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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和陳頤安還在說話,見鄭明珠又轉回來,自是詫異,不過兩人都是城府深的代表,并沒有出什麼詫異表來,倒是似乎來的意料之中一般,神極為淡定。
鄭明珠在心中有些壞心的想,等我說出來了,看你們到底變不變。
陳頤安招呼:“忘了什麼事嗎?”
鄭明珠出一點為難的神,輕輕的說:“是有一點事,卻不是忘了。”
說著,看了看榮安堂站著的丫頭婆子。
陳夫人會意,使個眼給洪媽媽,洪媽媽便忙招呼著丫頭們出去了。
鄭明珠這才款款說道:“我原是準備回我自己的院子,路上卻到了二叔。”
陳夫人見這樣慎重的遣退了丫鬟來說這件事,提到陳頤青,已經不由自主的出頭疼的表來,可饒是這樣,聽到鄭明珠把事說出來,還是忍不住怒氣,一拍桌子:“這個混賬!”
鄭明珠退到一邊,不予置評。
陳頤安也郁悶:“二弟怎麼這樣沒規矩,閨閣兒也是他能打聽的?太不懂事了。”
他和陳夫人對一眼,都知道此事不好。
鄭明珠不是很清楚,或許陳頤安也不是很清楚,但陳夫人卻很明白,此事可大可小,真要一個置不好,后果難以預計。
帝都并非沒有過這樣的事發生,陳夫人記得兩件,因為這兩件事是幾乎差不多時間發生的,而結果迥異,且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先帝朝淮揚總督的子,自寵,不知天高地厚,某日在一次宴飲上與一位姑娘走了個對臉,便念念不忘,打聽到了那姑娘是勤謹伯府的庶,勤謹伯因在先帝奪嫡之爭中站錯了隊伍,先帝登基后自是失了圣寵,因著小事由公府降為伯府,在帝都早已邊緣化了,而淮揚總督卻是先帝重臣,簡在帝心,家中又本已經替他暗中相好了一位小姐,乃是侯府嫡,并非勤謹伯這樣失寵伯府的庶可比,自是不會答應替他求娶這位姑娘。
可是這位公子一心念著這位小姐,某日竟只登門求娶,鬧的滿城風雨,整個帝都都八卦了起來,事已至此,淮揚總督的夫人已經認命,準備娶了這個兒媳婦,沒想到,勤謹伯府的那位嫡母,和這位小姐的姨娘仇怨極深,此時竟說這小姐與外男私相授,與名節上有虧,竟要把送家廟。
小姐不堪辱,自盡以示清白。
勤謹伯府告了狀,先帝就算再是看重淮揚總督也無法完全回護,只得將他調職,那位公子流放西北三年。
這是一樁。
還有一樁卻沒有這樣熱鬧,容是差不多,只是那位小姐并非正經小姐,父親獲罪,雖未罪及妻,卻是家道中落,與母親兄弟回到帝都,依附外家。
公侯之子有意,對這位小姐來說實在是極大的喜事,雖說公子家中父母不肯,可這位小姐極有本事,抓住每一次機會在外造勢,公子又肯配合,終于順利嫁侯府,做了正房。
只是這位家無恒產,或許是吃多了苦頭,眼皮子便淺,只有進的,沒有出的,又不懂規矩,子蠻橫潑辣,心狠手辣,真真是個攪家。
也不知因著起了多風波。
這兩件事的當事主母陳夫人都是認得的,當年還當著笑話兒看,如今事照樣兒落到的頭上,才知道不好。
瞧這樣的下場,兩樣都不愿意重蹈覆轍啊。
陳頤青可是的親兒子,侯府的嫡次子,配公主也是配得上的。
前車之鑒如此,陳夫人知道不可掉以輕心。
陳夫人想了想,問鄭明珠:“這位表小姐是什麼府里來的?”
鄭明珠老實的說:“媳婦也是昨日第一次見,聽嫂嫂說,連也不清楚是哪一房的親戚。”
這種婉轉話,修煉到陳夫人這個級別自然是聽得懂的,心中就是一跳,看來這位表小姐和案例二差不多,也是打算依靠著親戚找出路的,既然這樣,先看好陳頤青是要的。
陳夫人就對陳頤安說:“我看青哥兒最近是有些不像話了,這幾日安哥兒你上點心,把他給我看好了,別他出去跑。”
陳頤安明白了,起笑道:“二弟這樣大了,也該拘著學學規矩了,依著我,不如把他送去錦山別院,清清靜靜的住一陣子才好。”
錦山在帝都西郊,除了有帝王避暑行宮,也把行宮之下的各好地方賞給公主、親王、勛貴等,武安侯也在其列。
應該說,錦山別院是帝都一個份的象征,也是進了帝都頂級貴族圈的標志之一,若是在錦山有別院,再低調的人家也會被人另眼相看,若是在錦山沒有別院,便是帝王再寵,也不過稱一聲新貴罷了。
就如同如今的貴妃娘娘的家族。
只是新貴!
陳夫人就說:“去錦山也好,只是你哪里得空。”
陳頤安笑道:“何必要我親自去呢,派些人去就是了,母親只管放心就是。”
陳夫人想了想,便答應了,
不在帝都總是好一些,只是又囑咐:“你得派了老謹慎的,必要好生看著才是。”
陳頤安應了是,便出去安排,鄭明珠也想跟著走,陳夫人卻說:“安哥兒媳婦再站一站,我問你幾句話兒。”
鄭明珠只得留下,陳夫人說:“那位表小姐的事兒,你再跟我說一說。”
鄭明珠為難的很,昨日又沒有關心那位不知道哪里來的表妹,別說的事兒,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只記得是個極貌的小姑娘。
想了半天,才說:“媳婦也不甚清楚,若是母親想知道,不如明日媳婦回家一趟,找我嫂嫂悄悄問一問罷。”
陳夫人也為難,可是事關寵的子,此時也顧不得臉面了,點頭道:“也好。”
又想一想:“大張旗鼓的回去只怕不妥,能不能勞舅過府一敘?到底說話方便些。”
鄭明珠想也是,又問:“也好,那母親要見見我嫂嫂嗎?”
陳夫人當然不肯為這件事見林氏,份不同,對這件事的影響就不同,陳夫人親自打聽,那就有點方味道了,除非求娶,必然是不方便打聽的。
鄭明珠就不同,到底是娘家表妹,關心一下也是正理。
就是問這個,陳夫人自然會意,笑道:“可是不巧了,明日黃夫人請春宴,我與不同,是必要去的,只怕見不到舅。”
鄭明珠明白了,笑道:“既如此,我這就命丫頭去請我嫂子去。”
林氏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只萌團子,琪哥兒。
琪哥兒這會兒大約是剛吃飽了,神不錯,黑亮的圓眼睛滴溜溜的看著這不悉的地方,胖鼓鼓的小臉白可口,引得鄭明珠了又。
他胖乎乎的小手揮舞了幾下,抓住鄭明珠的手指,看了看,就往里塞。剛冒頭的幾顆糯米牙磨的的手指的。
鄭明珠忙笑道:“哎喲,不干凈呢。”
出手指,去拿了個小金龍兒逗他玩。
林氏笑著說:“琪哥兒難得出門,今兒帶他來認認姑母的門,也好親近。”
鄭明珠笑道:“巧得很,前兒我給琪哥兒打了十二對小金龍兒,正好嫂子今兒帶回去。”
琪哥兒是屬龍的。
林氏笑:“妹妹別太寵他了,不年不節的,怎麼想起給他打這個。”
鄭明珠拿著金龍,逗著琪哥兒來抓,一邊對林氏笑道:“前日大爺不知什麼奏對得了皇上歡心,皇上賞了他一盤金子,我想著,這面不常有的,倒是個好事,便討了些來融了給琪哥兒打玩意兒。”
其實是鄭明珠深覺對不住林氏,想要討好討好。此刻見琪哥兒胖手去抓那亮閃閃的小金龍兒,笑的咯咯的,胖乎乎的臉上笑出窩窩來。
真是十分活潑的小家伙!
林氏說:“其實今日你不使人請我,我也要來的。”
“怎麼說?”鄭明珠把小金龍塞給琪哥兒,囑咐娘好生看著他玩,不要吞里了,坐正過來問。
“有件事世子爺我告訴姑。那日世子爺聽到了帝都一些傳言,說的是姑的嫁妝如今在國公府里頭……”
林氏便把那一日國公爺回府發了脾氣,又被哄回來的事兒說了,這事兒當時雖是屏退了丫頭,國公爺發怒的時候聲音卻很高,加上鄭明玉對父親的了解,單從前后音量對比上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知道這次爹爹又信了朱氏,鄭明玉只得吩咐妻子來告訴妹妹一聲,讓好早作打算。
鄭明珠聽這和自己猜的差不多,倒也不以為意,只沒想到當日顧媽媽那蠢貨的話已經傳的滿帝都都知道了,這傳播的速度,著幾分有人推波助瀾的味道,鄭明珠倒是沒想到是自己的婆婆在后面輕輕推了一把,只想著果然不需自己手,朱氏自然會出手幫把顧媽媽給換了。
顧媽媽和吳建榮不同,留著也無益,便隨朱氏收拾便罷了。
又笑道:“前日爹爹已經給大爺說了,都是奴才們不曉事,疏忽怠慢,他老人家自會再給我挑個好的使。”
那就自然又是朱氏挑了,那又是些什麼花樣,林氏也是很清楚的,便說:“或許可以回了世子爺,再給爹爹說一說罷?世子爺總擔心姑了委屈。”
這就是前院后宅的區別了,鄭明玉再好,也無法周全護住院的妹妹,鄭明珠笑道:“我知道哥哥嫂子對我好,以前是我不懂事,辜負了哥哥嫂嫂的心,如今我已經都明白了,這件事我已經有了章程了,請哥哥不用擔心,若是我委屈了,橫豎會回來尋嫂嫂說的。”
真是對著誰都得承認一番錯誤,補救一下以前的爛攤子。
說起來,以前的鄭明珠雖說不曉事,得罪的人還不。
林氏見這樣說,也不再勸,雖說也覺得還是朱氏來挑人,多半不妥,可是現在人還沒挑了送來,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也沒什麼好說的,便笑道:“妹妹快別這麼說,嫡親的兄妹,做什麼這樣客氣,只要妹妹好了,我和你哥哥也就放心了。”
看起來是接了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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