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之城。.拉萊耶想。

和城市意志不同, 失落之城可以占據接納他們的人類的，進而混人類世界，而由于失落之后, 他們與城市意志無法進行通，所以就算他們離開了原址，也不會有城市意志發現。

在樓蘭廢墟時, 拉萊耶就猜到了或許會有失落之城藏在人群之中，但那時候，還沒有想過會這麼快遇上他們。

剛剛戰斗時哥譚也在，不過并沒有懷疑主辦人的份, 在城市里尋找了一圈, 對拉萊耶說：“他不在哥譚。”

拉萊耶閉上眼睛, 過了會才開口，嗓音薄得像是霜花：“沒關系, 讓硅谷去找吧。你知道他是誰嗎？”

“是的……我知道。”哥譚輕輕吸了口氣, “他自稱瓦羅沙，在地下世界里這個名頭很響亮。他會負責主辦這一屆拍賣會是因為上一屆的失敗讓許多買家對于拍賣會失去了信心, 所以那些供貨商找上他, 希他能夠主辦這次的拍賣會, 對付蝙蝠俠。”

簡單來說, 如果說不知道瓦羅沙的真實份，看上去就像是又一個被蝙蝠俠吸引到哥譚的超級罪犯。

拉萊耶微微頷首：“你有他的照片嗎？”

“我已經發給硅谷了。”哥譚說。

拉萊耶“嗯”了一聲, 然而心深, 并不看好硅谷能夠找到瓦羅沙。

果然, 幾秒之后，硅谷的消息發到了拉萊耶的手機上。

硅谷：你肯定不想錯過這個大新聞——他死了。至是有個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的家伙死在這里。接下來怎麼辦？

哥譚和拉萊耶一起看到了這條消息，有些疑地輕聲重復：“他死了？”

疑了幾秒，目落在拉萊耶上：“你看起來并不驚訝？”

“因為一些理由，等結束之后我會和你解釋，”拉萊耶沒有對哥譚瞞，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我想先去詢問一些事。”

并不奇怪于哥譚的反應。一旦一座城市失落，其他城市意志就會逐漸失去和其相關的記憶，因此哥譚不記得樓蘭或者瓦羅沙，別的城市意志也不可能記得。

沒有浪費時間去群聊里詢問，而是直接了樓蘭。

“你當初想要占據我的，”拉萊耶開門見山，“如果你功了，你是不是就能夠一直以我的份活躍下去？”

這個時間點，樓蘭正在主題公園里懶洋洋地看著海灘上的游客，防止他們喝多了酒把自己淹死，聞言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才說：“不，不是這樣。”

他斟酌了一瞬，才慢慢解釋：“普通人類無法承載失落之城的意志，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崩壞，如果我當時功占據了您的進人類世界，接下來我要是想繼續偽裝人類，就需要不斷更換軀殼。”

拉萊耶：“嗯，那除了毀滅人類，你當時還打算做什麼？”

樓蘭：“……”

拉萊耶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想了想，猜出來樓蘭大概是不想留下話柄，于是安他：“沒關系，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們主題公園的企業信條之一就是誓死捍衛員工自由發言的權利。”

樓蘭：“……”后面是不是還有一句“然后當場打死”。

他心激烈斗爭，半天才說：“尋找我的裔。”

理論上，城市意志并不會徹底消亡，但災難和戰爭都可能讓居民拋棄他們。他們始終只是城市，因為人才能存在，到土地約束……可一旦失落，這些事都會發生改變。

為失落之城，他們就有可能離土地的束縛，只要像樓蘭說的那樣，進人類的，就能同時有漫長的生命和無與倫比的力量。

但這時，他們的生命依舊到人類的約束。

“我能夠茍延殘至今，是因為繼承了當年樓蘭居民的脈的人還活著，”樓蘭說起這句話，顯得有些疲憊，“如果他們全部沒有留下后代就死亡，那麼我也會徹底煙消云散。”

因為繼承脈的人類還存在，他們才能存在下去。

“所以只要找到那些后裔，占據他們的，你的生命和力量就完全屬于你自己了。”拉萊耶說。

樓蘭默然許久，輕笑一聲。

他坦然道：“您不用試探我，如果有可能，我的確會這麼做，但在找到能夠讓他們可以承載我的意志的方法之前……”

在那之前，裔用一個一個，失落之城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

解答了心的疑問，拉萊耶便轉頭繼續和硅谷討論去了。

既然曾經是城市意志，在確認自己被發現之后，瓦羅沙當然會撤出哥譚，遠離城市，避免被城市意志發現蹤跡。

從他之前的行為來看，他對于城市意志的敵意沒有那麼強烈，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知道他沒辦法殺死拉萊耶，而他會猜到拉萊耶的份也是理所當然——之前的演出讓全世界認識了城市意志，藏在人類之間的失落之城自然不會一無所知。

就是不知道他怎麼看待城市意志紛紛找了代行者然后互相廝殺這件事……

想想之前瓦羅沙詢問時的語氣，拉萊耶覺他似乎也不太確定是代行者，畢竟城市意志同時認可人類為代行者的事聽起來十分不靠譜，但這個猜測總比諸多城市同時失落或者他們找到了能夠干涉現實的辦法來得靠譜一點。

硅谷：其實這次被他跑掉不算什麼，他只是在網中撲騰而已。

硅谷意志誕生于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哥譚說過他是最晚誕生的城市意志，如果瓦羅沙是在硅谷誕生之前失落的，那麼他不會知道電子幽靈對網絡的控制力，一旦他在網絡上有所作，硅谷就能在第一時間抓住他。

拉萊耶相信硅谷的能力，剛要回復，忽然聽見后響起年的聲音。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提姆說，“我覺得你還欠我一個自我介紹。”

警方接手了被救出的孩子，不過現在距離他們進現場還有一點時間，提姆原本只是以防萬一回來看看，沒想到剛才的還站在舞臺中央，一不。

不是哥譚。提姆掃過的臉，一連串資料在他腦海中流過。

但用火星拼文字是緘默議會的標志，眼前的孩應該也是緘默議會的一員，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座城市。

他在舞臺上落下，沒有過于靠近這個看上去不堪一擊的，現在比剛才更狼狽了，從臉上到上都裹著一層厚厚的漿，服也破碎大半，但是那雙眼睛依舊澄澈得像是玻璃窗上的雨水，只是眼神寡淡疏冷，多了幾分冷冽的危險。

看了他一眼，目在四周搜索，但是似乎沒有找到需要的東西，猶豫片刻，手指起了擺。

提姆看了看，很快猜到在找什麼。

他解下披風丟過去：“給你，不用謝。”

看了他一眼，無聲致意，隨后接住披風，掉臉上的。

一連串火星文字迅速浮現，向提姆解釋為什麼會在這里。

[哥譚要求我們注意和拍賣會有關的事，我在運貨途中發現車上貨存在問題，所以干脆跟來了哥譚。]

從紐約到哥譚……提姆迅速回憶了一遍這一路上的城市，可惜信息不足，他沒辦法判斷眼前的到底是哪座城市。

新的文字拉回了他的思緒。

[那些孩子能給你嗎？]

提姆點點頭：“可以安置在哥譚，但是如果想把他們送回原來的家庭，需要找到當初的易記錄。”

一般而言，這種等級的人口走私生意的易記錄都是紙質文件，既然貨是從紐約來的，那麼記錄應該還在紐約。

現在也想到了這點，手寫道：[我會去找的。]

“我可以一起，”提姆說，“越早能把他們送回去越好，我想有我加的話，效率會更高。”

拉萊耶：“……”你知道你是想和電子幽靈拼效率嗎。

拒絕紅羅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拉萊耶還記得紐約說過紅羅賓經常待在紐約，拒絕了也沒用，等會對方自己就跑過去了，于是點點頭，默認了對方的想法。

[那我在紐約等你。]

雖然那個做人口販賣生意的走私犯已經死在了哥譚，但他的手下還在紐約，在紐約的指點下，拉萊耶很快找到了他在紐約的私宅，把地址發給了趕來紐約的紅羅賓，兩個人在私宅會和，開始搜尋易記錄。

“這里，這里，這里。”紐約貓貓神氣活現地給拉萊耶指出一串藏匿易記錄的地點，聽上去心很好。

拉萊耶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不過等和紅羅賓在客廳會面時，忽然知道了答案。

紅羅賓也翻到了一堆記錄，高高低低的本冊堆在地板上，他倚著沙發，翻開一本，默默破譯上面的文，頭罩已經摘了下來，出一頭顯得有些凌的黑發，當他下意識撓撓頭發的時候，越發讓人覺得他年紀小。

拉萊耶看看記錄：“……”

紐約不可能過哪一藏匿地點，然而紅羅賓還找到了這麼多……當然不可能是他作比較快，只能是紐約貓貓特意沒和說。

拉萊耶端詳了紅羅賓半天，忽然想起來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時候紐約還在和告超人的狀，罪狀里一條是指導彼得，一條是指導另一個年輕義警。

蝙蝠俠最近的助手，雖然是哥譚人，但現在住在紐約……

拉萊耶：“……”他不就是紐約之前說的那個“在紐約就是我的人”嗎！

“在紐約就是我的人”看到拉萊耶走過來，手指點了點手中的記錄。

“全部是手寫記錄，電腦上什麼都沒有，記錄都是用文加的，想要破解需要解碼，你有找到嗎？”

拉萊耶的確找到了，把被用作解碼的書遞過去，順便把自己找到的記錄丟到桌上，轉過時，紅羅賓忽然湊近了點，把記錄遞給看：“你看這里，從這里開始……”

拉萊耶：“……”

破譯文需要時間，提姆也只是初步找出了可能與這批孩子有關的記錄，他自然地把發現和同伴分，可的反應卻和他想得不太一樣。

用一手指推了推提姆，迎著他有些不解的眼神，示意他去看火星文字。

[你到我的尾了。]

提姆：“……什麼？”

和城市意志共鳴之后顯出的人外特征是可以藏的，雨中郎也不是隨時隨地都拖著那對大翅膀，而紐約賦予瘟疫醫生的人外特征是那對伊布一樣尖尖的長耳朵以及蓬松的大尾，拉萊耶一開始看到就覺得恥，平時都是直接藏耳朵和尾的，毫不給他人發現的機會。

但是由于紐約能夠提供的力量很，哪怕是藏了，也只是看不見，還是得到的，所以拉萊耶之后用瘟疫醫生時都不太喜歡讓人接近。

眼下看看年疑的神，拉萊耶有些無奈，只好讓耳朵尾顯現出來。

[這個。]

那對長耳朵混在灰白間雜的發間，隨著緒波微微豎起來，看起來像是狐貍或者兔子。

平淡地把自己的尾扯出來，點點記錄，示意提姆繼續。

提姆：“……”

……

翻譯記錄不是一時半會能完的，提姆很快和這位不知名的城市意志告別，不過他沒有立刻返回哥譚，而是打算帶著記錄回自己在紐約的公寓，熬夜破譯出這些文。

記錄已經全部掃描進了電腦，提姆編了個破譯程序，找了一天臺坐下，一邊等破解完，一邊在數據庫里搜索之前的臉。

雖然緘默議會的員并不經常現，但只要出現過，提姆相信自己就能夠找到并確認的份。

紐約的夜晚比不上哥譚熱鬧，但也不算冷清，沒多久，一道影從空中過，看到坐在天臺邊的紅羅賓時，他作一頓，抬手出一道蛛，黏在提姆邊的墻壁上。

彼得落下來，手里還抓著一袋夜宵，看到提姆很是高興地打招呼：“嗨！你今晚留在紐約？”

兩個人之前就認識，關系還不錯，彼得知道紅羅賓領導著一個年英雄團，他還詢問過彼得要不要加年泰坦，不過在彼得得知并沒有年泰坦員直接轉正的先例之后，還是忍痛拒絕了這個提議。

“要來一個三明治嗎？我特別喜歡他們家的味道，”彼得拆開三明治咬了口，還不忘補充，“而且不貴。”

“謝了。”提姆接過三明治，手臂抬起，出了電腦上的照片。

彼得眼尖瞥見了一張悉的臉，湊過去看了眼：“唔……這是紐約，怎麼了？你們見過了？”

“我們剛剛從哥譚過來。”提姆言簡意賅地說了下之前的經歷，目在那雙銀眼睛上停留一瞬，若有所思，“所以就是紐約了。”

“……”彼得咀嚼的作都慢了下來。

他看看紅羅賓盯著照片專注的模樣，保持沉默，思慮許久，最終謹慎地問自己的小伙伴：“你知道紐約是男的嗎？”

提姆：“……”

提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