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您想購買六套最大戶型，還要把它們打通？”“是。”“可是每套要差不多三十萬。”“錢不是問題。”“我說的是金。”“三十萬金？”侯龍濤自己并沒有買過房，平時也沒注意過房價，雖然二百萬對他來說還不是負擔不起，但他還是稍稍有點兒吃驚，“墻是金子做的？”

　　“先生，您不是來搗的吧？”易經理剛才在辦公室里聽了售樓小姐填油加醋的講述，就覺得有點兒蹊蹺，但也沒準兒就真是一個大款，一下兒要買六套，那就真是大客戶了，雖然不可能讓他把墻打通，但也還是不得罪的好，現在看了侯龍濤的表現，認定了他是在無理取鬧，“哪有人連價錢都不打聽就直接跑來買房的？”

　　“搗？”侯龍濤皺起了眉，口氣也很不友好了，“就算我買不起，問問也不能算是搗吧？哪條兒法律規定我不能到現場問價兒了？”他從錢包里掏出了一張國的銀行卡，往桌上一扔，“湊個整兒，你讓我打通，我給兩百萬。”

　　“好，把您的證件給我，我幫您辦手續。”易經理認為對方是因為知道自己不可能同意打通，才敢說大話的，那自己就陪他玩兒玩兒，等簽了合同，他拿不出錢，看自己到時候怎么損他。侯龍濤從錢包兒里取出護照的復印件，他是綠卡，份證兒在出國前就被注銷了，現在在國就一直用的是護照復印件。

　　姓易的接過來看了看，臉上突然出現了傲慢的神，他把銀行卡和復印件扔了回去，“中國人？”這三個字兒再加上那種輕蔑的語氣，侯龍濤的火兒“騰”的一下兒就被拱了起來，“中國人怎么了？”“哼哼，在這里，只要用的是中國護照，再有錢也沒用，這里的公寓不賣給中國人，港澳臺的都行，中國的不行。”

　　“你他媽什么意思！？”侯龍濤里最敏的那神經被痛了，他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你他媽再說一遍？”“你……你要干什么？”姓易的看到對方突然變得殺氣騰騰的了，不也有點兒害怕，“你對我發火也沒用，規矩是總公司定的，這一期的公寓只銷售給外籍人士。”“經理，沒事兒吧？”兩男兩四個售樓業務員圍了過來。

　　“什么狗屁規矩，在中國的土地上怎么能有只許外國人買，不許中國人買的東西。”侯龍濤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的，趕離開，”一個男職員替他們經理出頭了，“再賴著不走，我可要保安了？”“最好把警察也來，是哪級的政府部門批準的這條漢規矩？”

　　“嗨，你放干凈點兒，知不知道我們總公司是誰，說話小心點兒，我們的經營策略用不著任何政府部門的批準。”“不就是‘黃河實業’的霍嘉誠嘛，”侯龍濤都快被氣瘋了，他把子傾向對面那五個“中國人”，“整個東方廣場不也就值二十幾億子嘛，你們記住我這張臉，總有一天，我會讓這里改名兒換姓兒的。”

　　侯龍濤在一群人的嘲笑中離開了東方廣場，這個北京現代化的代表建筑群，這個當代的“中國人與狗”的故事的發源地，他知道自己剛才一時沖之下所立的“誓言”是沒有多大實現的可能的，但他一定會朝那個方向努力的，生命不息，斗不止……

　　“喂？”“三哥？”侯龍濤記得自己撥的是古全智的手機。“我在我舅舅的辦公室呢，怎么招？”“我現在就過去，讓古叔叔等我。”“什么事兒啊？”“我要買房。”“買什么房？看上哪兒的了？”“費什么話啊，見了面兒再細說。”

　　到了“長青藤”的總部，侯龍濤一進總裁辦公室，就把剛才在東方廣場的氣說了一遍，“這他媽還有沒有王法了？”“呵呵呵，當然有王法了，只是王法管不到就是了。”古全智遞給小伙子一兒煙，“買賣是人家的，怎么做是人家的自由，做什么人的，不做什么人的也是人家的自由。”

　　“那他媽是種族歧視。”“人家不認種族，只認國籍，不能算是種族歧視。”“那也是歧視啊，任何類型的歧視都屬于非法行為。”“你放心，告不倒的。”“我也沒想告，霍嘉誠啊，我還沒牛到跟他磕的地步。”“其實就算不是霍嘉誠，要強行中止他們的商業行為，一樣沒有法律依據。”

　　“怎么講？”“你看沒看過那篇關于廣州的一家酒吧掛出‘日本人免進’的牌子的報道？”“看了，解氣的。”“那家的老板最后是在‘有關單位的勸說下摘下了那塊牌子’，如果真有相關的法律條文，決不會是‘勸說’了。”“。”侯龍濤搖了搖頭，他知道不管怎么說，自己的這口氣就只能往肚里咽了。

　　“好了，別在這件事兒上傷神了。六套房，還要打通，你要干什么使啊？”“金屋藏。”“呵呵，那就買幢別墅好了。”“最八個人住，那些小屁別墅本就不夠地兒。”“那就現蓋，易莊兒那兒不是有的是空地嘛，買個幾十畝，蓋一棟國式的豪宅。”劉南也過來了一。

　　“主要什么啊，我想在市里頭，不想弄到郊區去，我討厭人煙稀的地方，所以我才想買幾套普通的公寓，然后自己一改。”侯龍濤并沒有說出另一層更深的原因，他謹記古全智對自己的“教誨”，真要向劉南說的那樣弄出個占地幾十畝的大宅子，無異于自己給政府機構發請帖來查自己。

　　“那也好辦，這點兒事兒要是都能把你難住，你這個‘長青藤’的大東可就算是白當了。”“古叔叔有好辦法就直說吧，我這個東只管領錢，您知道我對房地產一竅兒不通的。”侯龍濤對于古全智這種拐彎兒抹角兒的說話方式不太滿意，不過他自己有的時候也犯這種病。

　　“大北窯怎么樣？”“那不就是國貿大廈那兒嘛，當然好了。”“‘長青藤’剛剛在那兒接了個工程，高檔的住宅小區，地基已經打好了，你要是愿意，我把其中一棟樓最頂兒上的三層留給你。”“三層？太大了吧？”

　　“還有嫌大的？左邊兒是帶假山的游泳池，右邊兒是網球場，然后用鋼化玻璃一封，部完全照別墅建，我立刻讓人設計，大概半個月圖紙就能出來，然后送建委批一下兒，一點兒不影響工期，一年之建，怎么樣？”

　　“那當然好了，在技上可能嗎？”“沒什么不可能的。”“價錢方面？”“嗯……”古全智在計算上按了一會兒，“不超過八千萬，萬一多了，那部分算我的，分十五年付款。”“就這么定了。”“好，那我過兩天讓人把合同給你送過去。”“行。”侯龍濤這回高興了，明年的這個時候就可以把自己的妻們接到一起住了……

　　編者話：記錯了，籃筐兒還真是3.05M，不知道上次怎么會想3.15M了，真是奇怪。確實應該臺風，在104章里我用的就是臺風，結果因為在風月上有讀者說北海道是不會有臺風的，因為是用繁回的，沒特別仔細的看，就把“臺”當“颶”了，想也沒想就說北海道當然有颶風，應該是臺風，謝謝指正。今年8月10日就有強臺風登陸北海道，造7人死亡，所以北海道是一定有臺風的。沒見侯龍濤收錢，他怎么能拿出8000萬？他是有產業的，他自己每年從北京的凈化上就能弄到小兩億，這還不算秦皇島的，不算他在娛樂事業上的收，不算“常青藤”的分兒，只不過是不寫他去銀行存錢罷了。至于北京的房價，我想Yrlg兄是沒看清吧，他要的是三層，還是個設計，網球場、游泳池全套兒。東方廣場當然不是全不許中國人買，特定的樓、特定的賣期不許中國人買，而且我說的那件事兒是發生在上個世紀的，所謂“這是不可能的事”，說得太絕了吧？廣州的事兒我是在好幾個月以前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