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人、三夫人、大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玻璃鏡,極是稀罕,對著鏡子照了又照。
晌午,江洵陪鄭家族兄在前院喝酒,大夫人和三夫人都請江意惜去他們房頭吃晌飯,江意惜去了三房。
三夫人悄悄告訴江意惜,老太太見江洵拿出兩萬兩銀子置嫁妝,非常生氣。說他沒有出息,把全部家當都用在了人上。
還有三夫人不敢說的,老太太把江意惜也罵了。說胳膊肘子往外拐,寧可拿一萬兩銀子送給有錢的鄭家人,也不知道孝敬這個長輩。
又大罵江伯爺和三老爺,說不應該分家,如今二房怕是比大房、三房和加起來都富貴。
三夫人即使不說,江意惜也猜到了。
不想因為那個老太婆壞心。說道,“想不開的人,再如何都想不開。隨。”
還好鄭家勢大,鄭婷婷也不是被拿的,老太太不敢隨意欺負這個孫媳婦。
下晌,李珍寶來了。
江洵是和鄭玉共同的好朋友,是江意惜唯一的胞弟。但他們是新娘子的兄嫂,娶親當天不可能來江府恭賀,就先把賀禮送來。
江意惜知道今天要來,一直在二房等。
李珍寶本來就是巨富,又憐惜鄭婷婷嫁的江家窮,送了一架黃花梨蘇繡雙面繡屏風,及兩盞玻璃宮燈。
江家人已經知道新娘子的妝鏡是玻璃鏡,現在二房又有了兩盞玻璃宮燈,沒有不羨慕的。
臘月初八,下了幾天的雪終于停了。
霾散去,艷高照。
孟辭墨夫婦帶著兩個孩子早早去了江府。
孟辭墨和江意惜要幫著招呼客人,存存也有一樣榮任務,就是滾床。
老國公、國公夫婦及二夫人、黃馨、孟繡稍后也會去江府吃喜宴。
老國公之所以去江府,因為他是江家請的大。孟二夫人也有項重要任務,就是當江家這邊的全福夫人。
國公府其他主子去鄭府。
一家人又分了兩撥。
這是老爺子第一次來江府,也是江家第一次迎來這麼尊貴的客人。
江伯爺帶著江家所有男人及男客來大門前迎接。
今天的貴客還有李凱和崔文君夫婦。
平安侯夫婦及兒子祁安白也來了,江意言病未痊愈沒來。
江意惜遠遠看了祁安白一眼,是前世今生第一次看到那個人。長得不錯,就是舉止輕浮,無論看男眼神都讓人討厭。
江老太太沒有再裝病,神神出來招待客人。看到這麼多貴人了自家座上賓,樂得眼睛笑一條。
黃昏時刻,江洵把新娘子接進門。陪江洵去接親的是孟辭墨和雍王世子李凱,這個接親組合羨煞了旁人。
看到一紅的存存滾完床,一對新人坐在床上喝合巹酒、吃生餃子,全福夫人撒著喜果,唱著吉祥話,站在人后的江意惜眼眶勢起來。
這一世弟弟活下來了,有了出息,又娶了個好姑娘進門……
終于不用再心這個弟弟了。
客人走后,新郎回了房,孟辭墨被江伯爺和三老爺請去外書房議論朝堂之事。
今天江意惜一家歇在這里,和江洵都不愿意二房今天太過冷清。
這也是江意惜嫁人后第一次住在娘家。
他們住的灼院很小,前后只有六間房,院子里栽了兩顆海裳樹。等到春天來臨,滿樹花開,灼灼其華。
這個院子仍灼院,是江洵專門為姐姐回娘家準備的。
前東屋江意惜夫婦住,前西屋小兄妹共同住,后三間房是凈房和下人房。
第一次住在外家,小兄妹極是興,屋里屋外跑著。
戌時末才把小兄妹哄睡。
江意惜剛回東屋坐去床上,就覺得口一陣難,腦海里出現兩顆水汪汪的琉璃眼。
花花又哭了,覺哭得很厲害。
江意惜心疼地扶著口。
這是花花留在報國寺,第三次這麼哭。
老和尚閉關誰都不見,否則江意惜早就去看小東西了。
孟辭墨回到灼院,見江意惜眼圈通紅,一看就哭過。
“你怎麼了?”
“我有種知,花花哭得厲害。不知愚和大師怎樣折騰它。”江意惜說道。
不說江意惜,孟辭墨也早把小東西看了親兒子。
他坐下把江意惜攬進懷里,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該怎樣安。多日沒見小東西,他也想得厲害。雖然江意惜沒跟他明說,但他已經猜出大概,愚和大師的意思是明年皇家和朝堂有大變。花花同愚和大師一起閉關修行,或許與此有關。
許久,他才在江意惜耳邊輕聲說道,“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若平王有危險,會隨時撤離京城。”
孟辭墨和鄭玉絕對是平王一黨。老國公和鄭吉保平王,是在幾個皇子爭儲的況下希平王當儲君,也謀劃著這件事。但若平王對皇上有威脅,他們更加忠心皇上。
皇上那麼痛快讓鄭吉回京,就有他的考量。
平王和孟辭墨謀劃的某些事,連老國公都瞞著。
江意惜回憶起愚和大師說的話。平王被出京,會不會是指沒避開大兇?若那樣,愚和大師會死,花花會走,晉和朝將陷災難……
江意惜又把腕上的念珠取下,又手合什念道,“阿彌陀佛……”
自從花花離開后,江意惜經常同老婦人一樣念經。
次日,孟辭墨請了半天假,認完親再去上衙。
早飯后,江家人都齊齊來到如意堂。
江意慧一家、江意一家、江意珊一家也早早來了。
郭捷很討喜地來跟牽“存表弟”玩。
小年白皙清秀,跟矮黑胖的郭子非相去甚,倒是跟江意慧有些許相像了。
同李相比,郭捷算是幸福的。
辰時末,江洵同鄭婷婷來到如意堂。
這一對璧人往中間一站,覺屋里都亮堂不。
音兒喊了一句,“二舅、二舅娘來了。”
鄭婷婷本來就得滿臉通紅,聽到“二舅娘”的稱呼,臉更紅了。
存存笑起來,“嘿嘿,婷婷小姨變二舅娘了。”
小兩口給長輩們見了禮。
鄭婷婷不僅給老太太做了裳,還給江意惜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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