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這個境中，靈是絕對的主導者，它可以制定規則，但它不能隨意殺人，也許是這個通靈古寶的前主人的限制，也許是天道的限制。

所以，只有犯忌的人才會死，靈才會順利吸收靈氣，但是第一關不會真正的死去，這是靈拋出的餌。

知道即使失敗也沒關系，才會有人前仆后繼的進這個通靈古寶。

即便如此，顧辭也不愿意苦苦修煉至今的修為，送給靈。

但是不抓時間破了這個幻陣，到了獻祭那天，他們恐怕就會全軍覆沒。

樂溫一時語頓，他們還在苦苦找尋線索的時候，這位顧道友竟然直接過來找河神，他瞇了瞇眼，滿目趣味的著顧辭：“你就不怕得罪了河神，河神會先選你來獻祭？”

顧辭并不私藏得到的信息：“今天它吃飽了，所以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算你罵它，它都無可奈何你。”

樂溫眼神了一下，忽而笑道：“我們應該趁著這個時間抓找線索才是。”

顧辭拍了拍上的塵土，也抓著阿站了起來，從河神這里套不出什麼話來，打算去別轉悠轉悠。

來到了明昊的房子里，明昊作為村中僅有的教書先生，他的屋子里存放了諸多書籍，雖然他說沒有其他線索，但顧辭有自己的看法。

這個時間，秦影應該是去村里找尋各種可能是陣眼的地方，進幻陣后，陣盤已經不能用了，但是陣法師會有他們獨特的經驗。

明昊上午要為村中的孩子們教書，晌午過后才有閑暇時間，顧辭也要摘完野菜之后能才單獨行。

進門時，明昊正在喝粥，顧辭理所當然蹭了一碗。

明昊這個人子溫和，容貌也不算起眼，在這一個小隊里面，沒什麼存在，但能被秦家收攬，想來也會有幾分實力。

舀完最后一勺粥，顧辭放下了湯勺，白粥味道寡淡，但總比看不見米粒的野菜粥要好上一些，指了指滿滿一書架的書籍，與明昊談：“除了講關于河神的書，可還有說村中忌之事？”

明昊搖了搖頭：“我也特別關注了河神與忌方面的書籍，只是書中只講了供奉河神之事，并無講其他，我這兩日還詢問了周圍的村民，只是一提到河神，他們皆是面驚恐，什麼都不說，我也沒有別的法子。”

顧辭若有所思，線索怎麼會這麼容易的給出呢，顧辭把阿扔到了書架旁邊。

明昊便看到顧道友的那只小貓妖，似乎不太愿的樣子，但還是作稔的翻開了一本書，用一目十行的速度迅速翻完了一本，又火速用爪子翻出了另一本。

明昊怔了片刻，干說道：“顧道友的靈寵，真是與眾不同……”

顧辭十分謙虛：“我這靈寵，除了識字外，也并無其他用了，還十分能吃，沒有吃，便會不開心，脾氣也不是太好。”

明昊覺得這位顧道友實在暗示些什麼……他又看到那茸茸得到小貓妖狠狠的瞪了顧道友一眼。

脾氣確實不太好……

這里給阿，顧辭十分放心，便邀請明昊一起去找村民打探線索，明昊覺得這是無用功，因為這里的村民皆是一問三不知，但還是好脾氣的跟著顧辭出了門。

迎面正好遇上了無所事事的白卿卿，白卿卿得罪了河神，與河神看上的新郎了親，被獻祭幾乎是板釘釘上的事了，村民也皆是見就躲，本以為第二日死的就會是自己，甚至連言都代好了，卻不想最后死的會是方熊。

顧辭安：“白姐姐還能多一天的時間來補充言，可多修飾一些辭藻。”

白卿卿：“……我謝謝你……”

顧辭是傻妞，明昊是教書先生，村民大多對他們都是和善的，顧辭晃晃悠悠來到了一棵老槐樹下，正值盛夏，樹下有幾位乘涼的老太太，還有散了學嬉笑的孩們，著腳丫圍著老槐樹玩捉迷藏。

顧辭臉上沾著泥土，笑瞇瞇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傻氣，朝著幾個小孩子招了招手，張口就問：“你愿意侍奉河神麼？”

氣氛突然一窒。

明昊不想顧辭竟然如此直接，想拉住顧辭已然來不及，幾個孩子頓時面驚恐之，拼了命的搖頭。

顧辭又問搖著扇子乘涼的白發老太太：“最近村子里死過人麼？怎麼死的？”

明昊：“……”

顧道友你為何如此不懂委婉……

沒有提到河神，裹了小腳的老太太倒是好說話：“死人喲，那村西的王老三，調戲了張家的小寡婦，淹死了喲。”

淹死！明昊眼睛一亮。

“那張寡婦為什麼變了寡婦，的相公又是怎麼死的？”顧辭順勢又問道。

老天天的表突然變得諱莫如深，湊近了顧辭，口中的老黃牙散發出腥臭的味道，突然，老太太的僅有的幾顆牙變得尖利了起來，張開盆大口，朝著顧辭細的脖頸就要咬過來。

顧辭抬一翻，揚手扯下一老槐樹的樹枝，擋在前，老太太一口咬碎了樹枝，冷的著顧辭，殺意一瞬而逝。

顧辭躲開了致命的一擊，老太太又神如常的撿起了扇子扇了起來，仿佛剛剛的那一幕只是顧辭的幻覺一般。

老太太和藹的沖顧辭一笑：“傻妞喲，你阿姆是不是快回來了。”

明昊趕扯著顧辭離了老槐樹，老太太變臉那一幕想在想想還是心驚跳，顧辭任由他拉著后退了幾步，臉上出了沉思。

明昊拉著顧辭一直回到了屋門口才蹙眉問道：“剛剛那老太太，不是人？”

顧辭抬頭向明昊：“明道友，這幻境中的人，本來就不是真的人吧。”

明昊一怔，猛然間覺得有些荒謬，是啊，這分明是一個幻境，他為何會突然覺得，這村里的人，都是活生生的呢？他上午給孩子們教書之時，四書五經該如何教授，仿佛就印在了腦子里一般，就好像，他真的是一名鄉野村郊的教書先生一般。

明明昨日，還沒有這樣的覺。

這個幻境，真真假假，它是假的，你卻又要當真的，認真是搜尋真相，才能找到陣眼破陣。7K妏敩

他們沒有靈力，就如同凡人一樣，如果他一日日的呆下去，真的忘卻了自己，把自己當做是這個村子里的人……明昊陡然覺得骨悚然了起來，他口干舌燥，呆呆問道：“紫客真君說，破陣失敗就會被傳出去，是真的麼？”

顧辭輕輕一笑：“自然是真的，反正第一關，肯定能傳出去。”

明昊定定的著顧辭，腦中突然一片清明，他忽而苦笑道：“也許，村中的這些人，曾經真的是活生生的人也說不定。”

“那也都是靈的傀儡罷了。”顧辭進了屋，看見阿枕在一本書上呼呼大睡，揚眉，“明道友，這些村民，全都是河神，也就是靈的眼睛，問到忌的問題，也會被殺掉呢。”

顯然顧辭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如果不是躲閃的快，恐怕會濺當場。

明昊也冷靜了下來，他開始整理剛剛的收獲：“男子調戲子，也是河神的忌，所以會死，問了忌的問題，也會死，那麼方熊是哪一種？”

“肯定不是問錯了問題。”顧辭篤定道，“剛剛那一擊破，我都能躲過，更不用說是方熊了，能殺了他，肯定不是這種程度。”

也許是到了河神本尊呢？

明昊想起了顧辭那個不能問的問題：“張家寡婦的丈夫……為何而死，這個問題大概就是個忌。”

這個村子的忌可真多。

天漸暗，顧辭要在天黑之前回到茅草屋，否則周氏會發飆，輕輕個拍醒了阿，出了阿下的那本書，然后說道，“對村民來說是忌，對捕快來說，可不是，走，咱們去找秦道友。”

明昊不自的向顧辭那張致的臉龐，目溫和純粹，微笑起來仿佛毫無心機，那種平和，把臉上的明艷都和許多。

看起來并不算很出眾，做事卻總是這麼出其不意。

顧辭低頭看向了那本書，還是一個話本子，顧辭收起了話本子，與明昊去了秦影的府邸，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在，正在互相換信息。

秦影說道：“整個村子包括后山，我都逛了一遍，找到了幾不尋常的地方，我從山頂俯視整個村子，那不尋常的幾，正是契合了一個上古幻陣，先天大衍陣，此陣是一個上古陣法，我恰好略知一二，此陣不算難破，但先天大衍陣卻有三個陣眼，找到三個陣眼，才可破陣。”

溫懷古白日并未出門，今天村長沐休，溫懷古自然極盡孝道，待在家中，與父親促膝長談，想來也探聽不消息，畢竟是村長的兒子。

溫懷古并不藏私：“在本村中，男子被河神選做新郎，是榮耀的事，而子被河神選上，則是恥之事，因為們企圖染指河神的新郎，被視為不潔，河神選夫之前，村里的男子要潔自好，沒有被河神選上的男子，則可自行婚嫁。”

白卿卿突然笑道：“所以村長期盼溫道友被選為河神的新郎了？”

溫懷古頓了頓，神態多了幾分無奈：“對村長而言，兒子無論考上秀才，還是當了河神的新郎，都是宗耀祖之事。”

顧辭忽然想到了，周氏用河神恐嚇二妞和三妞，卻從未恐嚇過小兒子，原以為是重男輕之故，卻原來是這個原因麼？

周氏是否，還期待的兒子，未來被選為河神的新郎？十年后，小兒子可不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樂溫抿著問道：“家中男子被選為新郎有何好？”

溫懷古了腦殼：“河神的聘禮自然極其厚，河神的親家也當然是無上榮耀，十年前河神的新郎，就出自村長家。”

所以溫家才出了個村長。

白卿卿巍巍的舉了手：“不是說河神的新郎一般都不是一個麼？十年前，還有其他新郎不？”

溫懷古抿了抿，半晌才不不愿道：“十年前，村長家河神的新郎，是對雙生子。”

樂溫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