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從開著紗窗的窗戶潑灑進來, 穿過被風吹的浮起的窗簾,在床頭落下一片金。
運轉著的風扇起掛著一層薄汗的額發,蟬鳴從夢境中穿過, 知了知了的著整個夏天。
洗漱的水聲嘩啦啦的在不遠的衛生間響起,而后就是瓶瓶罐罐的磕打聲。
風扇的涼風吹拂過季瀟在外的小, 讓有一種既悉又陌生的覺。
“瀟瀟,你怎麼還睡呢!今天第一節課不是你的嗎?”
還不等季瀟清醒, 一陣著急的聲音就從安靜悶熱的宿舍中響起。
接著, 為季瀟發小兼死黨的陸寧就二話不說的開了的床簾,一把還在床上睡著的給拉了起來。
“啪嗒。”
跟著從床上下來的, 還有季瀟昨晚熬夜看的那本《灼盛夏》。
陸寧看著, 將這本青的書從地上拾了起來,笑道:“哎,是誰昨天跟我說, 這種狗瑪麗蘇小說打死也不會看的?我昨天看著你簾子里冒出來的就知道你在看!”
季瀟盤著一只坐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 的腦子還有些發懵。
封面上那個的剪影出現在的視線里,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麼。
魏輕語……
魏輕語,是誰來著?
除了是這本書的主,還是什麼來著……
陸寧看著季瀟呆坐在床上直發愣,擔憂的出手來在眼前晃了晃幾下:“瀟瀟, 你怎麼了?睡蒙了?”
“喂, 我的大寶貝, 快醒醒了。洗漱換服,這就遲到了。那麼多學生等著呢,你個當老師的好意思遲到嗎?”
“昂。”季瀟聽著陸寧標志的絮叨,皺了下眉頭。
而后徑自從床上站起來, 按照平日的習慣踩著拖鞋走向了衛生間。
微涼的流水沖刷著剛醒時的粘膩,面前的鏡子倒映著有幾分的失神的面容。
季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的心腔突然空了,好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季瀟耳邊一聲疑:“嘶……”
進來洗手的陸寧看著鏡子里的季瀟,手在了鏡子上的心口的位置,“瀟瀟,你這里怎麼了?”
季瀟聞言忙從失神中清醒過來,不解的低頭朝自己的心口看去。
卻見那向來白皙的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印記。
就像是一個象的圓。
陸寧覺得奇怪極了,著手指就要去季瀟心口的這枚印記。
卻不想剛過來,就被季瀟下意識的給用力打開了。
那白皙的手背瞬間起了一片的紅印。
陸寧捂著可憐兮兮的捂著自己的手,不滿的看著季瀟,“還不讓了?”
“不是。”季瀟搖了搖頭。
覺得自己這個反應奇怪極了。
跟陸寧從小長到大,洗澡都一塊洗,子都看了,哪里還有什麼地方不得。
可是偏偏就是突然出現的這個印記,讓下意識的就做出了防衛舉。
就好像這印記是個什麼關鍵的標記,除了自己,旁人都不得似的。
“是胎記嗎?”陸寧問道,“我怎麼之前沒有見過?還是之前咱一塊洗澡我一直都沒有注意?”
季瀟還是搖頭,推測道:“應該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吧。”
陸寧聽著,轉頭看了眼季瀟的床。
綠的印花床單上放著小毯跟枕頭,風扇底下的玩偶正對著自己憨笑著。跟陸寧自己的狗窩比簡直干凈的不要再干凈。
陸寧:“這還能磕到?你這皮果然是從小就。”
季瀟淺笑了一下,其實對自己這個解釋并不信服。
這個圓形紅印的周圍很不規則,不像是無意磕到了,而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貫穿后留下的痕跡。
可是從昨晚到現在本沒有出過宿舍門,能有什麼東西貫穿的,而后又迅速愈合了呢?
季瀟想不明白,臉上的水滴順著的脖頸落在了心口的紅印上。
冰涼的覺讓這一小塊發出仿佛有電流穿過般的細微疼痛,讓忍不住扣住了心口。
“收拾好了嗎?我想去吃個早飯。”陸寧背對著季瀟,毫沒有注意到的作。
季瀟也忙恢復過來,匆匆干凈臉上的水,走出了衛生間:“換件服,馬上。”
吊帶下,換上正經的白襯衫。
季瀟收拾好拿起包,像是意識到什麼看向了一旁的陸寧,“你不是今天早上沒有課嗎?”
陸寧整理著頭發,跟季瀟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跟王老師換了課,周五我要去參加《灼盛夏》的簽售會,這是最后一站了。我沒搶到言肅大大的特簽,但我得得到的親簽。”
說著,陸寧就挽住了季瀟的手臂,邀請道:“瀟瀟,你要不要去啊?到時候說不定會因為你的名字跟文里的反派重名,記住你呢!然后也順帶著記住我呢!”
季瀟聽到自己跟《灼盛夏》的反派重名這件事,不由得斜眼瞥了陸寧一樣,拒絕道:“我不去。我周五一天都有課。”
陸寧不依:“換一換嘛,聽說那天有不妹子呢,說不定你就找到朋友了呢?”
季瀟依舊不為所,“不換,這周我實習期就滿了,我可不想出什麼岔子。”
陸寧聞言,“呀”了一聲,“對啊,那我是不是也不要換了……”
季瀟拍了拍陸寧的肩膀,提示道:“小寧,你爸是副校長,誰敢挑你的刺。”
陸寧聞言嘿嘿的笑了起來,“你說的也對。”
.
一周的日子說起來是過得慢,轉瞬間卻來到了周五。
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打響了,教學樓陷了放假的歡愉。
校園里的凌霄花開了,紅綠織了一片燦爛的花海,艷又濃郁。
放學的學生背著書包魚貫而出,垂在枝頭的花瓣也隨著風飄揚散落。
季瀟站在講臺上向外看去,只覺得自己仿佛在什麼時候也曾經見過這樣的場景,卻又記不得了。
這些日依舊如往常般工作,同陸寧一起忙里閑,卻總會在某些陌生的時刻覺到悉。
可周圍的朋友同事都還是過去的樣子,該進行的日程都在按部就班進行。
就好像生活無形中被改變了,卻又并沒有被改變什麼。
“啊,簡直太幸運了,回來沒有被抓到,還見到了言肅太太!”
“是啊,言肅太太人簡直太好了,長得也好好看。”
“對啊,對啊,還帶了青綠的瞳,簡直跟我想象中的魏輕語一模一樣!”
……
兩個逃課回來的小姑娘一邊收拾著書包,一邊興的談論著方才的經歷。
“魏輕語”這三個悉的名字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再一次傳進了季瀟的耳朵。
夏風從窗口穿堂而過,起季瀟的長發。
眼睫煽,心口的那顆紅印地散發出了無法緩解痛。
可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只要想到“魏輕語”這三個字,心臟就會沒來由的到疼痛。
季瀟不知道。
也無從探究。
夕將天空點下幾分橘,黑的大眾駛了市中心圖書館的地下停車場。
季瀟表平靜的從車上下來,拒絕了陸寧的開著車來到了《灼盛夏》簽售會所在的圖書館。
電梯從地下一層來到了一層,明亮的白燈落進季瀟的眼瞳。
隨之一同進的,還有工作人員開始收尾的簽售會現場。
門口的《灼盛夏》的立牌已經被收掉,排隊用的紅隔離帶也已經開始被搬離。
季瀟知道來晚了,現在可以走了,可是邁出去的腳卻依舊驅使著朝前走著。
“真的很抱歉,這位小姐,今天的簽售已經結束了,請回去吧。”
這時,一個小姑娘禮貌的走到了季瀟面前,提醒道。
季瀟聞言習慣的看了一眼小姑娘的牌,在看到龔小橘三個字后,禮貌的說了句“好”。
想自己今天可真夠莫名其妙的。
魏輕語只不過是這本書的主,只存在于書中的人。
哪怕自己跟這本書的反派重名,又有什麼關系呢?
最近的反常可能真的是那天熬夜看書看太久才導致的。
怎麼能把自己的不適歸結到一本書上呢?
季瀟想著,就在心里對自己輕笑了一聲。
同時卻也了許多苦。
就好像,這一走,真的要徹底失去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
“請等一下。”
就在季瀟準備轉離開的瞬間,一個清冷孤高的聲音從的背后傳來。
像是從記憶深傳來的聲音,悉又陌生。
季瀟猛地就剎住了腳。
像是到了什麼指引,腳步鈍鈍的轉過了去。
卻見不遠的簽售臺后站著一個形削瘦的人。
夕的斜斜的打進空的場館,給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朦朧。
那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濃的睫下是一雙清澈的青綠眼瞳。
季瀟瞬間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凝滯了,平靜的心跳不知何緣由的瘋狂跳起來。
就這樣站在臺下著那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眼眶逐漸染上了殷紅。
已經被關掉的音樂不知道被那個心的工作人員按到,響了起來。
五月天的那首《如果我們不曾相遇》重新響徹了整個簽售會現場。
“那一天,那一刻,那個場景,你出現在我生命里。
從此后,從人生,重新定義,從我故事里蘇醒……”
周圍忙碌的工作人員在們對視的視線中穿行,帶起一陣薄荷味的風。
一顆滾圓的淚珠含在季瀟的眼中,不控制的從的眼眶中滾落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那一天,那一刻,那個場景,你出現在我生命里。從此后,從人生,重新定義,從我故事里蘇醒……”——出自五月天的《如果我們不曾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