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廳裏隻坐著姚淑芬一個人,相比平時,臉上的妝化得更濃了些。但即便如此,也沒辦法遮蓋臉上那個清晰明顯的掌印。
而且從臉腫的幅度來看,下手的人力度絕不小。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打的。
“你倒是好運氣。”姚淑芬掃了一眼向晚,眼底閃過一抹鷙,“坐吧。”
向晚沒坐,停在距離三米遠的地方,警惕地看著。
姚淑芬讓保鏢打暈了,卻又什麽都沒做……而且臉上還添了個掌印,這件事怎麽看怎麽古怪。
“坐吧,我不會拉著你墮胎,也不會讓人對你做什麽的”姚淑芬指了指臉上的掌印,冷笑道:“看到了嗎?我隻是讓人把你打暈,什麽還沒做呢,就挨了一掌。”
向晚還是沒坐。
能製止姚淑芬還製止的,應該也就是那個神大人了,可跟那個大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對方怎麽可能出手幫?
姚淑芬這些話,更像是在撒謊。
“還不信?”或許是因為被打了一掌,姚淑芬比平時都要暴躁。
“我後麵的人不願意跟寒川結仇,怕墮胎還有強暴這些,會惹怒他,所以不允許我這麽做,還打了我一掌,現在你信了嗎?”
聲音越來越高,到後麵時,幾乎有些破音。
原來是這樣,“那現在我能回去了嗎?”
向晚還是沒坐,跟姚淑芬待的時間越長,就覺得自己越危險。
見堅持要走,姚淑芬也沒繼續挽留,隻是嗤了一聲,“明天我會安排人告訴寒川,你盜取賀氏集團機的事,一切按原計劃進行,別讓我發現你玩什麽小把戲。”
“姚士這話說的真是好笑,您讓保鏢跟著我,我口袋裏還裝著收音,您覺得我能玩什麽把戲?”向晚譏諷道。
姚淑芬看著,出一個像是不屑鄙視,又像是嘲諷的笑容。
頓了一下,才說道:“你自己打車回去,他們不會再跟著你。”
向晚懷疑自己聽錯了,姚淑芬居然主提出不讓那幾個保鏢再跟著他?
“您說,他們不會再跟著監視我?”
“隻要你明天配合一點,跟寒川順利分手,你要做的事就完了,還讓他們跟著你做什麽?”
沒有保鏢跟著是好事,向晚覺得哪裏不對勁,又怕在這裏久留,姚淑芬會改變主意,便匆匆離開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地上不知何時落了一層雪,朦朧的白跟極致的黑摻雜在一起,看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向晚的大落在姚淑芬那裏了,至於手提包什麽的,本不知道在哪裏。
姚淑芬的別墅有些偏,而且還是這種天氣,向晚走了約莫十多分鍾,都沒有看到出租車,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想要借個手機打電話也很難。
反倒手腳凍得一片冰涼,鼻尖跟額頭都冷得有些麻木了。
昏暗中,有輛車緩緩朝這邊行駛過來,昏黃的燈在大雪天看起來異常溫暖。
這裏一時半會應該也見不到其他的人跟車,向晚慢慢走向車子,大幅度揮舞著手臂,示意對方停車。
可不知對方沒看到,還是討厭攔車這種行為,在做出這個舉後,車子反而加速朝開了過來。
地麵上都是雪,這樣的速度,就算剎車,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
向晚左手捂著小腹,連忙朝旁邊躲開,大不了再往前走走,總會見到其他車跟人的。
可往旁邊躲,車子也跟著調整了方向。
向晚就是再遲鈍,這會兒也意識到這輛車子是衝來的了!
怪不得姚淑芬不派保鏢跟著,這樣出了事,那幾個保鏢也可以撇的幹幹淨淨!
呼吸變快,左後看了一眼,這裏除了筆直的大路,什麽都沒有,就是想找個東西躲一下都不行。
向晚額頭手心都是冷汗,知道這次大概逃不過去了,但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前方。
萬一呢,萬一出現什麽奇跡呢!
車子的引擎聲越來越近,向晚咬牙想要加速,但兩早已一片酸,本用不上力氣。
砰!
車子自後撞上來的那一刻,向晚後腰上一陣疼痛,隻覺得五髒六腑像是被攪碎機用外力碎了一般,著,順著嚨往上衝。
噗!
落在地麵上那一刻時,順著嚨湧了出來,向晚吐出兩口,隻覺得全上下每個細胞的疼痛都達到了極點。
而兩之間,一熱流蜿蜒而下,瞬間將上的雪地染上了紅。
“孩……孩子……”
清楚地著那個小生命的離去,向晚卻沒有任何挽留的能力,甚至連手小腹的力氣都沒有。
孩子……
的孩子……
向晚想要求撞的人,讓他()救救跟的孩子,隻要他()救,讓做什麽都可以。
可裏全是,一張,嚨裏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想要爬起來,可疼得都不了,連睜開眼睛,都覺得無比艱難。
萬籟寂靜中,開車門的聲音異常清晰。
向晚裏全是腥味,努力而緩慢地轉腦袋,先是看到一雙腳,再往上,是一張再悉不過的臉,“江……”
隻是說了一個字,裏便湧滿了鮮,發不出半點聲音。
“一點用都沒有,真不知道寒川哥看上了你哪點。你說要沒有你,他喜歡的會不會是我?”江清然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看起來溫而好,仿若開車撞人的人不是一般。
順著向晚雙不斷往下流,知道,跟賀寒川的孩子已經沒了,或許的命也要代在這裏。
全疼得要命,幾乎大半個子都是麻木的,額頭上流下的黏在眼睫上,快要把的眼糊住了。
可還是努力睜大眼睛,恨恨地看著江清然。
要記住的模樣,如果有來世,或者有鬼魂,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害死孩子的人!
“你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舒服。”江清然淺淺地勾著,腳踩在向晚的雙眼上,“都說你的眼睛漂亮,可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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