真的好友善,愿意和我們合影,還夸我們照相技好,把他拍得特別英俊……不好意思說那是濾鏡】
拉萊耶不想要簽名,拉萊耶只想立刻退出戰場,但是國隊長表現得很熱:“看起來你認出我了,你想要簽名嗎?”
拉萊耶:“……”不,你平時本不是這個格吧?
作為瘟疫醫生時,拉萊耶和復仇者還蠻的,當然知道史夫平時本不是這個風格,眼前的國隊長完全是教育廣告里的國隊長,臉上的微笑就和比著尺子畫出來的一樣,一看就不是真心的。
然而對方已經這麼問了,拉萊耶也只能裝出的態度,用驚喜的聲音問:“真的?太謝您了,我會好好珍藏的!”
沙龍里紙筆都不難找,拉萊耶借了一份,國隊長接過來簽下自己的名字,簽完之后,他沒急著蓋上筆蓋,而是轉著筆看了眼鏡頭,善解人意地問:“你在……直播?需要我多簽幾份嗎?希你的不介意收到這樣的禮。”
這句話一出,彈幕徹底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是我!我是那個幸運!園長快看我!】
【大家好,謝謝關注,我已經拿到隊長的簽名了,不要嫉妒】
【難道我要有一個集齊復仇者簽名的機會了嗎!!!】
【都別,簽名必須有我一份!!!】
拉萊耶:“……”不愧是當領袖的人,你們這些戰大師心真臟啊!
一份簽名是很快,多簽幾份可不就把拖住了嗎!
不管心里怎麼想,拉萊耶表面還得微笑,代替謝國隊長,接著后退兩步,抬頭向被明“傘”擋住的噴泉水流,腦海里急召喚魚的樓蘭。
史夫簽名時依舊在關注索萊達德,一邊計算紐約趕過來的時間,手下簽名的速度也刻意放慢了,就差把一個名字寫上五分鐘,還恨不得一個人簽完全復仇者聯盟的名字……
誰知在這時,大廳里突然發生了一場小小的意外。
沙龍大廳的穹頂被替換了溫室般的防彈玻璃,大廳中央是一座華麗的噴泉,強大的水讓水柱直沖穹頂,沖刷著明亮的玻璃穹頂,清澈的水流沿著穹頂落,因為恰到好的水,雖然有水珠會中途跌落,但也會落在“傘”上,大部分水流沿著穹頂流到墻壁上方,才在重力的作用下沿著四壁嘩啦啦垂落,形了晶瑩剔的瀑流,照進玻璃穹頂,在薄薄的水層中暈開彩虹的,無論白天夜晚都不勝收。
因為“傘”的支撐,大廳里的人們只會覺得清涼,而不會在室驗細雨綿綿,然而這次問題出在了“傘”上,不知道傘面的接出了什麼問題,頭頂突然響起細微的開裂聲,接著“嘩啦”一聲,水流從裂濺而出,淋了猝不及防的藝家們一。
噴泉下方的索萊達德正好被殃及,沒能躲開噴泉,被水珠淋了一,等放下擋住眼睛的手,渾都了,頭發漉漉往下滴水,一服更是幾乎明。
今天的打扮本來就比較清涼,吊帶短加薄外套,肚臍和馬甲線展無,現在服被水打,基本上和沒穿也沒兩樣了。
不過雖然事發突然,園長也不怎麼驚慌,只是有些無奈地看看自己的服,嘆了口氣,手指進頭發里梳了一把,干脆順手把長發綁了起來,和其他人以及觀眾致歉:“抱歉,我想直播可能需要稍微暫停一會了。”
說完對著史夫歉意一笑,接著和藝家們表達歉意,在獲得眾人的諒解之后迅速離開藝家沙龍,換掉的服去了。
國隊長眼睜睜看著園長風一樣消失在門口:“……”
換服這個理由真是太正當了,除非他能立刻拿出一套裝來,否則本沒有理由阻止索萊達德離開換服,而且為了不麻煩多跑一趟,史夫剛剛還表示他會直接把簽名給拉萊耶的員工,所以就算換好了服,索萊達德大概也不會回來了……
離開沒多久,一個系著淡巾戴墨鏡的年輕人走進了藝家沙龍,四往了一圈,看到史夫之后,綠松石的眼睛立刻看了過來。
迎著那雙發亮的眼睛,史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搖搖頭,對著紐約無聲地說了句“抱歉”。
讓他稍微輕松一點的是,紐約看起來并不失,那雙眼睛依舊湛湛生輝,仿佛只要知道自己有可能在島上遇到索萊達德,他就能夠期待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而在那之前的錯過,只是對他的一次又一次考驗。
著那雙眼睛,史夫原本約有些焦急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
他忽然想起了他曾經看過的電影,電影里的城市逐漸和眼前的拉萊耶重疊,這座島嶼似乎變了一部電影的發生地,就像是艾米麗的黎,男主角互相追逐對方的腳步,卻又一次次差錯地錯過,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仿佛水滴融大海。
但那里是黎,一切好的事都可能在黎發生,所以艾米麗和尼諾在一次次追逐后終于見到了彼此,而這里是拉萊耶,只要他們都在這座島上,為什麼他們不可能相遇?
紐約對著史夫點了點頭,轉離開了藝家沙龍。他的讓史夫越發為他憾,想了想,給自己的伙伴們群發了一條消息。
國隊長:剛剛我看到了索萊達德,但是在紐約趕來之前就離開了,看起來他們還沒有遇上過。如果你們看到了索萊達德,記得給紐約發條消息告訴他。
……
靠著“換服”爭取到的十幾分鐘空白時間,拉萊耶總算搞定了國隊長,也能暫時放下心了。
經歷了鋼鐵俠和國隊長,拉萊耶深刻地意識到,復仇者大概是鐵了心要為難……也不能真的把他們當普通游客放任他們在島上轉了。
必須要想想辦法。
離開藝家沙龍,拉萊耶立刻從瘟疫醫生切換回索萊達德,一路狂奔去換了服,順便謝了一下剛才幫忙破壞遮噴泉傘的樓蘭,允許他今天請假回去打游戲。
爭取到打游戲假期的樓蘭心滿意足地回去了,拉萊耶才重新打開直播,對觀眾表示簽名不用擔心,一邊呼喚硅谷:“能給我復仇者的實時位置嗎?”
就算是復仇者,進了主題公園也需要佩戴電子手環,他們的位置也會實時顯示在中央系統那里。
硅谷一鍵調出了拉萊耶島的地圖,麻麻的圓點里,代表復仇者的紅圓點格外清晰。
拉萊耶一邊看地圖一邊對觀眾說:“好了,下一地點是雪山區,有誰喜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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