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潔一覺睡到了快11:00,好像有十幾年沒睡的這麼好了,很明顯,昨晚丈夫又沒回來,不過今天一點兒也沒像平時那樣覺到不滿和委屈。
人剛剛梳洗完畢就接到了侯龍濤打來的電話,兩個人說了得有差不多一個小時。
結束通話之后,馮潔坐在那兒想了很長時間,然后給馮云打了個電話,約出來一起吃午飯。
姐妹倆這頓飯吃到下午3:00才算結束,因為現在的形勢有點兒復雜了…
玉倩晚上又把文龍約了出來,吃完飯又去蹦了會兒迪,能明顯的覺出男人一直都很不自然,經常會眼看自己。
今天的“約會”結束的比較早,第二天要上班兒,連著瘋誰也不了。
玉倩一進家門兒,發現母親和小表姨都在客廳里,看樣子是在等自己,“媽,有事兒嗎?”
“來,小倩,”馮潔拍了拍邊的沙發,“咱們聊聊。”
直到天放亮,三個麗的人才結束了這次長談,開始的時候,玉倩幾次想要離開,都被馮云以暴力制止了…
星期五中午午飯的時候,侯龍濤從國貿大廈走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后跟著眼含秋水卻面冷傲的茹嫣。
“去哪兒吃飯啊?”
“是來找你的吧?”
“嗯?”侯龍濤順著妻眼看過去,是一輛黑的Audi
A6,一個警剛剛從車上下來,正往這邊看呢,正是馮云。
“龍濤,”馮云走過來拉住了男人的手,“我爸找你。”
“啊?”
“去吧,沒事兒的,跟他聊聊。”
侯龍濤看了一眼茹嫣。
茹嫣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轉向了警,“你就是馮云?”
“是。”馮云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絕世,雖然穿了條裝,但還是能看出那一雙是何等的修長。
“我柳茹嫣。”
“我知道。”
“一起吃飯吧。”
“好…好吧。”雖然馮云曾經跟侯龍濤說過不跟他的人的摻合,但對方真的面對面發出邀請,也不能太不給面子,而且剛才第一眼看茹嫣就很有好,個朋友倒也未嘗不可。
“你們兩個…”
“別讓我爸等。”馮云推了男人一把,從過去的對話中,多多對自己未曾見面的“姐妹”們有所了解,覺得茹嫣是最有骨氣的一個,甚至和自己有那麼一點兒相像,“我和茹嫣會相的很好的。”
“好。”侯龍濤過去鉆進了轎車,里面有一位穿著軍裝的老者,肩章上是四顆閃亮的五角星,一扇單面玻璃把車子隔了兩段,司機不僅看不到后面,大概也聽不到,“馮叔叔。”
馮將軍先按下車的通話,吩咐司機開車,然后才扭過頭來,很嚴峻的盯著年輕人,“侯龍濤,我今天只有一個目的,我要你記住我的話。”
“您說。”侯龍濤不自覺得有點兒唯唯諾諾。
“我不干涉你跟我兒在一起,不代表我認同你們的關系,更不代表我認同你這個人,現在云兒喜歡你,我不不會為難你,也不會讓別人為難你。不過我告訴你,云兒對什麼事兒都是三分鐘的熱乎氣兒,等他對你失去了興趣,我會親自、好好的教訓你。”
“為…為什麼啊?”侯龍濤有點兒難以理解了,聽老人前半段兒的話,是不愿意他兒和自己在一起,可后半段兒明明是說只要自己被馮云蹬了,就得到軍方的打。
“還用問嗎?為了我的侄孫。”
“呵。”侯龍濤無奈的一笑,張、馮兩家的人都對自己鐘有加,可自己在他們兩家的男人眼里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時隨地理掉的小棋子兒,在這位大將軍的眼里,自己本就是他兒的一件玩,這讓他的自尊心到了極大的傷害。
“怎麼,你好像非常的不滿意啊。”
“當然了,但不是因為您沒把我當人,”侯龍濤把腰桿兒直了,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和軍政大員面對面的,一旦這種機會出現,如果錯過了,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他就要借這個機會問問自己想問的問題,“我是對其它的事不滿。”
“噢?說出來聽聽。”馮將軍對這個年輕人的說話方式產生了一定的興趣,況且他真的不能確定自己扎手的寶貝兒會不會被這小子“拐騙”一輩子,所以也沒想跟他把關系搞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馮將軍,您能告訴我作為一名軍人,最基本的職責是什麼嗎?”
“嗯?守疆衛土,捍衛國家尊嚴,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就像抗援朝、對印、對越自衛反擊戰那樣嗎?”
“對。”
“那些都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什麼意思?”馮將軍發覺侯龍濤說的每句話好像都不是有字面兒的一層意思。
“您覺得現在的軍人盡到了做軍人的職責嗎?”
“這麼說,你一定是覺得沒盡到了。”
“這麼說,您一定是覺得盡到了。”侯龍濤在語氣上沒有些許不尊重的意思。
“哈哈哈,”馮將軍大笑了起來,真沒想到這小子在明知自己不得意他的況下還敢跟自己這麼頂,稍微能看出點兒為什麼兒會對他心了,“你指控的這項罪名可不小啊,得給我說出個道道來。”
“我能煙嗎?”侯龍濤一上車就已經聞見煙味兒了。
馮將軍掏出盒兒“大熊貓”,遞給年輕人一兒。
“印尼對華人的大屠殺,多華人慘死?強烈抗議。國對臺灣問題的干涉,多武運進了去了?強烈抗議。國對我國駐前南大使館轟炸,多工作人員殉職?強烈抗議。國軍機進行間諜偵察,撞毀我戰機,侵我領空,王偉烈士的還沒有找到吧?強烈抗議。臺灣一個姓李的、一個姓陳的,還有一個姓呂的,他們甘愿做日本人、做國人的狗,那是他們自己賤,卻要千千萬萬的中國人忍骨離別之苦。警告、警告、再警告。印度、越南的海軍撞我漁船,打我漁民,一次又一次的進犯我南沙群島。強烈抗議。日本政府年年參拜靖國神社,拒不承認對我國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強烈抗議。日本占我釣魚島,用軍艦撞擊我國公民沒有武裝的船只。連抗議都沒有。”侯龍濤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是不能不激的,他的手都開始有點兒抖了,“我們的軍隊在哪兒?”
“印尼發生暴,是印尼的部事務,我國一貫的政策就是不干涉他國政。印尼的華人不是中國公民,我們除了表示關心和憤慨之外,什麼也不能做。至于其它的,為了能有一個相對穩定的國際環境,一定的忍讓是必要的,這些國家大事你是不會懂的。”
“對,我不懂國家大事,但我懂過分的忍讓就會被人視為弱,咱們的忍讓換來的是什麼?是又一次的忍讓。忍讓到連菲律賓都騎到咱們的頭上來作威作福了。人人都知道中國好欺負,中國不反抗,中國只會在上喊兩句,中國只會仇將恩報,一方面日本人想花五百億阻撓安大線,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另一方面,咱們卻把兩千億的京滬高速鐵路工程給日本人。朋友來了,咱們用酒招待,豺狼來了,咱們拿出的不是獵槍,而是更好的酒。這樣的國家大事,您讓我怎麼懂?”侯龍濤的語氣已經從恭敬變了辯論,雖然他并不真的認為自己的話能改變什麼,但有的時候就是不吐不快。
“你覺得我不知道這些嗎?”馮將軍著窗外,臉上有一種神往的表,“哪個軍人不想馳騁沙場?哪個軍人不想為國盡忠?但是戰爭是殘酷的,現在咱們國家的首要目標是經濟建設,是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咱們千辛萬苦才換來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一旦打起仗來,就全都付諸東流了。”
“只要經濟發展,不要尊嚴,這要是放在一個人上,不是也是被包的小啊。”侯龍濤這話并不是對馮將軍說的,只是自己有而發,“唉…”他長嘆了一聲,“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想不到你還是個‘糞青’啊。”
“我是,”侯龍濤從馮將軍的口氣就能知道對方用的是哪個“Fen”,“幾十年前,有一個澤東的糞青,帶領著一群糞青,引導中國走出了洋人奴役的半封建半民地社會,我為我是糞青中的一員到驕傲。”
“你這是在侮辱革命先輩啊,他們是為整個國家的前途,為整個民族的振興而斗爭,他們的指導思想是共產主義。你們整天喊著打打殺殺,為的是宣泄個人的不滿緒,你們的指導思想是狹隘的民族主義,不配相提并論。”
“民族主義是一個民族生存的本,是一個民族憤怒的來源,沒有了憤怒,一個民族的也就斷了。我們囂,是為了讓自己記住那種憤怒,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憤怒,如果真的像那些所謂的英那樣,拋棄憤怒,用‘老外’也有好人來麻醉自己,幾十年后,當九兒的中國人都埋怨自己的父母是中國人的時候,再想宣揚民族主義,您不覺得太晚了嗎?”
“危言聳聽最能形容你這些話了。”
“危言聳聽?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中國的未來,君不見日流兒、韓流兒席卷神州大地?君不見金錢至上大行其道?君不見崇洋外之風愈演愈烈?”侯龍濤已然顧不得對方的份了,“咱們的主流在做什麼?咱們的文人墨客在做什麼?在一遍又一遍的‘教育’糞青們,有力氣瞎吵吵,不如做好本職工作。”
“這有什麼不對嗎?”馮將軍毫沒有因為年輕人的語氣中已經沒有了起初的尊重而發怒。
“首先是假設我們沒有做好本職工作,其次是要我們閉,不要我們的憤怒影響別人做洋奴才的心,再次就是別得罪了洋人。我們國家的政府對老外比對自己的人民好得多,從上到下都在獻討好兒,多孩子以跟老外上過床為榮。日本的立邦漆在進軍中國之前,在日本都名不見經傳,現在卻一舉竄升為世界十大涂料企業之一,立邦漆質量差、價格高,卻能占領中國的中高端市場,為什麼?因為有人從骨子里就日,什麼產品都是日本的好,連抵制日貨都被視為激進的民族主義行為,被視為對優秀的大和民族的嫉妒,亡國滅種啊!這還是危言聳聽嗎?”
“你說的不過是個別行為。”
“是普遍存在的個別行為,珠海那件事兒,無數的人說那是日本朋友在為中國的經濟建設做貢獻;去年兩個中國留學生在日本制造了滅門案,之后最歡迎的一條網絡BBS發言是由另一個中國留學生寫的,他說當鄰居的日本老太太問他為什麼中國人這麼殘忍的時候,他無言以對,只為自己是個中國人而到可恥,我不是說我認同搶劫殺人,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跟中國人談殘忍的就是日本人了,可我們的留學生居然無言以對,他不覺得殺人犯可恥,他覺得自己是中國人可恥。”
“還是那句話,都是個別行為。”
“多外國人在咱們的土地上為非作歹,日本人調戲中國孩兒,孩兒只敢哭,不敢反抗,中國男人在旁邊陪著笑;外國人毆打國人,多人圍觀,卻沒人制止,而警方最先想到的就是保護外國友人的人安全;二十多個韓國小崽子在北京一所重點中學里當著滿場的中國學生圍毆三個中國學生,這種事兒在一所三類校里是絕不可能發生的,我們未來的高級人才從小兒就學會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老外逞兇不關他們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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