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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深圳》 第四章

中秋過后不久就是國慶節,有七天假期,我回了一趟老家。

  媽媽衰老了很多,滿頭白發了,去年爸爸不幸得病去世后,媽媽就了以往的笑逐開。弟弟在縣地稅局工作,工作況不錯。小燕今年十八歲了,今年剛考上清華,我為小燕到高興!這個國慶節在校沒事就跑回家來。小燕其實是我三叔的兒,以前家里有做點小生意,前幾年三叔夫妻倆去出貨,沒想到出了車禍,搶救無效,后來我爸就把小燕接過來,在我家生活,長大。

  我的到來到親戚朋友的熱接待。在外的日子,你是不到這種無私的誼的。

  國慶節過后,我準時趕回公司。幾天的無憂無慮,如今我又得面對工作生活上的種種磨練。首先就得面臨王經理會怎麼整我的問題。我是抱著無所畏懼的心態,但我也不想就此死得不明不白。

  出乎我意料的是,王經理還是老樣子,除了讓我趕過一份市場細分調查外,依然不

  我覺得到,王經理已經知道那晚的人是我了,他這一切如故的模樣,讓我不清他的底細。這種人,才是可怕的人!

  而柳倩倩還是那樣活潑可,我怎麼也難以把跟那晚的認同一個人。

  黃靜跟姐姐回了四川,與我同一天回到公司。接下來的日子,由于胡曉宜的存在,我們不大好親熱。胡曉宜看我的眼總有點迷離,像個深潭,我怕我會掉下去。

  黃靜告訴我姐姐黃依玲,姐夫業。我終于知道他倆的名字了。

  國慶回來一個多月,有一天,王經理把我進了他的辦公室,我想,風雨要來了。

  王經理跟我東一搭西一搭的說著,末了,他說:“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你必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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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說:“王經理,您直說。”

  王經理意味深長的看看我,開口道:“還記得北京‘六四事件’嗎?”

  我心里暗罵:媽的,想坑我啊?臉上還是掛著笑容,說“王經理,那年我還在讀高中呢。”

  “聽說你們學校當年全師生都去參加游行示威,要是你在校的話,你說你會不會也去參加游行示威呢?”王經理笑咪咪地說。

  死上帝!怎麼讓我上這麼一個老的家伙。說我去吧,那我的前途就沒了,說我不會去參加吧,他又給我設計一個前提:全校師生都參加了。難回答啊!以前我還有點瞧不起他,現在才知道,能混到這地步的,沒有一斤也有八兩,誰都不會是省油的燈。

  我收起笑臉。大腦轉得比奔騰電腦還快,打定主意,我鄭重其事的說:“王經理,當年我來應聘,是您把我招進來的吧?”

  “是啊。”

  “連續兩年我能評到先進工作者,是您舉薦的吧?我記得呢。”

  “哦,是啊,那是你努力工作應獲得的。”

  “還有,去年評先進黨員,也是您推薦的吧?”

  “那是我覺得你這小伙子不錯,有前途。”

  我知道主權在我這了,笑著說:“謝謝王經理的關照!照這麼說來,我會不會去參加游行示威,您最清楚啦!”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來這招,打著哈哈說沒事了沒事了,忙你的去吧。

  走出經理室,我松了口氣。剛才的談話中,我暗地里也把我的意思告訴他了:我不是一個守不住口的人,誰對我好,我都記在心呢;玩的,我的刀也磨好了,一樣鋒利。

  吃過晚飯,黃建設提議玩牌,小賭怡,我說好。他便到別的宿舍拉來了兩位同事,大家坐下后,約定五十塊錢一盤,就開始發牌。可能是下午跟王經理談話后心舒暢的影響,我運氣好得要命,不一回,贏了六千多塊,看著他們仨垂頭喪氣的樣子,我高興得哈哈大笑。黃建設故意黑著臉說:“勝敗乃兵家常事,看誰笑到最后?”我知道他有點心痛,因為我贏得的錢有一半是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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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樂了,說他:“你把錢丟到豹子口里,還想它吐出來?”在大學時,同學給我起個別名洲豹”,黃建設跟我住一個宿舍,經常幫我接聽電話,知道我這花名。

  黃建設盯著我看,口里“嘖嘖”有聲,說:“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在忙什麼?”

  “你忙什麼?不就泡MM、喝酒唱歌,還能忙什麼。該不會在努力學習馬列主義澤東思想吧?”宿舍有四個房間,現在只住我們倆,時常互相開開玩笑。我這一說,大伙都笑了。

  “去,告訴你,我最近在擊館練習打靶,那天就把你這只豹子給斃了。”

  說話間,黃建設的手氣有點好轉,連贏三盤,拿回四百多塊。“把我斃了,省省吧……”正說著話,手機響了。

  “你好,我是蕭樂。”我接聽來電。

  “蕭樂,你快點過來,我電腦壞了。急死人了!”原來是胡曉宜。我發覺最近跟我說話越來越不客氣了,一個多月來,我和黃靜帶游公園、去娛樂場所盡玩樂,彼此之間的距離已經得很短,對我說話的口氣也越來越像黃靜。

  “怎麼回事?”

  “我正保存文檔,一下就黑屏了。重啟好幾次,都是檢測完件后又重新啟,沒法用了。你快過來呀!”聽得出,很著急。

  “好,我立即就到。”我朝三位同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各位大哥,真對不起了!有點急事,我必須出去一趟。”他們都說有事快去吧,明兒再玩過。我對黃建設說:“把你裝盤的袋子給我,黑屏,啟不了,我去看看。”

  “要不要我一塊去?”黃建設拿來他的寶貝袋子。黃建設很喜歡玩電腦,袋子里裝的都是他心的電腦工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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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過去看看,不行的話,再請你出馬。OK?”

  黃建設用力拍我一下,帶著曖昧的眼神說:“又去泡誰呀?我還是不去了。”我接過袋子,走出門口回頭罵了他一句:“蟲!”

  到了黃靜的宿舍,我按響門鈴。我有鑰匙的,但現在不能用。

  胡曉宜開了門。我一看,呆住了。穿著一件白的吊帶睡出一大片雪亮的脯,房的廓依稀可辨,長發就那麼瀑布般披在肩上,這是我見到穿著最隨便的一次。

  “喂,你傻啦?”胡曉宜大聲的問。

  “你真漂亮!”我由衷的說。

  “大狼!”胡曉宜臉浮紅云,轉往里走。“你是不是一看人家孩子穿點就這樣呀?”

  我跟進去,換上拖鞋,說:“你真的很漂亮啊!我說實話還不行嗎?”

  胡曉宜突然頓住,回過看著我,說:“我就今晚很漂亮嗎?”

  我迎著迷離而又火熱的眼神,帶點玩世不恭說道:“不不,你太漂亮了!就好像天上閃亮的星星,照耀我真誠的心。”

  胡曉宜“吃”的一笑,隨即收起笑容,堅定地著我:“那比黃靜呢?”

  天啊!怎麼人都這樣。我靈機一,帶點壞笑的說:“你說呢?今晚穿這樣是不是想我?”

  “你敢嗎?”沒想到膛一,盯著我說。對著火辣辣的眼神,我猶豫不決了。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黃靜跟串通一氣來考驗我?

  心念一,我有了主意。我欺近,脈脈的耳邊,輕聲說:“敢!不過不是現在。”

  胡曉宜眼中似乎閃過一。掩飾著說:“快看看電腦,那份文件明天老總就要的。我剛才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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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響亮的回答:“是,長。我立即照辦。”逗得一樂。我坐到電腦前,便忙碌起來。問題遠遠超出我預計的難度,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解決。最后,我決定加裝win2000,行得通的話可以先把文檔資料保存,其余的東西都可以重裝,不要的,反正盜版盤上都有。

  胡曉宜一直就靜靜坐在床邊,看我敲鍵盤。陣陣淡雅的香氣襲來,得我心猿意馬。當電腦開始安裝win2000時,我興得站起來,握雙拳了一聲。胡曉宜嚇了一跳。

  我看表,已是快十二點了。預計安裝好要到十二點半,我對胡曉宜說:“行啦。呆會我請你吃飯去。慶祝你的文檔重獲新生。”

  “那應該我請你呀!看你都忙得一汗了。”停頓一會,說:“我很奇怪哦,你怎麼不問問黃靜去哪了?”

  “我們這是彼此信任。有句話說:距離產生。聽過沒有?”

  “那你小心了,黃靜可是個大哦。”

  聽一說,我心里不由一陣輕微的不安。安裝好電腦,胡曉宜整理好文檔,我們去大排檔填充肚子,回來已是深夜兩點。

  當我回到宿舍,黃建設房里正發出陣陣重的息聲和時不時的“啊啊…嗯嗯”的聲。又不知是哪一個?黃建設帶回來的人我就到過一個,學生模樣,俏麗。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開始發的小弟,朝他的房門啐了一口,心中罵道:“一對蟲!”關閉房門睡覺。

  下來兩天,我發覺王經理對我和。我以為他明白了,知道我不會出賣他。

  第三天下午,王經理過來對我說:“南總讓你過去一下。”我們的老總南國風,給他起這名字的人想必是個風雅之人。

  南總還在會客。我在等候。助理書李佳麗招呼我做下,并端上一杯熱茶,我連忙謝過。有四位書,我都認識。楊柳是位江南子,張揚來自哈爾濱,李佳麗和方清清都是四川人。方清清跟黃靜住一起。們都在忙著。

  過了好一會,李佳麗過來跟我說:“蕭樂,真對不起!南總正理點事,你再等會。”

  我說:“行。你忙吧。”

  李佳麗端起我喝的茶杯,說:“茶有點涼了,我再給你倒一杯。”

  我心一,怎麼這說話聽起來很悉?腦筋急轉,對了,“我有點冷”,“茶有點涼了”,聽起來一模一樣,難道中秋晚上跟王經理歡的就是?李佳麗端上茶,轉忙別的去了。我盯著的背影,仔細端詳,愈加肯定是了。一個如此清純秀麗的子,為錢?為?我想不明白。

  見到南總。南總仔細詢問我業務上的事。末了,問我:“王經理要調去招商局工作。你看誰接他的工作較為合適?”一時間,我心跳加速。但仔細想想,我推薦了陳芳。陳芳三十一歲,在市場部六年了,辦事非常有效率。聽說老公在廣州遠洋集團工作,經常出海。

  南總沒表示什麼。我告辭走人。

  經過,我又上李佳麗,快要而過時,輕聲說:“謝謝你!”

  我一時沒有會意,問:“謝我什麼?”李佳麗略見,拋給我一個嫵的眼神,走了。

  十二月一號。王經理走的前兩天,任命通知下來了,我任市場部經理助理,市場部經理是翠士,一位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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